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感覺到皇上來了,手上的動作可沒停。
隨意又自然的招呼了一下,便又全神貫注的投入到自己的插花藝術中去了。
皇上可絲毫沒在意,要是唐菲大張旗鼓的過來和他請安,可能他還覺著更加的不得勁兒呢。
皇上走到唐菲的身後,近距離的去看唐菲插花。
唐菲一邊兒插著花兒,一邊興致勃勃的和皇上解釋︰「臣妾正在插的這瓶花兒呀,我起了個名字,就叫做‘蝶戀花’。」
唐菲指著那紫色的蝴蝶蘭笑︰「仲康你看,這蝴蝶蘭就是臣妾,而這邊兒的這些粉色的花兒就是陛下了。」
皇上捏捏唐菲的臉︰「好呀,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將朕比作花兒,就不怕朕罰你?」
唐菲笑︰「那臣妾還是蝴蝶呢,這蝶戀花可是講的是臣妾戀慕陛下的事兒,你又哪里會罰我呢?」
復又笑道︰「蝶戀花,蝶戀花,正是‘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就是這個神仙意境!」
皇上恨鐵不成鋼的扯唐菲的臉︰「又亂作詩。‘身無彩鳳雙飛翼’說的是與愛人分處兩地不能相見的遭遇,‘心有靈犀一點通’則是說兩人雖不能相通卻思想感情早已契合。怎麼到了你這兒就成了蝴蝶了?」
復又嘆︰「昨日菲兒做的詠松詩,回來可是查了典籍?如今可知題目是什麼了?」
唐菲一拍腦袋,今個兒專注于插花,可是忘了這回事,當下便要去翻詩集。
卻被皇上一把抱住︰「查勞什子詩集,明個兒再說吧。」
又壞壞一笑︰「朕與菲兒如此之近,菲兒仍是覺得不能相通,看來朕還是要多多努力,給菲兒‘通通’才是。」
唐菲一看皇上的壞笑,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不由翻了個白眼︰「陛下,臣妾還在插花呢~」
皇上一把抱起唐菲︰「插什麼花?還是讓朕來幫菲兒通通吧!」
天啊,你瞅瞅,這說的是什麼話!
這還是個皇上嗎?
唐菲心中忿忿,就去扯皇上的頭發︰「瞅瞅你,臣妾好好難得的高雅,一下子就被你弄得俗不可耐,俗啊,真俗!」
皇上笑︰「朕就喜歡俗的,趕快給朕生個兒子吧,這才是不俗。」
一個吻下去,唐菲便又軟了身子。
又是一個明麗而美好的夜啊~~~
早上起來,唐菲便又是一副被滋潤的紅光滿面的模樣兒。
一看桌子,自己昨個插得那盆‘蝶戀花’不見了。
問過桂圓,原來是叫皇上上朝的時候抱走了。
唐菲想起昨個皇上說的‘詠松詩’,便去翻閱詩集找來看。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這首詩沒錯呀?難道自己背錯了不成?
怎麼皇上總是讓自己找詩集看?
不過等唐菲終于翻到了這首詩,看到了題目,她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竹石》。
哎呀,這首詩是寫竹子的呀!
那你干嘛寫的那麼像松樹啊!
這不是寫松樹的詩嗎?
啊呀,好蠢,好愚蠢,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果然唐菲你在認識了皇上後智商是越來越低了嗎?
都說‘一孕傻三年’,難不成自己是有了?
若是真的有了,那還好了呢!好像多要幾個孩子啊~
可是前幾日白齊洪才來請過平安脈,孩子的事還遙遙無期呢。
唐菲的心情陷入了低落。
不過還沒等唐菲低落完呢,就被康大海帶來的一個消息炸得什麼都忘了。
安才人生了!
什麼?
唐菲掰掰手指頭數數月份,怎麼算怎麼才九個月呀?
怎麼這就生了呢?
不是說十月懷胎嗎?
這算是早產吧。
自從安才人懷孕,她所居住的那個錦瑟居就被皇上派來的虎賁衛層層把守了起來,連身邊的宮女太監也都換成了皇上的人。
說句一點都不夸張的,那真是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像養豬一樣,安才人從確定懷孕了,就沒出過錦瑟居的大門兒。
甚至就連除夕夜宴、上元節宴會、桃花宴都沒參加。
就像是在宮中隱形了一樣。
就是這麼保護還能出事?
不能吧,也可能是有的孩子正常就再九月的時候生呢。
唐菲沒生過孩子,也不懂這些,也就不再瞎想。
不過皇上難得又添了子嗣,還是個男孩。宮中都是一陣的歡天喜地。
各宮的娘娘也都前去錦瑟居送去祝福,衛貴妃,左淑妃,長安郡主,甚至那個病的快死了的賢妃都去了。
唐菲自然也得去。
命秋紋姑姑和桂圓幫自己選好了一柄掐絲琺瑯平安如意,唐菲便也出發了。
對于這個孩子,唐菲的心情還是有些復雜的。
不是自己生的,又是自己男人的,怎麼也稱不上喜歡。
不過倒是也不討厭。
畢竟在這古代,這樣的事情在平常不過,作為一個皇上,也合該多些孩子。
怎麼吃醋,怎麼不開心,總歸不能去怨怪一個孩子吧,孩子總是無辜的。
不過甭管是喜歡還是討厭,這個時候都得做出一副高興的不行了的樣子。
因為皇上子嗣多,這對于江山社稷來說,就是大大的好事兒。
子嗣越多,江山越穩定、統治越牢靠。
古代和現代不一樣,小孩子夭折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皇上攏共生過三個孩子,死了一個周昭容出的盛月公主,剩下兩個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賢妃所出的盛瓊公主還好,馮修儀的大皇子就整日病怏怏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沒了。
所以這孩子得多生。
死了一個還有一個,死了兩個還有很多,這樣才不會擔心會後繼無人,江山才會穩固。
而且這多了,競爭也就激烈了。
更多的獅子,選出的獅王才會厲害。一個道理。
所以皇上有了孩子,對于後宮對于江山都是天大的喜事,大家必須都得要高高興興的。
唐菲向來就最會演戲,所以她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親手捧著那柄如意,喜氣洋洋。
不過等到唐菲滿臉笑容的到了錦瑟居,才發現里面兒氣氛不對。
並沒有唐菲以為的歡天喜地,反而是多了不少的沉重與凝重。
唐菲看了主座,皇上也在。
不光是皇上,左淑妃、衛貴妃、長安郡主都在。
而屋子的正中央,正跪著一個太監,臉色蒼白,不住地瑟瑟發抖。
看著屋子里眾人凝重的臉色,唐菲就知道,有大事兒發生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