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快一天了,倒是一路正常,只是方璇挑來挑去,挑花了眼,也沒能挑出合心的賀禮來,于是便約著明日繼續。
顏若玖當然不能拒絕,便笑著應了。
本是想一道吃了晚膳再分手,各自回去的,可是因為高府有事,高轅提前把方璇接了回去,晃悠了半天,最後又剩下了葉青陪著顏若玖,兩個人往回逛。
一切都好,可就要快到家門口的一個巷子口,顏若玖眼尖看到了蔣正熙的身影,話都沒來得及說,拉著葉青就往反方向去。
葉青一臉糊涂道︰「姑娘,咱們不回去嗎?」。
「呃……,這樣,你回去,我,我想起來,我還得到子冉哥哥那里去一趟,一會再回。」顏若玖決定兵分兩路。
「啊?那……奴婢陪著你吧?」葉青不疑有他。
「不了,你先回去,跟娘說一&}.{}聲,免得她擔心,呃……我用完晚飯再回去,你先回去吧。」顏若玖吩咐了葉青已一句,然後轉頭往反方向去了。
葉青只能帶著一臉狐疑地往府里回了。
到了巷子口,不出意外,她真踫到了等在那里的蔣正熙和硯台,葉青大概就了然了,她們家姑娘突然要去子冉公子那的原因了。
心里無奈失笑,葉青還是先上去對著蔣正熙笑道︰「奴婢見過蔣三公子。」
「葉青?哎!你們姑娘呢?你不是跟她一起的嗎?」。蔣正熙早就打听清楚了,所以特意等在這的。
「呃……是,奴婢是陪著姑娘逛街來著,只是,後來,姑娘有事要到子冉公子那里去了,怕夫人擔心,所以就先讓奴婢回來了,沒想到在這踫您了。」葉青如實道。
「是費學士那有什麼事嗎?」。蔣正熙聞言有些失落遺憾。
「呃……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不過,最少,姑娘也得過了晚膳了。」葉青恭敬道。
「這樣啊?」蔣正熙微微皺眉。
「嗯,蔣三公子,要是沒其他事,奴婢就得先回去了。」葉青該說的話說到了,行了告退禮,就轉身走了。
倒是留下蔣正熙又是一臉郁悶。
從那日起,連著數日,顏若玖都是避著蔣正熙的,甚至是怕他夜里再翻窗戶,她連著幾晚上都以各種借口休息在了費子冉府里。
蔣正熙自打那日起,心里就忐忑不安,這下顏若玖就是明顯躲著他了,他該是又快被逼瘋了。
硯台在一旁也是干著急,他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只能陪著蔣正熙在一旁唉聲嘆氣的。
長公主這幾日倒是忙碌,沒空過問蔣正熙的事,而蔣正熙也不大情願這會去找長公主幫忙,倒是有些僵著了。
這日,趕在盧秋沫婚禮的前一日,顏若玖擔心不下,還是到了安平侯府,跟盧秋沫好好聊了聊天。
該說的她都說了,不該說的,她只字未提,無論如何她也是想要盧秋沫過得好,僅此而已。
一直到了下午,顏若玖才從安平侯府出來,帶著葉青往回走。
也許是心里的話都說了,這會的顏若玖反而覺得心里有些空牢牢,心情不是太好。
繞進一條巷子,正低頭走著,葉青忽然扯著她的衣擺不走了。
顏若玖詫異回頭看向葉青,而葉青正一臉怪異地皺眉看向前方。
顏若玖順勢望去,蔣正熙不知何時已經堵在了巷子那頭。
顏若玖登即一臉緊迫慌張,轉身拉過葉青就想後退,蔣正熙倒是不緊不慢地步步逼近,臉上的表情有些描摹不清。
葉青看著自家姑娘,又看看蔣正熙,心里無奈,而這會,硯台卻從後退冒了出來,沒有說話,只是一臉笑意地看著她們。
顏若玖有些毛了︰「你,你們要干什麼嗎?」。
硯台聞言失笑,看了一眼顏若玖,然後對著葉青道︰「葉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啊?我?」葉青比顏若玖還吃驚呢。
「是啊。」硯台笑著點點頭。
葉青不確定地看著顏若玖,顏若玖也是一臉愕然。
不等葉青回答,硯台幾乎是把推半托著葉青就往巷子外頭去。
顏若玖緊張道︰「硯台!你要帶葉青去哪?」
「放心,顏姑娘,我就跟葉青姑娘說幾句話而已。」說著,硯台已經推著葉青不情不願地離開了。
「硯,硯台!葉青!」顏若玖有些心慌,伸手想去拉他們其中一人,可卻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葉青和硯台離開。
巷子里倒是就剩下顏若玖和蔣正熙兩個了,尷尬窘迫的氣氛從顏若玖身邊開始蔓延。
顏若玖還想躲,可蔣正熙卻已經來到了她面前。
顏若玖頭一次面對蔣正熙時感覺到了懼意,心里慌亂如麻,她不禁一步步往身後能退的地方退去,只想能離蔣正熙遠些,再遠些,因為她已經緊張地就要窒息了。
很快她就貼到了牆角,已經沒有退路,顏若玖不得已抬起頭小心地打量了蔣正熙一眼,他看上去一臉諱莫如深,顏若玖的心就越發緊張了。
而蔣正熙這會才勾勾嘴角,看著已經無處可逃的顏若玖,一陣莫名地笑,笑得顏若玖的慌。
顏若玖正想開口,蔣正熙卻一把把她給壓在牆上,禁錮在雙臂之間,然後就目不轉楮地盯著她看。
「呵呵,好巧啊……」顏若玖被壓迫得十分尷尬,就想先開口隨便說點什麼,好緩解尷尬緊張。
「巧?哼哼,一點都不巧,小爺我等你很久了。」蔣正熙幾乎是用後槽牙發得聲。
「蔣,蔣,蔣正熙,你,你要干嘛?」顏若玖被蔣正熙笑得心慌得厲害,跟著就有些莫名語塞。
「為什麼躲我?」蔣正熙倒是沒繞彎子,皺著眉頭,冷冷問道。
「啊?沒,沒啊?」顏若玖咬著嘴唇,想都沒想地搖頭否認道。
「我有那麼好騙嗎?」。蔣正熙瞪著顏若玖又是一聲冷冷道。
蔣正熙突然的冷意,讓顏若玖有些心虛地縮著脖子。
「看著我的眼楮!」蔣正熙低聲冷哼道。
顏若玖這會真是沒有勇氣抬頭,垂著的小腦袋緊張無措。
「看著我的眼楮!」蔣正熙一手抬起顏若玖的下巴,皺眉道。
顏若玖被迫抬起頭,可眼楮還是不敢直視蔣正熙,也說不清是心虛還是羞惱。
蔣正熙看著顏若玖逃避的樣子,眉頭皺了又皺,最後抬著顏若玖下巴的手都有些忍不住發顫。
顏若玖感覺得到,有些結結巴巴道︰「蔣,蔣正熙……我……」
「為什麼躲我?為什麼?你不喜歡我可以直說啊!為什麼躲我?」蔣正熙完全不顧顏若玖開口要說話,只是有些執念般地糾結著這個問題,眉頭的冷意也還是忍不住化成了濃濃憂傷。
「蔣正熙……」顏若玖心顫,緊接著便是心虛和糾結,她是在躲他,而且是刻意的,那還不是因為他讓她覺得害怕,覺得心不安,覺得莫名忐忑和驚慌嘛,要不是如此,她何須躲他呢?
可這話她又說不出口,她不想承認,也不願承認,一旦說出這樣的擔心害怕,那他們以後的朋友大概就再也做不成了吧?顏若玖心里糾結著。
「顏小九,你把我當什麼了?我,我們手也牽,嘴也親了,甚至,都……都睡在一起過了,你居然打算不負責任了?是不是?」蔣正熙突然一臉憤憤不平地朝顏若玖喊道,語氣已經不見剛剛堵著她時的冷冽,反而透著淡淡莫名的委屈。
顏若玖當場就蒙了,前一刻還一臉冷冽,後一秒就委屈異常,什麼情況啊?等等!這混蛋丫的喊的都是什麼啊?
「啊!你是不是不打算負責了?」蔣正熙幽怨得理直氣壯道。
「蔣正熙!你,你,你胡說什麼啊?」顏若玖眉頭一皺,當時就急了。
「你還不承認了!是不是?」蔣正熙也皺眉道。
「你丫的別胡說!」顏若玖急了上手就想捂蔣正熙嚷嚷個不停的嘴。
可卻被情緒激動的蔣正熙連人帶胳膊一把又給壓回到牆上去了,這一下,顏若玖真是動彈不得,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也許是蔣正熙真急了,下手沒個輕重,也許是顏若玖骨子里已經對他有了莫名依賴,蔣正熙這一攥,顏若玖登即就嬌呼出聲道︰「哎呦!蔣正熙,你干嘛啊!你弄疼我了……」
顏若玖似嬌如嗔的聲音,讓蔣正熙從頭皮一直麻到腳底,心就跟著酥了起來,捏著顏若玖手腕的大掌似乎也溫柔了起來,顏若玖正想趁機松口氣。
蔣正熙卻狠狠一閉眼,然後忽然靠近,就在離顏若玖鼻尖對鼻尖的距離,停了下來。
顏若玖愣了。
蔣正熙卻眯著眼曖昧道︰「你就知道我舍不得?」
「蔣……」顏若玖被蔣正熙這一聲質問,問得目瞪口呆,半天來不及回神。
兩個人之間,大概只剩下了彼此越發局促不安的呼吸聲……
「呼……呼……呼……呼……」
顏若玖眨巴著眼楮不敢直視蔣正熙,樣子一臉苦惱。
而蔣正熙卻勾著嘴角,微微笑道︰「你……害羞了?」
此話一出,顏若玖立刻不耐地狠狠地瞪了蔣正熙一眼,然後又忍不住撇開了。
蔣正熙這會便就隔著這麼近的距離呵呵笑了起來。
顏若玖被笑得渾身發麻,忍不住皺眉嘟著嘴哼道︰「你笑什麼啊?」
「呵呵,顏小九,你紅著臉的樣子,我真是喜歡死了,尤其這小嘴,又軟又滑,又香又甜……呃……回味無窮……」蔣正熙笑了半天,流氓的樣子便顯露無疑,輕撫著顏若玖的櫻唇,一臉的曖昧痞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