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染淺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二嬸自己心虛,私下里拜祭花姨娘,總會有人發現的。」
「哼,她可不是要心虛麼,抓了別人來做替死鬼,怕是夜里也睡不安生呢!」葉氏恨聲道。
說起這個杜若也想笑,實在沒忍住,便笑了出來。
「要說這二夫人也是,稍微再膽子大點兒,也斷然鬧不出那樣的笑話,自己關起房門來拜祭,還將自己嚇了出去,出去就出去吧,還正巧被三房的人看見了!」
「活該,」葉氏啐了一口,「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她就是虧心事做的多了,才會這般害怕,稍微有點動靜,便以為是被她害死的冤鬼回來找她索命了!」
「說來,昨晚上那陣風刮得倒也奇怪,前一刻還風平浪靜的,偏偏在二嬸給人上香的時候,大風刮開了她的房門,她心里有鬼,如+.++何能不害怕。」洛青染也忍笑道。
杜若挑了挑眉,「沒準兒真是老天爺也看不過眼了,才平地起了風,要把這事揭出來呢。」
「杜姑娘此言有理。」
語罷,三人都不免失笑。
同一時刻,端瑾王府內,夜止也正在回報墨曜這件事。
「王爺,暗衛剛剛來報說,洛家老夫人已經知道了洛二夫人昨晚上祭拜亡靈的事,只是洛老夫人似乎並不想將事情鬧大,反而悄悄派人將洛二夫人叫了過去,婆媳倆關上門密談了許久,後來才見洛二夫人白著臉出來了。」
「嗯。」墨曜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這個結果,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夜止見他沒有多說,便又問道︰「那咱們還要接著做什麼麼?」
「不必,」墨曜勾起一抹笑,沖夜止擺擺手,「人已經給她送去了,我倒是十分好奇,那個丫頭接下來會如何反擊。」
墨曜既說了不用,夜止也就沒再說下去,在墨曜沖他揮手後,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再說洛府這邊,葉氏與杜若在洛青染房里坐了小半個時辰,皆怕她說多了話費神,便也都離開了。
她們走後不多時,半夏便進來說,洛鐘帶著兩個丫頭過來了,洛青染知道必是端瑾王爺安排的那兩個人送過來了,忙叫半夏將人都帶到堂廳。
說話間,便見洛鐘領了兩個年輕的姑娘進來了。
進了門,洛鐘便守著禮道︰「大小姐,人都帶來了,也在府冊上登記過了,今日起,這兩個便是伺候大小姐的丫頭了,名喚知書和知禮。」
「有勞鐘叔了。」洛青染頷首示意。
「大小姐實在客氣,那奴才就先退下了,您有什麼規矩,只管講給她們听就是了。」說著,朝洛青染行了一禮,便轉身出去了。
洛青染吩咐半夏去送送。
須臾,半夏便回來了,一聲不吭地站到了洛青染身後。
她現在心情有些說不出的復雜,總覺得,這知書知禮來了,小姐就不再是只信任她一個了,她知道自己這想法不對,甚至就不該有,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偏生就管不住腦子,越想越多,然後就越忍不住多想。
「半夏,半夏,你想什麼呢?我喚你都听不見?」洛青染奇怪地瞧著半夏。
這丫頭是怎麼了,今早起了就有點兒不對勁,人也不精神,別是病了吧?
思及此,忙道︰「你可是哪兒不舒服?若是身子不好,趕緊請了大夫來瞧,你今兒便歇著去吧,我叫茯苓去請張大夫過來。」
說完,便要喚茯苓進來。
誰知她還未開口呢,半夏便急道︰「奴婢沒事,小姐,奴婢不用歇著,奴婢能伺候好您!」
洛青染見她這副樣子,心下略一沉吟,再前後聯想一番,大抵已經猜到了她為何這般「失魂落魄」。
想到此,不免好笑,整了整神色,一本正經地看向她。
「你想什麼呢,我身邊,自然是只能有你一人伺候,別的人,我都不信!」
她這話並未背著知書知禮說,一來也是給她們立個威,二來也給半夏吃顆定心丸,省的她再胡思亂想。
這丫頭定是以為,這知書知禮來了以後,她就要地位不保了!
唉,真不知說她點兒什麼好!先不說她待半夏一直親近,就單說上一世她為自己舍命的恩情,自己也絕不會疏遠了她啊!
「小姐,奴婢…」半夏听了她的話,一時不免紅了眼眶,喉頭也哽咽了起來。
洛青染有意逗她,便道︰「行了,你這個樣子,沒得叫人笑話,若叫茯苓她們見了,看你這一等丫鬟的威嚴何在!」
果然,半夏听了這話不再憂思郁結,心里也明朗了起來,人也又精神了起來。
洛青染這才面向知書知禮,沉聲道︰「你們是王爺的人,雖然王爺將你們送給我了,可到底你們身份特殊,平時便多跟著半夏,小心些行事,別叫別人看出不妥來就好。」
「是,小姐請放心,奴婢等,定忠心不二!」知書知禮跪下磕頭表了忠心。
「都起了吧,我平日不喜別人多跪拜,這禮數能免的時候便免了吧。」
「是,多謝小姐。」知書知禮應聲站起了身。
洛青染這才又吩咐半夏,「你將人先帶下去安排好了,對了,安排她們倆住一間屋子吧,省的以後麻煩。」
「是,小姐放心。」半夏應了一句,便帶著知書知禮先出去了。
不多時候,半夏便回來了,回話說人都安排好了。
洛青染點點頭,沒再多說。
事關重大,她覺得自己還是要小心一些,不到萬不得已,她希望自己用不到這兩個人。
半夏卻有些看不明白洛青染的做法,便開口問了出來,「小姐,您不相信知書知禮麼?」
「無所謂信不信,」洛青染搖搖頭,「我跟她們只見了一面,你叫我如何能信任她們?」
「那奴婢用不用留心著點兒啊?」半夏覺得洛青染說的也有道理,誰知道她們會不會真的忠心于小姐呢。
「不必,她們不是一般人,身上有功夫的,且又受過特殊訓練,你便是看,也看不出什麼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