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無絕對。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真……真好玩呢,這游戲!」
病弱的女孩放下了手中手牌,紅撲撲的小臉上洋溢著單純而愉悅的笑顏,讓她看起來比平時要健康得多。
「……」
十連跪的家茂親有種心碎的感覺。
剛開始忽悠這女孩玩昆特牌的時候,人家明確地表示不會玩,而作為紳士的家茂親,自然是先將規則給對方解釋清楚,同時也很大方地告訴她完全不用慌,最多讓她輸到只剩一條胖次好了。
然而第一局便以女孩的險勝告終,接下來的九局里,完全模透了玩法的女孩開始展現了超神殺戮的實力,愣是把當初活生生將一3DRPG大作玩成了卡牌游戲的家茂親給贏得淚流滿面,你丫說你是第一次玩,你他喵逗我玩呢!?
眼看女孩一臉欲(意)求(猶)不(未)滿(盡)的樣子,家茂親開始方了,因為他已經被這女孩給徹底榨干了,是的,男性的自尊心已經被她榨干了。
「那個啥,剛剛听你說,你叫萬里花?」
臉色慘白虛汗不斷的家茂親一邊轉移話題,一邊把牌給收起來。
「嗯……」
萬里花有點遺憾地看著被收起來的牌,但是發現眼前的男孩顯然沒有離開的意思,頓時令她的失落煙消雲散,有點小害羞地笑了笑。
「雖然爸爸是叫偶瑪麗親……」
「偶?」家茂親對萬里花的說話方式感到挺新鮮的,不過也沒有太在意,「那麼就是瑪麗了。」
「那乃呢?」
「田家茂……」
心累的家茂親連語氣都是要死不活的。
「誒,那田叔叔是乃爸爸嗎?」
萬里花有點驚訝,連說話聲也稍微大了一點。
「如果你說剛剛從你房間出去的那位金發大叔的話,那就沒錯了。」
家茂親點點頭,同時也回想起了老爸身邊的陌生大叔。
「話說剛剛走出去的除了夏馬爾醫生之外,還有一位看上去很……很硬派的大叔,是你的家人嗎?」
想到那一道從額頭到鼻子的疤痕,家茂親覺得那位大叔沒有像火雞姐連牙都齙出來也真是萬幸。
「嗯,那是偶爸爸哦。」
看著萬里花天真無邪的笑臉,家茂親略蛋疼,這基因突變得厲害。
「听說偶爸爸跟家茂君的爸爸是好朋友呢,偶經常听到爸爸說要請田叔叔喝咖啡。」
「……」
家茂親有點胃疼,他感覺事情或許跟自己的猜測有些出入。
「瑪麗小姐,敢問你爸是干什麼的?」
「偶爸爸他是警視總監,很厲害吧。」
「……」
窩巢,哥攤上大事了!
這下子家茂親不是胃疼,是胃穿孔了。
「家茂君,乃流了好多汗。」
「咱腎虛。」
家茂親滿頭冷汗,現在的他確實很虛,要是被那位警察頭頭知道自己在搞他女兒,到時候別說腎虛了,估計他的心肝脾肺腎外加五肢都能加入肯德基豪華午餐了。
等等,事情也許沒那麼糟糕?
家茂親突然靈光一閃。
如果現在跟這丫頭打好關系了,要是將來自家那群危害社會的危險分子被送進局子里撿肥皂的話,自己或許能憑此關系轉為污點證人指證他們,留有一線生機呢。
「機智如我。」
家茂親一向都為自己的智商感到驕傲。
于是在往後的日子里,家茂親就算出院了,照樣往萬里花這里跑得特勤快。
◇◇◇
又是一天日漸西沉。
很快便到了黃昏。
萬里花一直注視著窗外正離開醫院的某道矮小身影,夕陽下將那個人的影子來得很長很長,直到那道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後,她原本彌漫著微笑的可愛小臉,漸漸變得悵然若失。
但是很快又恢復了她的笑顏,而這次的笑容里充滿的是期待。
因為明天還可以再見。
「瑪麗,你這段時間很開心。」
萬里花的父親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剛剛自己女兒臉上表情的一絲一毫變化,都沒有逃出他的眼楮。
「嗯,茂君一直在陪偶玩,教了偶很多有趣的事情。」
萬里花神情里流露出來的快樂,是作為父親的他,在自萬里花出生至今的時間里,都未曾見過的。
大叔心里有些吃味,有一種自己的寶貝女兒被某個野小子拐跑的不爽。
「瑪麗,你喜歡那個男孩嗎?」
想了一會兒,大叔開口問,看到萬里花不斷點著頭,他有些心塞地嘆了口氣。
「這樣的話我就幫你去訂婚吧。」
「真的麼?」
一瞬間,萬里花的眼神亮了,差點亮瞎他爸的眼楮。
萬里花的父親扶了扶額,心里只能不斷安慰自己不要哭,站起來繼續擼,反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遲早有這麼一天的。
而在當晚,醉醺醺的家光回到家後,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正在廁所里蹲坑的家茂親面前,給已經懵逼的家茂親來了一個熊抱。
「兒砸啊,你要堅強!」
「窩巢,老爸你又做了什麼對不起咱的事?話說先讓咱穿上褲子……別吐啊,雅蠛蝶!!」
◇◇◇
某一天,病房內,萬里花忽然對家茂親問。
「吶,茂君喜歡怎樣的女孩子?」
「哈?女孩子?」
家茂親抬起頭看著有點臉紅的萬里花,有點茫然,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被女孩子這麼問。
「嘛,怎麼說呢,比較有女人味之類的吧,比如說頭發比較長什麼的……」
其實總的來說,能干就行了,何必在乎那麼多,反正家茂親覺得只要不像千棘那樣都是可以的。
——實在不行,就算是可愛的男孩子也沒關系了,就像金一那樣。
擦,這是哪里冒出來的!難道是單身狗的怨念嗎?
「長發?」萬里花不自然地模了模自己那漫過耳朵的清爽短發,「要多長呢?」
「你問這個啊,還真不好說……」
收拾一下自己那奔放過頭的思緒,家茂親開始認真地思考萬里花的問題。
「及腰應該不錯吧……嗯,咱回想起第一次見到蘿拉教主的長發的時候……嘿嘿,有種羞恥的感覺——咱竟然勃○了。」
「……」
雖然不懂蘿拉教主是誰,也不知道最後那個莫名被消音的詞語是啥意思,但從家茂親臉上那種有點賤賤味道的笑容看來,萬里花明白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總而言之,有優雅,不要污!
「那……」
萬里花還想問什麼的時候,病房門忽的被拉開了,萬里花有點不爽地望過去,便看到四道嬌小的身影先後走了進來。
「切。」
「喂,你這家伙剛剛咂舌了吧!?」
還沒來得及打招呼的千棘立刻就炸毛了。
「啊啦,桐崎小姐乃……你在說什麼話呢?又犯傻了嗎?」
「嗚嗚嗚,你跟那個笨蛋一樣讓人火大!」
「千……千棘醬,別……別和萬里花醬吵架啦,萬里花醬的身體不好……」
「橘萬里花你是什麼意思!?大小姐她不是傻,是單純!」
「大兄弟,你是想立flag還是拆flag啊?來,讓老司機教你如何花式插flag。」
「小茂,我撿到一封信誒,上面寫著‘在星空下和茂……’」
「給偶停下啊墳蛋!!!」
西木野綜合病院的某間高級病房,今天依然熱鬧得投訴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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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後一段對話沒有標明人物,不知道能不能看得出,我個人覺得對人物角色把握還是可以的。
PS的PS︰話說我居然這麼有節操的更新,連我自己都不相信呢,或許我是受到了某個書評里一連串「呵呵」的刺激吧。
PS的PS的PS︰感覺不這樣寫PS,寫在下面那塊作者的話那里,沒人會注意到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