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是針對她,敢情是針對所有人。
其他人願意陪她瘋是其他人的事,她不奉陪是她的事。
「老秦叔,瘋子得拴好。」
清芷看著老秦叔的臉色頓時驟變,也不理會,轉身離開。
朗夫人是瘋子,但是老秦叔不是,敢攔著她試試,非得讓衛閔把攔著的人狗腿都給打折了。
「清芷姑娘,你等等。」
老秦叔似乎也覺得有些無奈,解釋說道︰「夫人從前受了刺激,才會變成這樣,她心底不壞。」
誰知道這些話的真假,她也懶得去辨識真假,但是江沅能這麼溫婉禮貌,絕不是撒潑婦人能教出來的,姑且當做相信吧。
「我在這里等著,你回去和朗夫人說,什麼時候能好好說話了,我再進去和她說。」
就算全天下的人慣著她,清芷也不會。
老秦叔看清芷這般強硬的態度,也不好再說什麼,轉身進去和朗夫人做交涉,不一會兒又走了出來,朝著她恭敬作禮道︰「夫人請你進去,清芷姑娘,莫要再惹夫人生氣了。」
雖然護主是每個奴才都必須要有的美德,但是此情此刻老秦叔的要求,還是讓清芷覺得可笑。
哪怕是會見夜非池這樣的人,也沒有這種過分的要求。
「老秦叔,你是知道的,你家夫人,不是我想惹生氣就生氣的。」
清芷說完這一句,就轉身走了回去,繼續討論下去沒有任何意義,朗夫人想見她,老秦叔千方百計挽留,這里面有目的,她只是想搞清楚罷了。
回到偏廳,朗夫人一臉臭著,但是終于沒再說過分的話。
只是,也不會說好听的話。
「罷了,跟你我也沒什麼好說,且就問問你,你和沅兒是什麼關系?」
清芷一听,差點一口口水給嗆死。
這都什麼跟什麼來著?
「夫人你作為娘親的,不問自己兒子,反而來問我,不覺得有些太奇怪了嗎?」。
清芷很快鎮定下來,面對這種奇葩,肯定要用不尋常的方法才行。
「我要是能撬動那孩子的嘴巴,還能來找你嗎?」。
朗夫人皺了一下眉頭,敢情是無計可施,才把她找來。
「那夫人想听,我和江沅公子是什麼關系?」
鬼知道她和江沅是什麼關系,非要連一點兒唾沫子都扯上的話,她和江沅的關系還真的「不淺」,比如江沅買了一個面人給她,比如她光顧了江沅的布行,為江沅掙了不少錢,可是除此之外,還真的不知道能有什麼關系。
「沅兒那孩子向來乖巧,從來都不會和我爭執,可是那天卻因為你,而回來和我大吵大鬧,若非是你在背後嚼舌根,沅兒怎麼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看來,江沅的事,也被算在她的頭上了。
「或許是,他覺得,誰才是對的。」
清芷絲毫沒有任何退卻,僅憑幾句話就能嚇到她的話,也未免有些太小看她了。
「肯定是你這小狐狸精,不知道用什麼伎倆把沅兒給迷惑住,他才會這樣對我,你今天要是不肯說實話,我非要讓老秦把你的皮扒了不可。」
朗夫人怒氣沖沖的說著,用力拍桌子,發出「啪啪」的聲響。
清芷知道,老秦叔肯定不會把她的皮扒了。
「行,我實話實說,那朗夫人,你要問什麼?」
對清芷而言,她還沒有摔門而出,很大部分原因,是因為眼前這個瘋婆子姓朗,還有一小部分原因就是,她不想那麼快回國丈府。
「行。」
朗夫人高傲的揚起下巴,眼楮在清芷臉上掃視了一遍。
起初,清芷覺得她給人的感覺很熟悉,可是第二次見面,她就沒有這種感覺了,熟悉也不過是熟悉那個神態罷了,至于性情和教養,那是完全兩回事。
「你是怎麼認識沅兒的,該不會是看上我家的錢了,才巴結上來的吧?」
口氣很傲慢,似乎朗夫人也知道清芷不過只是一個丫環,一個小小的丫環,竟然敢認識她的兒子,除了想要高攀以外,還能有什麼呢。
「開門做生意的,難道還要挑客人嗎,家世、年齡、相貌、性格,只有合你眼緣了,才能進來買東西是吧?」
清芷也絲毫不客氣的回擊,這種問法,實在是太奇怪了。
老秦叔站在門外,听見清芷的回答,不住的搖頭;府上的人都知道夫人的脾氣,能忍就忍,不忍就躲,可是清芷偏偏要揪著她的神經,厲聲回答。
「真是尖牙利齒,小小年紀不學好,淨學這些污穢語言。」
朗夫人假裝很嫌惡的捂著鼻子,知道在這個問題上,也問不出一個所以然出來,于是換了一個話題。
「說吧,你用了什麼蠱•術迷住了沅兒,開個價唄,錢這東西,我們又不是沒用;告訴你,別妄想著嫁給沅兒就能當少女乃女乃享清福,只要有我一天在,我就會折•磨死你。」
其實朗夫人這話不假,雖然她有些偏執,而且說話也瘋瘋癲癲的,但是府上下的人,似乎都挺縱容她這樣胡來,就算是江沅,對他母親早就煩透了,可是卻依舊還是很听話。
給清芷的感覺就是,府上下的人,都是愚忠愚孝,就算哪天朗夫人腦子秀逗了去殺人,他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掩蓋過去。
可是現在問題是,她根本沒纏著江沅,就算想要開價,也開不起來。
「朗夫人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纏著你的兒子,就算現在讓我對天發誓也行。」
清芷說著,都要把手舉起來了。
天地良心,雖然她覺得江沅是個好人,可是不代表就要對他打什麼歪主意,****這種事,她不想沾惹,也懶得去沾惹。
原以為這樣說,再刁蠻的人也知道一個分寸。
可是,朗夫人並沒有。
她可沒有因為清芷作勢要發誓就罷休,反而越發厲害的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家沅兒配不上你嗎,還要發誓說絕不糾纏,怎麼就不照照鏡子,看你自己是什麼貨色?」
對于這樣一個進不去退不得的人來說,任何講道理在她面前都是一紙空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