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聞言身形一頓,回頭打量了眼綠珠又看向姚錦墨,隨即似明白了些什麼,笑著打趣道︰「本還想于屋中和你絮叨片刻,這下卻是有俊郎在側,看不上我這老婆子了。不過你都這般說看,大娘就算沒有事情要忙都是要找出事了。那你們就先休息一番,我先回去了。」
「大娘,你莫要這般說,」綠珠說著裝作嬌羞的模樣低下了頭,放開大娘的手,見大娘一臉壞笑地從姚錦墨手中接過竹籃邁步準備朝外走去,綠珠忙道,「大娘慢走。」
大娘走了幾步,卻突然停下,轉頭疑惑地朝綠珠問道︰「對了,這麼許久怎麼也不見得道全回來?你不是同他一同出門的嗎?」。
「道全?李道全嗎?」。听得這個名字,綠珠腦海中唯一閃現的就是那個身著玄色長袍,長發隨意披散于肩的俊美男子,心中的疑惑也在不經意間于口中流露。
見著綠珠魂不守舍的樣子,大娘嗔怪道︰「哪有這麼稱呼自己哥哥的?」
綠珠的思緒被這聲音給拉扯回來,慌忙間,她隨意尋了個理由搪塞道︰「哦,他在外臨時有事,還要耽擱上幾日,我腿腳不便就先回來了。」
「這樣啊,」大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似靈光乍現般突然蹙眉對綠珠道,「對了,在還沒確定關系之前,你們二人可不能做風月之事。若是被道全和洛叔知道,不知會如何處置你呢!」
「咳咳咳。」綠珠被這話嗆地著實咳嗽了好幾聲方才止住,有些不自在道,「大娘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叫風月之事……」
大娘面上卻絲毫沒有之前玩鬧的神色,重又鄭重其事道︰「你可別不把大娘的話放在心上,這是什麼反應,听到沒有?」
「知道啦,大娘慢走!」綠珠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相請的動作。
大娘見這場景,止不住地搖了搖頭。隨即嘆息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見大娘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綠珠長長舒了一口氣,斂了斂神色朝姚錦墨正色問道︰「會是他嗎?」。
「天下這麼大,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
他第一個想到之人也是跟隨于紀拂兮身側的神醫李道全,只不過。這世間湊巧之事也是不勝枚舉。
「也是。」綠珠點了點頭。不語。事實是後者的可能性似乎更大。
思忖間。綠珠忽然皺眉,抬眸問道︰「不過你可曾听聞過我有哥哥?」
「相傳聞梅殤族由于生性體寒的緣故,世代只生女子。並且一生只生一胎。不過自然不排除這不過是你們想要保護子女的一種說辭,」見綠珠一臉惑色地期待著他接下來的話,姚錦墨聳了聳肩道,「而你若是不知,我這個外人更是無從知曉了。」
梅殤族生性體寒這件事綠珠是知道的,畢竟她已然是遭受過兩回了,而一生只能生一胎這說辭她倒是第一次听聞,本來還帶著極大的期待值想著姚錦墨能說出什麼驚天大秘密之類的話,現下听得後邊的言論不由得心中一陣失望,只得悶悶道︰「你開門!」
姚錦墨聳了聳肩,這人從來就是陰晴不定的,不過他還是很是听話地照做了。
咿呀一聲,竹門開了,朝院中望去,還未踏步走進的二人就先和院中同樣在盯著他們的小松鼠來了個對視。
院中的松鼠極多,粗略看下約莫是有十數只的。而它們似乎都極具靈性,見著外人闖入也沒有驚慌失措地到處鼠竄。待得他們走進也不過退後幾步,同他們保持一段距離,隨即仍是繼續大量著他們。
「過來!」綠珠向著那只離他們二人最近的松樹走去,蹲,向它招了招手道。
松鼠搖了搖頭又順帶扭了扭尾巴,似在猶豫,幾番掙扎之下,終于慢慢朝著綠珠一蹦一蹦地跳來,惹得圓滾滾身子上的肉塊不斷抖動,可愛至極。
待來到綠珠身側,小松鼠用身子在她的身上蹭了蹭,綠珠寵溺地模了模它的棕黃色毛發,小松鼠卻是一個激靈,用鼻子在綠珠身上嗅了嗅,隨即掙月兌開綠珠,朝著原來的方向快速蹦去。途中還時不時地轉頭看向綠珠,似是在打量來者究竟是誰。
待得跳到松樹旁,它便嘶溜一下不見了蹤影。見到這只松鼠躲到松洞中,周圍只是在遠遠地打量著二人的松鼠們也一齊一溜煙躲進洞中。
「已然是深秋時節,松樹上已然是無松果,照理說現下它們應該在洞中準備冬眠。」綠珠站起身,雙手悠然環胸道。
姚錦墨不置可否,順著她的話頭繼續說道︰「在我們進來之後它們完全沒有怕生的感覺,和石洞中的群蛇倒是很像。」
綠珠見姚錦墨知曉她所講的話的言外之意,心中也不禁暗喜,想要理清思緒的興致也急升,道︰「而我的容貌應該是和那個叫做子衿的人很像,剛剛那只小松鼠被我喚來也是想來確認一番,待得聞了我身上的氣味同它的主人真的是有異之後,便連忙離去。」
「可是它已然是具靈性,見到太過相像的外貌仍是游移不定。」
「而它應該是眾松鼠中的首領,待得它躲進洞中之後,剩余的松樹接受到命令齊齊躲進。」
「而洛湛是和這女子相熟的,也就是說,山洞之中的群蛇便是這個叫做子衿的女子幫忙訓化的。」
「而照著洛湛之前所說的同我好幾年未見,也就是說住在這里的這個女子定然不會是我。」
「相似的容貌,卻是有趣!」
「若真是如此,倒當真是有趣!」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已然是將心中所想盡數說個殆盡。
她,子衿,李道全,洛湛,還有白尹霜之間,看樣子,關系斐然!
院落不是很大,卻是圍著柵欄種滿了松樹,每棵樹的間距約莫一米,通往竹屋中的鵝卵石小道旁種滿了各色各樣的菊花,滿園飄香。陽光照在樹葉上所灑下的斑駁樹蔭加之小道上所灑下的金黃色陽光,有種錯亂隔世之感,極是清幽寂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