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氣氛有些劍拔弩張之時,只見霍華情身邊一個宮女突然站了出來。
跪在地上,滿臉驚慌地說道:「奴婢,奴婢曾經听貴妃娘娘說過,這宮中,曾有一種藥效奇特的東西,乃是西域進貢而來。」
宮女的眼楮瞟了瞟霍承瑜,接下來的話,卻不敢再說了。
獨孤城卻是有些發愣,他記得那味燒散並未告訴霍承瑜,她又是怎麼了解到的?
「臣妾,臣妾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霍承瑜雖然有些驚慌,反應卻是極快的,連忙跪在地上,楚楚可憐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若是她真的承認了這事情,以後就難以翻身了!
宋瀟瀟確實看出了幾分眉目,那個宮女恐怕也是霍靈犀手下安排好的。難怪她,遭到如此栽贓卻不慌不忙,原來是早有準備了。
「妹妹,燒散的存在乃是宮中的隱秘,只有我和皇上知道,你又是從何得知?」宋瀟瀟緩緩站起身來,臉色有些冷峻,畢竟是一國之母,光是那副雍容華貴的氣質就非凡人可比。
霍承瑜卻是打定了主意,死也不承認,低下頭,眼淚止不住的落下,好一個梨花帶雨的美人,卻讓獨孤城一陣陣止不住的心悸。
在他的印象中,霍承瑜一向都是那個溫婉善良的女子,如今卻卷入了這樣的丑事中,頓時也覺得枕邊人不甚可靠。
「來人,去把那燒散給本宮帶來,讓太醫好好查驗一番。」宋瀟瀟將獨孤城的變化,盡收于眼底,心中也是有些愉快!
她也曾經被霍承瑜那副可憐,柔弱動人的模樣給迷惑,天真的以為她就是那樣溫婉大方的女子,結果卻用自己月復中的孩子的性命,證實了自己的愚蠢!
今日,若是讓這個該死的女人,逃月兌了一劫,她宋瀟瀟誓不為人!
霍靈犀卻是很淡定,本來這就是她們自己搞出來的事情,如今,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又有宋瀟瀟在一旁,絕對不會讓霍承瑜輕易地蒙混過關的。
「妹妹,這東西可以亂吃,可話不能亂說,你身邊的丫鬟這樣空口無憑的誣陷本宮,該當何罪!」霍承瑜見獨孤城避開了她哀求的眼神,心中也是明了了幾分,想要獨孤城救她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為今之計,只有不論青紅皂白的讓那個死丫頭閉上她的嘴。
霍華情為了遮丑,已經找來一張錦帕,遮住了容貌。
听到霍承瑜此言,卻也是不顧情面地冷笑了一聲。
「姐姐,這話說的,難道是妹妹為了誣陷姐姐,甘願自毀容貌?」如今既然她已經失去了一切,那麼就干脆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她過不好日子,別人也休想!
霍承瑜一時語塞,卻也著實,想不到什麼能夠辯駁的。
霍華情作為受害者,所說的話,自然也是有幾分分量的。
霍老夫人寒著一張臉,如今自己一家人,竟然內斗起來,白白讓其他人看了笑話。
看了看站在高處,滿面威儀莊重的宋瀟瀟,老夫人默默地嘆口氣,她也是個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卻沒想到,千算萬算,霍家竟然是在自家人的內斗里面慢慢的丟了元氣。
趙雲芝如今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听到丫鬟如此控訴,便也跪倒在地,聲淚俱下地哀求著:「臣婦的女兒如今遭受了這樣的大難,皇上可一定要查明真相啊!」
獨孤城的眉毛皺得愈發緊了,這樣的場面,著實尷尬,看了看一旁的宋瀟瀟,卻又多了幾分心安。
被差出去的人已經回來了,手里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只盒子,里面裝的就是那個燒散。
太醫連忙上去查驗,經過仔細的對比,確認確實是此物導致了霍華情毀容。
霍承瑜跪在地上,已經全然失了方寸,如今可以算是鐵證如山,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老夫人,卻只見,老夫人像是老了十歲一般,神色憔悴。
「皇上皇上,求您為臣妾做主!」霍華情也已經明了,今日霍承瑜無論怎樣都是逃月兌不了懲罰的。
只需要她再加把力,把那個處處與她作對的霍靈犀一起拉下水便是了。
毀容的刺激,讓霍華情失去了往日的理智,聲音有些尖利的說道:「皇上,臣妾是在給,靈犀妹妹敬酒的時候,才遭了這樣的大難,妹妹自在霍府就常常嫉妒臣妾,今日之事怕是她也有一份!」
岳錦炎聞言,卻是皺了皺眉頭,霍華情已經是幾近瘋狂了,竟然在這大殿之上,眾目睽睽之下胡亂的攀咬起來。
霍家多年打下的根基,恐怕就要毀于一旦了。
「這,這事情與五小姐無關,貴妃娘娘曾經找.小姐商討過一些事情,然後便說了,在這個杯子上做記號。」方才那個語出驚人的宮女,突然繼續開口說道。
「也許是上天垂憐,五小姐並未中計。這是奴婢卻不能昧著良心說謊話,還望皇上和皇後明查!」跪在地上,沒人能看得到宮女的表情。
霍靈犀卻是在心底,微笑起來,她提前安插的這顆棋子,今日還真是派上了大用場。
霍華情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許多,眼神幾乎要將那跪著的婢女凌遲處死!這樣一來她並不是單純的受害者了,反而有些自作自受的嫌疑。
「皇上,臣女雖然愚鈍,卻也不至于做出如此歹毒之事,希望皇上明斷!」霍靈犀站起身來,面容卻是不卑不亢。
獨孤城心中早已經有了決斷,對于毀了容的霍華情心中已經滿是厭惡,就連一旁跪著的霍承瑜也是望而生厭。
獨孤城生性多疑,最怕的是枕邊人對他有所威脅,所以才會在登上皇位的一刻,將左英殺害以絕後患。如今看到她們心腸如此狠毒,心中也是有了戒備。
「貴妃德行有虧,善妒無能,近日所作之事,有傷體統,降位分為妃。」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霍承瑜,獨孤城沒有一絲情分,冷冷得宣布了他的決定。
「華妃既然是受害者,便也不再深究了。」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大殿,甩了甩衣袖,他便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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