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台駕著馬車一路狂奔,到了就近的一處醫館便立刻停了下來,隔著簾子喊道︰「公子,崔醫館到了!」
「撂開簾子!」蔣正熙抱著顏若玖起身吩咐道。
「是!」
硯台撂開簾子,蔣正熙抱著昏睡的顏若玖就往醫館里奔。
一邊奔著,蔣正熙一邊焦急嚷嚷道︰「大夫!大夫!大夫呢!快來救人!」
一旁坐診的大夫是個年輕人,完全沒見過這樣的架勢,一時間愣在那里,而醫館里的其他病人也都立刻避諱到了一旁。
蔣正熙抱著顏若玖見沒有任何人反應便惱怒道︰「人呢!沒見小爺抱的病人嗎?人呢?大夫呢?崔老頭呢!」
蔣正熙性子本就乖張,這會抱著顏若玖又著急上火的,脾氣越發不羈,一旁的病人都嚇得往一邊躲了。
愣在那里的年輕大=.==夫反應了過來,壯著膽子上前詢問道︰「這位公子,您是找……」
「少廢話!叫崔老頭出來,就說小爺我蔣正熙來了!」蔣正熙很不耐煩地吼了一句。
「蔣……蔣……」年輕大夫似乎意識到眼前急吼吼的貴公子是哪位了。
「講什麼講?趕緊叫崔老頭出來!」蔣正熙就郁悶了,這年輕大夫是傻還是耳聾,小爺我都喊了七八遍了,怎麼還不去找人,在他眼前晃悠個什麼勁啊。
「我……我……」年輕大夫不知是不是被蔣正熙的氣場嚇到了,這就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你你!你什麼啊!還不去找崔老頭過來!」
「那個……那個……」
「硯台!」蔣正熙已經完全沒了跟年輕大夫廢話的心情了。
「是!」硯台收到蔣正熙的指使,繞過一臉激動的年輕大夫,直接往後嚷嚷著找這里的主治大夫,蔣正熙嘴里的崔老頭去了。
年輕大夫還在激動,而一旁的病人圍在一塊看著蔣正熙這頭竊竊私語。
也怪不得大家非議,蔣正熙一身貴公子的打扮,懷里抱著顏若玖這麼一個嬌嬌兒,一進門就嚷著還要找大夫,而且喚病人們敬仰的崔神醫為崔老頭,這般異常舉止,不惹人注目都不行了。
大家正議論紛紛著,那頭,里間里便傳出一聲戲謔道︰「你們家公子真把我這當自個家醫館了是不是?」
「崔老頭!」蔣正熙听見聲響立刻往里喊道。
「干嘛!干嘛!催命啊!」一位鶴發童顏的老頭,吹胡子瞪眼地被硯台半請半拖著出來了。
「師父!」年輕大夫上前恭敬行禮。
「嗯。」老頭點點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崔老頭!快看看她如何了!」蔣正熙示意著懷中的人道。
「呦!三公子,你這是又招惹了哪家姑娘啊?嘖嘖還這麼小啊!」老頭瞧了蔣正熙懷里的顏若玖一眼後捋著胡子繼續戲謔道。
「崔老頭!正經找你救人的!她剛打了架受了傷,昏迷了!」蔣正熙橫了一眼老頭後氣呼呼地嚷道。
「喲!這小姑娘厲害啊!還是個女中豪杰嘛!」老頭一臉驚訝道。
「崔老頭!你今個這廢話怎麼越發多了!趕緊救人啊!」蔣正熙真是不耐煩了。
「呦,心上人吧!著急了呢。」老頭圍著蔣正熙繼續戲謔。
「喂!崔老頭!」蔣正熙真是急了。
「急什麼啊!她不過是月兌力了而已!」老頭撇撇嘴道。
「喂!她後背有淤青!」蔣正熙著急地補充道。
「知道了!先放她到里間去!我隨後就來。」老頭呶呶嘴道。
「你要干嘛去?」蔣正熙急了。
「看病不用藥箱啊!」老頭又嗆了蔣正熙一句。
「你!快點!」蔣正熙皺著眉頭喊了老頭一聲後便往離去了。
那老頭瞥了一眼一旁愣著的年輕大夫道︰「傻愣這干嘛,那一群病人不用看了?」
「師父,那……」
「沒事,三公子那有我呢,你不用擔心,趕緊忙去吧。」老頭揮揮手拉過一箱子朝里去了。
年輕大夫瞧著師父進了里頭,也只能又坐回到位置上重新恢復秩序,開始問診了。
老頭挎著藥箱剛進了里間,蔣正熙就湊了過來扯著他道︰「快快,快點啊!」
「急什麼啊!這不是來了嘛。」老頭不緊不慢道。
「喂!」蔣正熙就不能忍了。
「嚷嚷什麼啊!」老頭卸下箱子,這才抬手把了顏若玖的脈。
「怎麼樣?」這崔老頭的手剛搭在顏若玖手腕上還麼兩下,蔣正熙便著急問道。
崔老頭根本沒打算回話,只是白了一眼緊張兮兮的蔣正熙。
「喂!她沒事吧?」蔣正熙鍥而不舍。
「咳!」崔老頭又橫了蔣正熙一眼。
「喂!崔老頭!她怎麼樣了啊?」崔老頭越是不說話,蔣正熙越是緊張。
「三公子,要不你來!」崔老頭瞥著蔣正熙一臉不虞。
「喂!」
「公,公,公子!先讓崔大夫給顏姑娘把完脈再說哈,您先別著急,顏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沒事。」硯台在一旁看不下去了。
「她……」
「公子,崔大夫正把脈呢,您這火急火燎的,不是干擾他嘛,您現到這邊來哈。」硯台將蔣正熙拉到一旁,他自個卻隔在中間。
蔣正熙被扯得遠了些,硯台這才一臉恭敬歉意道︰「崔大夫,公子就是擔心顏姑娘,您老可別動氣啊,這這有我呢,您這回可以放心看了,快把脈吧!」
「哼!這還差不多!」崔老頭總算是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半刻鐘後,崔老頭收了手,然後撇著嘴道︰「幫我月兌了這小姑娘的衣服。」
「啊?」硯台愣了。
「什麼?」蔣正熙聞言,莫名緊張。
「干嘛!她不是背上有傷嘛,不用處理了?」崔老頭瞥著蔣正熙道。
「呃……」
「公子……」硯台有些不知所措。
「硯台!你……你先出去!」蔣正熙皺了皺眉頭猶豫道。
「這……」硯台不解。
「先出去,讓崔老頭幫這丫頭處理背後的傷。」蔣正熙解釋道。
「是!」硯台聞言立刻轉身要退出去。
「等等!」蔣正熙突然又喊住了硯台。
「公子?」硯台回頭以為蔣正熙還有吩咐。
「呃……守著門口,不準任何人進來!」蔣正熙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顏若玖後又吩咐了一句。
「是!公子!可那個……」守住門口完全沒有問題,可他家公子呢?硯台有些遲疑。
「那個什麼?」蔣正熙見硯台欲言又止。
「你自個出去就好,你家公子還得幫我老頭子的忙呢,人家小姑娘的衣裳我一個老頭可不能隨便月兌啊。」崔老頭捋著胡子笑眯眯地瞥著蔣正熙道。
「呃……小的這就出去守著!」硯台突然就反應了過來,屁顛顛地沒等蔣正熙再吩咐就往外去了。
「喂!」蔣正熙有些尷尬。
「公子!放心吧!有硯台在外頭守著,誰也不敢進來打擾的!」已經關上門的硯台在外頭喜滋滋地喊了一句。
「你!」
「成了,你家這小廝這麼眼色,你還不趕緊著!」崔老頭笑眯眯地說了句。
「我……」蔣正熙這會倒是害羞起來了。
「干什麼啊?還不搭把手啊!」崔老頭一邊拿藥一邊努著嘴示意著蔣正熙。
蔣正熙扭扭捏捏地一臉窘迫。
「呦,嘖嘖嘖,臉紅了?害羞了啊?哎呦喂,三公子,我老頭子算是開眼了,認識你這麼久,還以為你從來不會臉紅呢,看來,這小姑娘真的很特別了。」崔老頭笑眯眯地拍著蔣正熙肩膀道。
「什,什麼啊!我,我是……」蔣正熙皺著眉頭,支支吾吾,說實話,這會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臉紅心跳,渾身的不對勁。
「哎……算了,你要是不成,我就喊我那徒弟進來幫忙得了。」說著,崔老頭就要起身出去。
「哎哎哎!你干什麼啊!」蔣正熙一把扯著崔老頭的衣袖緊張道。
「喊我那徒弟進來幫忙啊。」崔老頭朝床上的顏若玖呶呶嘴道。
「崔老頭!你敢!」蔣正熙立刻急了。
「哎呦!你這扭扭捏捏的,小姑娘還有傷呢,我一個人也不行啊,也只能找我家徒弟了。」崔老頭一臉無奈道。
「那……不行!」蔣正熙說什麼都不同意,畢竟顏若玖傷在後背,那白女敕的肩頭,呃嗯,蔣正熙一想起便莫名地有些咽口水。
「那就剩你了!」崔老頭聳聳肩道。
「我……我來就我來!」蔣正熙下了決心,挽了袖子就朝顏若玖過來。
「先淨手!」崔老頭朝著一旁的銅盆看了一眼。
「呃……,那個,她不會突然就醒了吧?」蔣正熙小心問道。
「那不好說,不過,一時半會怕是不容易的,好了,先扶著她,背朝著我!」崔老頭指導道。
「這樣?」蔣正熙從前頭扶起顏若玖,讓她頭垂在自個身上,後背朝著崔老頭。
「對,趕緊退了小姑娘的衣裳。」崔老頭點點頭道。
「好……」蔣正熙聞言,伸出手要解顏若玖的衣帶。
「喂!你是救人,又不是流氓,手抖個什麼勁啊?」崔老頭瞧著蔣正熙突然的緊張有些好笑道。
「呃……」蔣正熙被崔老頭嗆得很是郁悶。
「趕緊著。」崔老頭有些不耐煩了。
「別急啊!」蔣正熙郁悶道。
「這會不是你剛才了?你快點著!」崔老頭以牙還牙道。
「呼……」蔣正熙一邊剝著顏若玖的衣裳,一邊刻意壓制著自個的呼吸。
「還有小衣呢。」崔老頭見蔣正熙在顏若玖最後一件小衣外停了手便嚷嚷道。
「我……」
「三公子,你要再磨蹭,待會這小姑娘可該醒了啊。」崔老頭嚇唬著蔣正熙。
「你,我,好!」蔣正熙撇過頭抖著手剝下了顏若玖的小衣,露出了她已經泛了紫青的小肩膀。
「嘶!這麼嚴重啊。」一直嬉笑的崔老頭,看到顏若玖後背上的傷痕後倒吸了一口冷氣。
「啊?」蔣正熙緊張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