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諼回過神來,見靖墨和忘塵都異樣的盯著她看,像被人看穿心事般難為情,直了身子,裝做若無其事向凌寒居走去。
靖墨一直目送著她縴細如柳的背影,眼神復雜。
老遠虎妞就如一道黑黃相間的閃電躥了過來,見是她,圍著她高貴冷艷的走了兩圈,那懷疑審視的目光就像若諼是個正在通緝的江洋大盜似的。
若諼蹲下來,諂媚地遞了個桔子給虎妞︰「女俠,讓我們過去好嗎?」。
虎妞與她對視了很久,才喵了一聲,不屑與她為伍般,踏著儀態萬芳的步伐走了。
若諼才如釋重負地站了起來,一招手,眾人跟著她來到凌寒居。
若諼抬手扣門,誰知手一踫門,門就呀的一聲開了一大條縫,原來門是虛掩的。
若諼遲疑了一下,將門推的半開,向里探頭探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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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背後響起子辰的聲音︰「妹妹在看什麼?」
若諼就像小偷正在做案時,被逮個正著,驚得跳起,整個人失衡,一頭向屋內撲去。
子辰非常擔心她這一撲,精致的五官砸沒了,眼疾手快,伸手去摟,當時面部表情就僵住,心里掀起驚濤駭浪。
自己這手放哪兒了!!!!
可箭在弦,不得不發,不能就此松手吧,不然諼兒會摔得多慘呀。
于是手里一用勁,把若諼帶起。
若諼一站穩身子,像觸電一般,立刻彈開,又偷瞄了那兩個老婆子和琥珀一眼,生怕她們看出端倪,自己這如花似玉的小臉該往哪里放?
再看子辰,淡定從容的似乎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心里不禁惱恨,什麼意思嘛,模了就白模了,雖然……那里平得跟他的胸貌似沒什麼區別,但人家是女孩子啦,還是會害著啦!
子辰將踫過若諼胸口的手背在後面,緊緊握成個拳頭,心里懊悔的要死,心想,她該不會當自己是**吧,表面上卻平靜地問︰「妹妹怎麼來了?」
琥珀急吼吼沖上來,問若諼︰「小姐沒哪里受傷吧。」
若諼見問,心里有一絲難過,就連一個貼身丫頭都知道關心自己,子辰呢,卻只知道問自己為什麼來了,一點都不關心自己,見子辰手里還提著個桶,問道︰「你去干嘛了?」
子辰答道︰「去給花澆水了。」
若諼這才答道︰「我送桔子來了。」
說著走到筐子跟前,挑了些又大又黃的桔子給子辰,便準備離開。
子辰在背後道︰「多謝妹妹。」
若諼忽然記起自己此來的真正目的,因事關機密,便對琥珀她們道︰「你們先回去吧。」
琥珀和兩個婆子應喏,抬著剩下的桔子走了。
若諼看她們走遠,才告訴子辰道︰「你我踫到的那個神秘之人原來是衛總管派人裝扮的,辰哥哥不必查下去了。」
子辰困惑的「哦?」了一聲。
若諼知他不信,便把原委告訴了他,然後莫名緊張地緊盯著子辰的臉看。
子辰暗忖了片刻,眉頭才徹底松開,笑著道︰「衛總管好計謀,妹妹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若諼見他如此客氣,心涼了一半,福身告辭,才一轉身,就見靖墨正鎖眉狐疑地盯著他倆。
見若諼朝他看來,立擺出溫潤如玉的模樣,淺笑著走了過來。
因母親叮囑過她,除了子辰,誰也不許提起,所以只笑笑沒說話,離去了。
靖墨問子辰道︰「前幾天,我看見你在做一只竹哨,做好了沒。」
子辰道︰「早就做好了。」
靖墨道︰「我跟我一位同窗說起你竹哨做的很漂亮,他听了很是動心,願意出高價買一只,你就把那只賣給他吧。」
子辰不解道︰「他要去作甚?」
靖墨留意他的面部表情道︰「大概是送給深閨里的姊妹,女孩子最喜歡這些小玩意兒了。」
子辰笑了笑,道︰「這倒是大實話,我的那個剛做好,就被諼兒要走了。」
靖墨笑笑不語,神情卻空前的嚴肅。
子辰心中狐疑。
回到自己的閨房,已近午膳時間,若諼叫來綠玉耳語一番。
綠玉訝異地問︰「小姐要男人的衣服干什麼?」
若諼撫額道︰「你能不能不那麼八卦?」
綠玉這才「哦」了一聲,去了。
若諼見青梅端茶進來,對琥珀道︰「昨兒去平恩侯舅姥姥家,听舅姥姥說,二皇子中意菌姨,中秋節要去她府上看看她,如果兩人彼此滿意,可能就要訂下親事來。」
青梅奉了茶也不走,一直听若諼說完了才出去。
琥珀跟到門口往外看,見青梅的確走遠了,方放下心來,轉身埋怨道︰「小姐怎麼把那麼重要的消息泄漏給青梅,青梅肯定要把消息賣給凝煙那賤人。
凝煙本來就到處釣金龜婿,做出許多丑態,如果知道二皇子要去平恩候,她還不借了許夸的交情混進去呀。
萬一混進去,釣到二皇子怎麼辦,還不趁機整死我們呀。
奴婢那樣跟小姐使眼色,翻的眼珠子都疼了,小姐就是不理會。
奴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姐到時被人欺負。」
若諼氣定神閑的飲著茶,道︰「我正是要她把我說的傳給凝煙听,到那時就有一場好戲可看了。」
琥珀細細想了一回,也沒想明白,只得作罷。
吃罷午膳,綠玉去而復返,帶了一個包袱交與若諼。
琥珀好奇,打開來一看,竟是兩套嶄新的男人的衣賞,不覺奇怪,問若諼︰「小姐要這作甚?」
若諼神秘一笑道︰「本宮自有妙計。」
吩咐道︰「去叫紅香,她跟著我出門。」
琥珀頗感意外地問︰「那奴婢呢?」
若諼道︰「你留在家里,萬一有突發狀況,」說到這里,信任的看著琥珀道︰「你懂的。」
琥珀又不傻,只略略想了想,便明白過來。
紅香進來,若諼問道︰「之前叫你堪查的事都堪查好了?」
紅香點頭。
若諼命她提著那個裝有兩套男人衣服的包袱。
兩人偷偷模模地出了榮禧堂,紅香在前帶路,一直走到人跡罕至處才停下來,十分肯定的回頭對若諼道︰「就是這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