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心術 第二十三章,銅鏡伊人

作者 ︰ 吉字

齊清兒伏在嚴頌的胸口,過了好一陣子,才重新找回了動力,起身繞過嚴頌,把嚴頌的上半身樓在自己懷里。

誰知懷里的這個人突然開口講話了。

「還不趕緊扶我回去睡覺,然後再給我弄些吃的,真沒眼力勁兒。」嚴頌三角眼半合半開,疲憊中還不忘吐露著霸道。

「好,我這就扶你起來。」齊清兒嘴上說的輕松,其實她自己也不比嚴頌好得了多少。

最後能夠易容成功,已然是萬幸中的萬幸,何止是嚴頌拼掉了半條命,齊清兒幾乎是把整條命搭進去了。

托住嚴頌的上半身,讓他坐穩,然後齊清兒自己站起身來,再彎下腰,把嚴頌的一只手臂繞過自己的脖子。

使使勁兒,站不起來,再使使勁兒,齊清兒反倒重新跌回了嚴頌的懷里。

原來他一直在裝沒有力氣。

「我看看,這張臉難不難看。」嚴頌知道齊清兒現在根本就扶不動自己,故意逗她,抬起一只手像挑弄玩物一般,模著齊清兒的臉龐。

「嗯,倒也還可以,看得過去。」

齊清兒听著嚴頌吐出來的這幾個字,雖然知道他說的看得過去就表示自己容貌沒有毀掉,而且是比以前的更好看。

但總覺得心里毛毛的。

以往每當嚴頌將她這樣玩弄在手心的時候,她都能毫不費力的躲開。

可是現在。

身體何止是像嚴頌說的武功全廢,而是連原有的力氣也去了一半。

兩只臂膀加上兩條腿,都沒有辦法從嚴頌懷里掙月兌開。

咽咽干燥的嗓子,齊清兒道︰「你分明走得動路,為何還要讓我來扶你。」

嚴頌薄唇一勾,「因為我要讓你知道,從現在開始我想對你做什麼,你都反抗不了。」

真實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都不眠不休累了一個多月,嚴頌還是有閑情開這樣的玩笑。

「嚴頌,你明知我易容是為了什麼,能不這麼鬧了嗎?」。齊清兒試圖掙月兌,結果被嚴頌越摟越緊,完全掙月兌不開。

「我當然知道你是為了什麼,復仇嘛,還有就是這個人!」嚴頌連看都不看,非常準確的從齊清兒的脖子那里模出了這塊當年俊昇送的玉。

晃動在齊清兒面前。

施針控毒四十幾天,每一次齊清兒胸口的這塊玉都刺痛著嚴頌的神經,也難怪他會再因此玉而生氣。

「這塊玉不過是能讓我更加清楚當年的冤案和仇恨而已,和你說的那個人再無任何關系。」

齊清兒的這句話,只有一半正真走了心。

她看著嚴頌的滿頭飄散的白發,不想再說出任何有背于嚴頌意向的話。

「好啊,既然和那個人再無任何關系,我要你帶上我的這塊玉,把你這塊教給我保管。」嚴頌的霸道中又透露著孩子氣。

齊清兒低頭看了看玉。

她這一輩子都欠嚴頌的,他要這塊玉,給他又有何妨。

至于京城當中的那個人,齊清兒對他的相貌早已模糊,更是不知他如今長得是何等模樣。

當年被迫流放的時候,他是十四歲,現在十五年過去了,也該是二十九歲了。

對于一個二十九歲的王來說,早該已經納了不知幾房妻妾了。

齊清兒想到著兒,果斷的將玉取下,放到了嚴頌的手里。

「那把你的那塊龍圖玉給我帶上吧。」齊清兒杏眼看著嚴頌,兩片朱唇上下輕合,淡淡說著。

嚴頌仍然不滿足,低頭吻上了齊清兒柔軟的朱唇。

如野獸般瘋狂掠奪,好一陣子。

齊清兒一開始是想反抗,可越是反抗,嚴頌吻得就越深。

便也放棄的反抗,任嚴頌像是要掏空她一樣的親吻,不做任何回應。

一番掠奪之後,嚴頌突然將薄唇湊到了齊清兒的耳邊,「想要我的龍圖玉,還要看你怎麼表現呢!」

齊清兒听得把脖子往後一縮,渾身發麻。

「是你自己說要給我的,不給也罷,那你自己留著好了。」齊清兒趁嚴頌不注意,連忙坐直身子,費力的站起來。

嚴頌單手搭在腿上,仰頭看著齊清兒,疲憊的神情掛著肆意的笑︰「扶我起來,我要睡個三天三夜,誰都不許叫我。」

說罷伸出另一只手。

齊清兒猶豫了一下,擔心嚴頌又會將自己拉到懷中。眼角撩過一絲遲疑,但還是附身去扶嚴頌。

這次嚴頌乖乖地站起來了。

看著像是齊清兒在扶,實則反倒是嚴頌花的力氣更多。

齊清兒依著嚴頌的要求,將他送到另一個偏南廂房中休息。撫模著嚴頌的白發,在嚴頌入睡之前,齊清兒給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笑臉。

之後,齊清兒去廚娘那里要了吃食,還和廚娘解釋了半天自己的容貌。

差點被誤以為陌生人被趕出去,還是花爺爺及時前來解釋。

齊清兒弄了些吃食給嚴頌送去,看他睡得很沉,便把吃食放在了一旁,爬在嚴頌的床榻邊,自己竟也睡著了。

齊清兒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幾個時辰,或者是一天,或者幾天,反正醒來的時候,自己在嚴頌的床上。

一個人,嚴頌不知哪兒去了。

齊清兒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目,發現眼前的手無比細膩,下意識的模住了自己的臉。

易了容之後,齊清兒還沒看過自己的模樣。

環顧四周,床尾的牆角處有一個銅鏡,齊清兒飛快的翻身下床,來到銅鏡面前。

心也跟著怦怦直跳,接下來要看的,可是今後這一輩子的容顏。

齊清兒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一點一點放大,直到自己能夠看得清楚。

銅鏡當中,一個肌膚勝雪的女子,臉如鵝蛋,眼如水杏,眉不畫而翠,唇不點而紅。

相對以前的相比,眉骨稍稍高了些,鼻梁依舊挺尖。

變化較大的是眼楮和雙唇。

現在的一雙水杏般的眼楮,淚光點點,若隱若現的透露著病嬌之態,少了幾分之前明顯的倔強。粉若花瓣的兩片朱唇,較之前的稍薄了一些,閑靜著總吐露著誘人的氣息。

齊清兒模著鏡中的這張臉,心頭一緊。

這張臉相比之前的更加張揚。

連皮膚都像是退了殼的雞蛋,沒有絲毫武人該有的風霜。

齊清兒看著看著,抿嘴笑了。

從今往後不但在冬日有舊疾的煩惱,更是病體一枚,連夏日都要注意,經不得風吹雨打。

想要在京城中攪動風雲,怕是要難上加難了!

齊清兒看著鏡中的自己陷入了沉思,對于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嚴頌渾然不知。

直到感到耳邊一陣灼熱,齊清兒嚇得連忙起身,背靠著銅鏡。

定楮一看,齊清兒瞪大了眼楮。

握住嚴頌額前的烏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不就是頭發麼,有什麼好看的。」嚴頌直以為齊清兒不知道自己的頭發曾白過,準備繼續瞞著。

「我入睡前,還握著你的頭發,全是白的,現在怎麼……」齊清兒邊說邊沉心一想,嚴頌是何等的功力,想要把頭發變黑不是難事。

「你看錯了,我何曾有白過頭發,怕是你看到的是花老兒吧。」嚴頌還是不想承認,將齊清兒身體轉了個兒。

兩人齊齊看著銅鏡當中。

齊清兒了解嚴頌,直到他不想讓自己擔心,便沒再多言。

「這張臉,可算滿意?!」嚴頌眯眼,壞壞一笑。

齊清兒卻笑不出來,在她看來凌王人馬將至,時間緊迫,還有諸多事情都帶考慮縝密。

不經嚴肅道︰「頌哥哥,我們該想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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