後面那句話才是重點吧?不,兩句話皆不是重點,分明就是此人色膽包天,想著借此機會吃她豆腐!亦或是說,他就是想著報復、戲弄她!
這番較量之下,綠珠已然是沒有絲毫興趣再跟他繞著這個死胡同了,無奈之下只好順著他的話,拍了拍胸口,發出清脆的吧嗒一聲,隨即信誓旦旦地保證道︰「一切後果我擔著!」
「卻何須這般麻煩?」
「啊?」
還未等綠珠反應過來,她腰身已然一緊,隨即就沖破水的阻力最後輕盈躍入空中。然則姚錦墨全程皆是閉眸,卻仍是猶入無人之境般輕松自如。
「喂!」綠珠用雙拳捶打著姚錦墨的胸口,劃破天際地喊叫著,驚得林中鳥獸又是一陣騷動。
涼風吹至****的身上,雖並不寒涼,甚至在長時間地泡溫泉後這般倒是舒爽不少,但寸W@縷未著地被男子抱著並在荒郊野嶺之上輕飛,這感覺著實詭異莫測,簡直無地自容!
不過瞬間,姚錦墨便摟著綠珠不偏不倚地落于距離放置衣物的石塊旁一米處,隨即很是自覺地放開手,背過身去走了數米,然後負手而立。
此刻的綠珠除了愕然就是羞怒,看著他淡若止水、渾不在意的背影,簡直恨得牙癢癢,狠狠地握了握秀拳。隨即只得迅速拿起一旁的衣物套上,也顧不得擦淨身上未干的水珠。
雖說洛湛的身材極是英姿颯爽,年輕時的衣物相比于尋常膘壯的男子修長許多。自然現下看來洛湛長時間隱居在此處倒是養得圓潤了不少,但男子的衣物對她來說總歸是有些寬大。
不論她怎麼搗弄,肩膀上的衣襟總是不自覺地滑落。就這般整理衣裳,又重新扎腰帶了數十次後,綠珠幾乎如坐針氈,氣得手指都有些發顫,揪著衣襟的雙手不自覺力道加重,已然于原先的平滑變為褶皺。而她還似全然不稱心如意,怏怏不樂間手中力道又是加大了幾分,簡直要將衣襟撕碎!
什麼世道。這下卻是連件破衣服都要欺負她!
「真是笨!」
在綠珠張牙舞爪地揪著衣襟低下頭就要撕咬之時。絲毫沒有注意到幾米開外腳步踏著枯葉的聲音。忽然,一雙修長的手將她滑落的衣襟拉起,隨即將衣襟很是輕巧地以一種綠珠看來甚是不解的手法折疊著,沒有用類似別針之類的東西。隨即解下腰帶重新扎上之時。衣物已然是合身。稍顯寬大的竹青色衣袍套在她的身上,同姚錦墨相比倒是多了幾分飄逸瀟灑之感。
綠珠見姚錦墨輕而易舉地解決了她費盡心思都無法搞定的衣物之時,微張著嘴瞪目結舌地看著他。而轉瞬即逝間感覺清楚了不少。心情也隨之舒暢許多,隨即她洋溢著笑意拍了拍衣袍,極是心滿意足。
她是極容易滿足之人,如今問題解決了,剛剛心中眾不悅瞬間隨之煙消雲散,對姚錦墨的不滿之情也隨即被贊許所替代。
還真不是她笨,只不過沒有類似于絲帶之類的物件可以供她使用,再加之現下她的心情不佳,若不然,同上次穿九華派弟子衣物之時一樣,她仍是可以游刃有余。綠珠思忖間極是有模有樣地點了點頭。
喜眉笑眼間綠珠在他的肩膀之上拍了拍,隨即贊許道︰「倒沒看出來,你整理衣物的本事卻是如此強。」
難道不是她太笨了?姚錦墨狠狠地抽了抽嘴角,卻極是知趣地將這句話咽入月復中。現如下,她樂呵地已然是把之前要將他碎尸萬段的想法拋之腦後,若是他再說出什麼刺激她的話來,許是她該真抓狂,順帶新賬舊賬一起結算了。
「飯菜喂豬了,你們別回來了!」
正當姚錦墨思忖著該回以一句怎樣的話之時,天空中忽然又傳出了一聲暴躁沉怒的悶聲,能這般遠距離隔空傳音的自然還是洛湛!突如其來的一聲響又驚得兩人心上一跳,面面相覷間兩人皆是不可思議,微張的嘴遲遲不能合上。
「我猜他吃了……」姚錦墨道。
「我猜也是……」綠珠道。
一前一後悠悠然的聲音傳入正用筷子夾著一塊肉片放入嘴中的某人耳中,某人一個手軟,筷子啪的一聲落地,緊隨其後的還有色香味俱全的腌肉片,某人無限石化中……
行走了同樣三炷香的時間卻仍然處于剛剛的一般路程之上的二人。
綠珠嘴上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手中抓著一撮狗尾巴草,一路上極是優哉游哉地比劃揮動著,絲毫不顧及面色微黑,怨念頗深地緊隨于其後的某人的感受。
終于,心中幾乎是受盡折磨的某人按耐不住內心的波動,提醒道︰「你卻不打算走快點?再晚點恐怕連湯水都不剩了。」
嗯,更加準確的應該說是溫聲細語怕惹毛某人地提醒道。
綠珠往一旁撇了一眼,卻似絲毫未听出其中的利害關系一般,兀自地繼續把玩著手中的狗尾巴草,語氣間盡是滿不在乎飄然的意味道︰「吃便吃唄,我又不餓。」
可他餓!
「你不若體諒下為了救你而導致還未穿熱乎的干衣裳又濕漉漉的我唄?」姚錦墨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番,語氣間卻更是點頭哈腰。
綠珠揪起手中的一小撮隨便往路邊一扔,狗尾巴草在空中打了個旋轉隨即四散開便瞬間掩埋在黑暗之中,她的語氣則無波道︰「活該!」
而這話,分明就帶著濃濃的報復意味,卻是說得這般了無波動倒當真是她的脾性。
回眸間見姚錦墨一臉怨念的眼神,綠珠聳了聳肩,嘴角卻不自覺間溢著笑意,宛若好心地提醒道︰「你若是餓,大不了可以先走,不用管我,我不會攔著你的。」
姚錦墨︰「……」
若是單獨他一人前去能吃得上飯菜的話,他還會在這陪著這位姑女乃女乃優哉游哉地于大晚上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幽黑、單一的小道之上閑逛嗎?
待得兩人到竹屋之時,洛湛早已不見了身影,不過虧得他有良心,竹桌上的三菜一湯猶擺在其上,看樣子倒像是絲毫未動的模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