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其他隊伍也相繼選好了人質。
衛聖源這才開口道︰「你們上飛機吧,我帶你們去比賽地點。」
說完,他率先進了飛機的駕駛艙。
秦海等人見此,開始陸續登機。
上了飛機以後,陸小曼直接黏著秦海坐下,把槍神擠到了一旁,槍神根本懶得理她。
私人客機,將于十點起飛
飛機上的廣播里,重復播放著老新聞。
秦海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近乎無奈地看了一眼讓自己如此煩躁的禍端。
坐在他身旁的陸小曼,正滿口的污言穢語,跟他說著一些成人性.愛的東西。
像她這種年齡的小姑娘,秦海還從來沒有見過比她更厚臉皮的。
秦海耐著性子不去理會,終于熬到了飛機起飛的時間。
陸小曼突然就閉了嘴。
秦海扭過頭,還沒看清她的表情,她又開始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依然是滿口的污言穢語。
秦海默不作聲的重新躺回了座位,不管陸小曼再怎麼折騰,他都不再對她表現出絲毫的關注。
大約兩個小時以後,陸小曼仍在喋喋不休!
就在這時,巨大的氣流突然在機艙中流竄起來,一些雜物開始亂飛。
槍神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抓住座位的靠背,對秦海道︰「飛機出故障了」
他的話音未落,機艙門突然就自行撕裂了一條口子,爆炸聲開始在空中接連響起,迅速地連成了一片。
陸小曼也慌了。
她伸出手,緊緊地抓住秦海的胳膊,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她都已經听不見、看不到,在死亡的邊緣,她把他當成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陸小曼是在鼻腔嗆水的疼痛中清醒過來的。
她本能地抬頭遠離水面,頭部懸空,努力想把鼻腔里的水排出去,伸手抹去眼楮上的水珠,酸澀與疼痛的感覺讓她皺緊了眉頭。
大概是傍晚時分,太陽的余暉在水平線上隨波蕩漾,倘若不是海面上漂浮著一些鐵片,她的身上也有著難以忽視的疼痛,她會以為自己是在夢境里。
深呼吸了幾次,讓自己保持一種清醒的情緒,她開始審視自己目前的處境。
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塊漂浮的鐵板上,這應該是飛機的殘骸。
她很慶幸自己沒有直接掉進水里,否則的話,現在的她,恐怕都已經尸沉海底了。
這樣想著,她挪動了一下**,好讓自己能夠更加穩當的坐在鐵片上,可是,她的手才往後退了一下,就壓在了一個溫熱的東西上。
她猛地回過頭,就看到,秦海正坐在她的身後,一臉平靜的望著她。
「啊」
她大叫出聲,「你嚇死我了,你怎麼跟個死人一樣啊,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說完,她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瞪著秦海質問道︰「你明明在這里坐著,干嘛不把我往鐵板上拖一拖?看著我嗆了那麼多海水,你很高興嗎?!」
「我如果沒拖你,你現在已經是死人了。」秦海面無表情道。
他現在沒心思跟陸小曼耍嘴皮子,飛機突然在空中發生爆炸,飛機上的人全部選擇了跳機,他因此與槍神被迫分開,現在,也不知道槍神落在了哪里。
他很清楚,飛機爆炸,一定不是偶然,極有可能是賽事主辦方提前安排好的,而他們墜落的區域,就是總決賽的賽場。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濕熱的海風迎面吹來,帶來一股令人作嘔的咸腥味兒。
海面和天空都呈現出一種深藍色,像無底的黑洞,吸附著一切。
又隨波逐流般地飄蕩了一會兒,秦海的眉頭深鎖。
現在,他們所在的這片海域應該還在華夏境內,就是不知道是哪片海域了。
但無論是哪片海域,他們目前的情況都不容樂觀,他們沒有水源,而且身下這塊單薄的鐵板也未必能支撐他們找到陸地。
這種時候,似乎只能寄希望于運氣了。
好在秦海的運氣不錯。
鐵片在海水中又隨波逐流了將近一個小時之後,遠處,終于出現了地面的輪廓。
兩人開始用手在水中滑行。
半個小時以後,鐵片終于靠岸停了下來,而在這岸邊,已經有多張鐵片在海水邊緣擱淺。
他們,似乎不是第一批上岸的人!
這樣想著,秦海帶著陸小曼上了岸,四周全是參天大樹,好似原始森林一樣。
兩人在森林中行走,不多時,看到一條山澗緩緩流下。
山澗對面有一條峽谷穿入兩山當中,顯得頗為幽深神秘。
秦海停在溪澗這邊,並不急著越過溪澗。所謂逢林慎入,遇水不渡。這對于擁有野外生存經驗的人來說,可以說是常識了。
在這個世界上,總有太多未知的東西,尤其是行走在原始森林里,實力強有自信沒錯,但卻要杜絕任何陰溝里翻船的事情發生。
站在溪澗旁邊,觀察了片刻,見這水流潺潺,溪水清澈,可以見底,水也最多齊膝,水底下應該不會有什麼玄虛可弄。
而毒物方面,流水攜帶毒素的成功率極低,但卻並不是完全不可能。
秦海探手入腰,模出布包,取出了一根銀針,測探了片刻,見銀針並沒有變色,他這才確定,這溪澗沒有問題,當下便踏踏實實地趟了過去。
陸小曼也連忙緊跟了上去。
秦海已經可以確定,這里就是他們決賽的賽場,而周圍,很有可能已經有人躲在某個角落,正觀察著他們。
他敢肯定,這最後一場比賽中,賽事主辦方一定還安排了外力加入,不可能只是單純的讓他們這參賽的十二人,在這開放式的賽場中捉迷藏。
果然,他們倆剛剛趟過溪澗,峽谷的對面山坳上,就轉出了一道身影。
這道身影的臉上帶了一張面具,讓人看不見他的長相,他盯著秦海和陸小曼兩人,笑道︰「嘿嘿,我就知道,很快就會有人來我這里。」
秦海站住腳步,感受著周遭的環境。
他有預感,此人一直在這里守株待兔,肯定有他的打算。
「廢話少說,你是誰?」秦海問道。
「嘿嘿,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馬上就要成為一具尸體了。」面具男說道。
「你還真是有自信啊。」
秦海冷嘲道,「其實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並不是參賽者,而是賽事主辦方安排進比賽里的干預者。」
「你是怎麼知道的?」面具男好奇問道。
秦海嘴角一勾道︰「我剛剛只是猜測,現在,我確定了。」
「你耍我?!」
面具男怒道,「有本事你再往前靠近一步!」
「往前一步?」
秦海反問了一句,然後蹲,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大力的朝著他身前的地面砸了上去。
轟!
石頭落下的地方,地面突然坍塌,出現了一個直徑近兩米的圓形大坑!
秦海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圓坑的邊緣,探出頭,往洞里望了望,只見,洞底豎立著一排排削尖了的竹棍,如果有人不慎跌入,立刻就會被捅成馬蜂窩!
「看來還真是不能掉以輕心啊。」秦海感嘆道。
面具男見自己設下的陷阱被識破,咬了咬牙,直接就朝著秦海攻了過來。
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想要攻擊陸小曼的打算,也就是說,他的目的單純就是為了攻擊參賽者,而非想讓參賽者被淘汰!
因為,如果他的直接目的是為了讓參賽者被淘汰的話,偷襲人質,顯然是個更好的選擇。
對于這個面具男,秦海出手,沒有絲毫留情。
他快速靠近,然後一擊必殺!
面具男應聲倒地。
秦海彎腰,取下面具男臉上帶著的面具,才看到,那確實是一張陌生的臉。
接下來,天色漸黑,秦海和陸小曼一直在森林中轉悠,秦海一邊觀察著地勢,一邊用他的嗅覺,觸覺和各方面的感覺,捕捉著周圍的點點滴滴。
忽然,秦海心里一動。
三道刻意隱藏的殺氣,呈三角形狀埋伏在三個地點,彼此大約不到百米的距離。
「賽事主辦方千方百計想要給參賽者增加比賽難度。」
秦海思忖著,「這三人,應該也不是參賽者。」
「哼,既然你們找死,那我就來多少,殺多少!」
一念到此,秦海並不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前行,仿佛對即將到來的危險一無所知。
這一帶都是參天大樹,十分利于逃走。
秦海貓著腰,繼續前行。
他用余光都已經可以看到一名面具人在茂密樹葉中露出的衣角了。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十五米,十米……
終于進入了有效攻擊區域。正南方位那名面具人,手臂一振,事先準備好的弓弩嗖嗖嗖連珠射來。
連珠箭,連續八根,如同惡鬼索命。
如果換做一般武者,在這種猝不及防的情況下,面對這種正面射來的連珠箭,恐怕會毫無招架之力,但是,秦海不是一般武者!
更何況,他早有準備。
他的身體順著箭矢的方向,往後猛退,眼楮微眯,完全將三人接下來的行動軌跡看的清清楚楚。
五十米,三十米……
秦海的身體猛然如同彈簧似的彈了起來,手里一揚,三枚銀針激射而出。
三個方向,三枚銀針,帶著讓三名面具人根本無法看清的速度,準確無誤地從他們的咽喉處穿透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