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想拿了方子易容進城取藥,安陽平卻堅決不答應。只怕她進了城就出不來了。外面李承啟的親兵,可都知她這個西皇後會易容之術。
至于大山,那麼大塊頭,只怕是易了容也會被人抓。最後,他們只得拜托了農家大哥幫他們進城取藥。
可是,農家大哥天不亮進城去了,天黑也沒回來。這可把農家大嫂急壞了。家里老弱婦孺,可就指著丈夫一人呢。
安陽平已病倒在床。沈嫣再也按捺不住了。她只怕這樣下去,安陽平會有個好歹。更何況,迫于農家大嫂的壓力,她也不得不進城去。她知道,此番一去,必是有去無回。
她沒有易容,甚至借了農家大嫂的粗布麻衣,做回了女人。梳理好,她便踏著夜色出發了。
沒有與安陽平道別,只在臨行之前,于門外偷偷地看了他許久許久……來到連州城城門口,不待士兵盤查,她便自爆了身份。守城士兵驚疑不定,拿了畫像一對照,忙是下跪行禮。
守城將領立即從城牆上下來,施禮道︰「末將孫昊,恭迎西皇後娘娘。」說罷便要請沈嫣去見皇上。
「面見皇上之前,本宮想換一身像樣的衣裳。」沈嫣要求他帶自己去成衣店。
孫昊想了想,答應了。
沈嫣說是找成衣店,實則是找藥店。終于找著了,她便對孫昊道︰「本宮身子有些不適,進去取些藥。」
「娘娘要取什麼藥?末將幫您去取。」孫昊殷勤。
沈嫣卻道︰「婦人吃的藥,恐怕多有不便。」
孫昊滿臉微紅,敲了店家的門,只在店外候著。能這麼輕松地就能帶西皇後娘娘去見皇上,他已是欣喜萬分。
沈嫣按著大山給自己寫的方子,抓了幾天的藥,又給藥店伙計一些銀兩,讓他即刻幫自己送到城外去。
店家伙計見沈嫣是帶著大周官兵來的,自不敢怠慢。原本連跑路的錢也不敢收,只是沈嫣堅持,他才收下了。
「記得,出城之時,切莫與那些守城的官兵提及我。」沈嫣不忘叮囑。
店家伙計疑惑地點了點頭。沈嫣走時,他仔細地看了看,見官兵對她以禮相待,他猜她是個什麼人物,便按照她說的去做了。
便是連夜趕赴,天寒地凍,他也不敢不去。
孫昊見沈嫣出來手中卻無藥,不禁問她︰「娘娘的藥呢?」
「店里的大夫說,本宮之癥無需服藥,多喝熱水便能緩解。」
孫昊只覺自己多嘴,忙將雙唇抿得緊緊的。
沈嫣見到李承啟,是在半個時辰之後。
已是一年多過去了,他的樣子沒有太大變化,只是變黑了些。
沈嫣向他行了大禮,他則有些激動地將她從地上攙扶起來,退去了屋里所有閑雜人等。
他細細看她,道︰「你瘦了。」
「我既已回來,皇上便放了那個進城抓藥的農人吧。」沈嫣不說旁的,直言請求。
「你一見面就沒旁的要與朕說?」李承啟眼里不無慍怒,「當真是一點情意也沒了?」
「當初,是皇上準我來南詔的。」沈嫣平靜地提醒他。
既然當初他提出準她來南詔,說是讓她與安陽平有個了斷,實則是一旦她與安陽平苟合,他便讓霍青取安陽平性命。此等心思,豈不小人?
的確!她的話也提醒了李承啟。李承啟笑了一下,便沒將怒色做在臉上,只告訴她︰「那農人的藥方子御醫看過,都是續命的烈藥。」
頓了頓,他索性問沈嫣︰「安陽平是活不久了吧?」
沈嫣心中一下抽痛,冷聲答︰「有藥就能活。」
「那也活不久了!」李承啟話語輕巧得意,似是盼著這件事發生。
「安陽救過你的命!」沈嫣突然大聲對他,直直地盯著他,眼眸里已溢出氣恨的淚光。
「正因他救過朕一命,朕才對他這般容忍!」李承啟嗆聲,也是盡力在隱忍心中的怒火。
「我不想與你吵。」沈嫣的淚光在眼里打了個轉,終沒有落下。她和緩了脾氣道︰「既然回來了,你想怎麼辦,直說吧。」
「怎麼辦?」李承啟嗤笑一聲,不無諷刺,「朕能拿你怎麼辦?這麼些年了,朕就因為愛上了你,對你一忍再忍!」
看著他,沈嫣也覺慚愧。前塵過往歷歷在目,她突然又對他生了一絲期待。
「皇上,」她兀自跪到地上,求道︰「那便再忍耐一回,放我陪著安陽走完最後一程吧?」
听言,李承啟苦笑不止。這樣無理的要求,她竟說得出口!讓她陪另一個男人走完最後一程?多久?便是一時半刻,他也不願。
「你真的當朕好欺負是不是?」他一手掐住她脖子,直將她從地上掐得站了起來,「憑著朕對你的愛,簡直無法無天了!」
沈嫣也知自己的請求過分,但此刻,什麼也說不上了。
見她臉色漲紅了,李承啟忙松開了她。他背過身去,告訴她︰「朕已派霍青去取他性命了。這是霍青,早該完成的使命。」
沈嫣只覺腦中轟然。她重重地推了李承啟一把,惡狠狠道︰「我恨你一輩子!」說罷反身,決意出城。
可李承啟哪里會放她走?闊步上前,輕巧地便將她抓了回來,同樣是一臉的冷酷。「你以為朕就不恨你?」說罷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直奔內室而去。
這一刻,他只想佔有她!
將她扔到床上,快速地解了彼此的衣衫,霸王硬上,直搗黃龍,絕不管她的掙扎與唾罵。
「……」說再多惡言已是無益。這一刻,沈嫣仿佛受的是騎木驢之刑。她才想到,上一世的李承啟與這一世的李承啟,原來從一開始都是一樣的面孔。
她不再掙扎了,任憑他在自己身上宣泄怒火,任憑她說著****自己的話語。
當她的身體因為猛烈的撞擊而發生反應時,他更是加快了節奏,口里氣恨道︰「他一個廢人,一個病秧子,能給你這些嗎?嗯!?」
「即便他不能人事……我也愛他……」被壓在掌間的手,顫動著嵌入他的皮肉里,抓出了血痕。「我只愛安陽………」
他覆上她的唇,用力吞噬,再不想听她多說一個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