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沒有任何證據就執意認為是阿茴在說謊,還當著全班的面打了阿茴,還……好樣的,霍女傅,當真是好樣的!」費子冉幾乎是咬牙切齒般地念著霍女傅三個字,樣子恨不得立刻撕碎了她。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曾見過儒雅淡然的費子冉會有如此冷冽嚴酷的樣子,一直在哽咽的方璇都被震得忘記了流眼淚。
「那阿茴現在人呢?」費子冉冷著一張臉怒道。
「我和秋沫也在尋找,可學堂沒有,院子里也沒有,我們……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方璇解釋道。
「你們確定是霍女傅真動手了?」這會顏若嵐還有些不敢置信。
「我們確定,班里的學生都看見了,我還陪著若玖一起進了默房,她的左手紅腫的不成樣子,就是因為霍女傅她……哎!」方璇一提起這事便就有些義憤填膺。
「怎麼會是這樣的,為什麼你們都沒有來告訴我呢?」顏若嵐心里不禁一緊道。
「我……我也被罰了,中午只顧著給若玖送飯了,再想找您的時候,您已經不在內學堂了,所以……」方璇解釋道。
「可霍女傅她……不應該啊!」顏若嵐似乎要解釋些什麼。
「現在不是討論霍女傅應不應該的問題,現在是……是阿茴不見了,我們當務之急是要先找到阿茴,她有傷在身,對于宮里的路又很不熟悉,再拖下去,我怕會出什麼大事。」費子冉滿心焦慮道。
「那該去哪里找啊,學堂里已經找過了,沒有任何蹤跡,也沒有人見到若玖離開,可怎麼就說不見就不見了啊!」方璇也焦急著。
「你們最後見到阿茴的地方是哪里?」費子冉穩了穩心神問道。
「是默房,還是晌午那會,我陪著她吃了飯,又幫她上了藥,一直到快上課我才離開的,下去一下學,我和秋沫就到那里找她,可沒有人,守在門口的宮人說她才離開不久,所以我和秋沫就分頭找,可這麼快就找不到她了,怎麼辦啊。」方璇一邊說著,一邊急得直跺腳。
「這樣,我們分頭再找,顏女傅,拜托你繼續在內學堂一寸一寸地查,我先沿著出宮的路找過去,至于方璇,秋沫,天色也不早了,你們先早些回去吧,這邊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費子冉安排道。
「也好,我往里,費學士你往外,這樣也不至于會有遺漏,方璇,盧秋沫,你二人早些回去吧,太色確實不早了,不要讓你們家里人擔心。」顏若嵐也同意道。
「不,我不回去,不找到若玖,我!我哪都不去,我要幫你們找若玖!」方璇因為今天的事情對于顏若玖很是感激,所以無論如何都不願離去。
盧秋沫見狀便道︰「對,多一份力量,多一點機會嘛,我們幫忙,也許能早點找到若玖呢,費學士,顏女傅,讓我們留下來幫忙吧!」
「我知道你們是關心阿茴,也很感謝你們的擔心,可……這一時半會兒也不一定能找到她,若是晚了,你們家里人真的該擔心了。」費學士猶豫道。
「費學士,放心吧,我相信我們一起努力,很快就能找到若玖的,再說了,為了若玖,晚點回去也沒什麼的嘛,好了,我們不能再耽擱時間了。」盧秋沫堅持道。
「這……好,既然你們堅持,那我就先謝謝了,多些人,也確實多些機會,這樣,我們兵分三路,顏女傅對內,我對外,你們兩個就守在內學堂門口,以防阿茴突然出現,不管如何,最多一個時辰,我們再回到這里集合,你們看呢?」費子冉安排道。
「好!」
「沒有意見!」
「沒問題!」
顏若嵐,方璇,盧秋沫都同意了費子冉的安排,話落,四人便各司其職,顏若嵐返回內學堂尋找,費子冉沿著宮道往外找去,方璇和盧秋沫就守住門口,等待顏若玖的出現。
費子冉沿著宮道一路便走便問,一直到了宮門口,都沒有發現顏若玖的任何蹤跡,也沒有打听到顏若玖出去的消息,費子冉越發著急起來,無奈之下只能往回折返,不知為何,雖然不知顏若玖到底在哪,可費子冉心里就是一種感覺在告訴他顏若玖沒有離開,就是在這宮里的某一處,正等待著他的突然出現,就像顏若玖第一次進宮學迷路那一次一樣。
想到這,費子冉居然就這麼鬼使神差地听從了心里那突然就冒出來的感覺,他沒有直接回內學堂,而是去了宮學,這路上,費子冉都是以最快的步伐,在沒有人的地方,費子冉都跑著往前去的,擔憂焦急之色早已溢于言表了。
不多久,費子冉就趕到了宮學,果真,在宮學長廊口,費子冉見到了半掩藏在拐道口旁的顏若玖,從背後看去,她似乎是在觀察著什麼。
費子冉走近幾步,從後頭再次確認這窩在道口上的就是讓他擔驚受怕了好一陣子的顏若玖,費子冉才松了一口氣輕輕喚道︰「阿茴……」
顏若玖正掩藏在拐道口上認真觀察著,壓根也沒有留意身後的任何動靜,雖然費子冉已經是很溫柔和輕聲了,可顏若玖冷不丁听見聲響,還是被嚇得夠嗆,一個激靈便跳著轉過身,一臉驚恐地朝後打量。
一直到瞧清眼前來人,顏若玖才拍著小胸脯,頂著一頭冷汗噓噓埋怨道︰「子冉哥哥,你要嚇死人啊!」
「你!你這丫頭,你才要嚇死人呢!」費子冉雖然見到了顏若玖,可這心里的擔憂也隨著見到顏若玖的面逐漸升了起來。
「子冉哥哥?你……」顏若玖瞧著費子冉一臉薄怒中帶著慢慢擔憂的神色,心里繞了好幾個圈後,便有所察覺似地,將一雙小手都掩飾一般地背在了身後,然後堆著笑意問道︰「子冉哥哥,你怎麼來了?」
「把手拿出來!」費子冉黑著臉直接吩咐道。
「啊?什麼啊?」顏若玖一臉無辜疑惑道。
費子冉見顏若玖裝傻,便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半天心情後,耐著性子道︰「你的手,拿給我看看。」
「看手干嘛啊,我手里什麼都沒有的,嘿嘿。」顏若玖一邊扯著謊,身子一邊往牆上靠去。
「阿茴……」費子冉皺眉頭了。
「啊?……」顏若玖心虛地咽了口吐沫後結巴道︰「怎……怎……怎麼了?」
「你……你來宮學這頭是為了什麼?」費子冉突然就不糾結要不要看手的問題了。
顏若玖暗暗松了口氣一臉諂媚地笑道︰「來……來找子冉哥哥啊。」
「找我?」費子冉真是一臉不信。
「是……是啊,今個女傅下學比較早,我瞧著子冉哥哥還沒到,所以我想來宮學這邊等等你啊。」顏若玖一邊思量一邊結巴道。
「是嗎?」。費子冉眉頭皺得更深了。
「當然是啊!不過……怎麼這里都沒見人出來呢?他們還沒下學嗎?」。顏若玖被費子冉認真的樣子逼得有些招架不住,趕忙試圖轉移話題道。
費子冉瞥了一眼宮學門口,然後皺著眉頭對著顏若玖道︰「今個下午,宮學里全體學生都到馬場去上騎射課了,他們下學直接從馬場就出宮回府去了,不會走這里的。」
「什麼?」顏若玖隱隱有些失望。
「怎麼了?」費子冉明銳地抓住了顏若玖情緒的變化。
「啊?沒,沒什麼啊。」顏若玖嘴上應著話,心里卻一陣郁悶。
「阿茴!」費子冉又冷不丁地喊了一聲顏若玖的小名。
「啊!」顏若玖又有些晃神了。
「沒事,我們該回府了。」費子冉就真像沒事人一般說道。
「奧,好……」顏若玖總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書袋給我。」費子冉就像往常一樣。
「奧,喏。」顏若玖不知是在心里想著什麼,晃神間便隨意用左手就被書袋子遞了過去。
費子冉沒有接書袋子,反而是一臉怒氣和心疼地低聲呵道︰「都腫成這樣了,你還瞞著我!」
顏若玖聞言像是回過神來,立刻就想把腫得不成樣子的紅胖爪子縮回背後去,可還來不及反應,便一把被滿是心疼的費子冉緊緊拽住了手腕。
顏若玖頓時便滿心慌張地小聲怯怯道︰「子冉哥哥……」
「你!你!你真是……」費子冉瞧著顏若玖紅腫不堪的左手又氣又怒,可更多但還是心疼,真是心抽得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這臉色倒是越來越沉。
顏若玖小手本就疼得厲害,可瞧著費子冉氣得滿臉郁結,顏若玖頓時就沒了膽子,只能尷尬在那,小心翼翼地,偷偷打量著費子冉,不敢動,也不敢說話,任由費子冉瞪著她腫胖的爪子皺眉抿嘴。
好半晌,顏若玖的手都要發酸了,實在是支撐不住了,顏若玖才弱弱發聲道︰「子冉哥哥……我……那個……」
「你!你什麼你!傷成這樣了,干嘛亂跑,干嘛還要瞞著我,我不是說了,但凡有什麼事,要第一時間來找我嘛,你……你現在這是再干什麼?」費子冉真是又氣又急。
「我……我……是來找你了啊!」顏若玖眨巴了兩下眼楮道。
「還撒謊!」費子冉怒了。
「我……我……我沒有……」顏若玖听著費子冉如此怒氣沖沖的聲音,心里突然就委屈了,聲音也跟著顫顫巍巍的。
「還說沒有!你從哪里過來的?」費子冉握著顏若玖的小手厲聲道。
「我……我……我沒有撒謊!沒有撒謊!……嗚嗚嗚嗚嗚……子冉哥哥你欺負人……嗚嗚嗚……嗚嗚嗚」不知道是不是撒謊這個詞太過敏感,顏若玖真是突然間就有些情緒奔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