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辰冷峻道︰「世事難料,萬一他身上的毒被人解了呢?偏這人生來邪惡,久留于世,只怕禍害人間,不如殺了永除禍患。」
兩護院听他如此說,把昏迷不醒的旺財扔在馬背著,騎著馬帶他去了效野,按子辰說的做。
子辰留了四個機敏的護院,道︰「二老爺家就家吉家如能打,他們現都受了重傷,余者皆不會武功,你四人在此監視應不會遇到危險,一定要盯緊,看凝煙或者香草會與何人見面。」
四個護院應喏。
子辰不放心,叮囑道︰「切不可輕舉妄動,免得丟了性命,就是十萬火急的事也要先稟告我或是衛總管再做定奪。」
四個護院再次應喏,子辰這才如閃電般趕回方府。
小姐生命垂危,琥珀幾個都睡不著,子辰到那的時候,幾個女孩都坐在若諼的房里暗自垂淚,見到他,全都站了起來,滿含殷切地看著他。
子辰看了她們一眼,留朱繡和素衣在若諼床邊守著,一有風吹草動就來稟他,其余的幾個跟他來到外間。
剛一落座,琥珀就顯得比別人更迫不及待,隔著胡桌,傾著身子問︰「要到解藥了嗎?」。
紅香生來比旁人心細,見子辰唇上起了白皮,料來渴了,倒了一大杯溫茶奉上。
子辰接過一口氣喝了,搖搖頭道︰「哪那麼容易!」
琥珀一听,眼里的光迅速黯了下去,身子也松松垮垮的。
子辰見了,道︰「你也別太泄氣了,我之前就給了旺財一些毒藥,叫他也讓凝煙主僕兩中毒,這樣一來,凝煙為了自救,必定會尋來解藥,到時我們就去搶。」
琥珀這才又有了生機,滿懷希望地問︰「旺財得手了嗎?」。
子辰點頭,琥珀大大松了口氣,喃喃道︰「小姐總算有救了!」
子辰環視了幾個女孩子一眼,問︰「你們誰跟芷晴苑的拾葉拾花關系密切?」
琥珀幾個互相看了看,全都搖頭。
紅香道︰「以前在府里的時候,因為程氏和煙小姐的緣故,大家都不大和芷晴苑的人來往,因此也沒人接近拾葉拾花兩個,二老爺一家搬出府後,更是與她們斷了音訊。」
綠玉思忖了一回,開口道︰「不知辰公子問此話是何用意,若是要請她們做內應,奴婢覺得拾葉姐姐應該是可以一試的。」
子辰轉頭詢問地看著她。
綠玉幾個成日里關在內宅,很少與男子接觸,即便出了內宅,見到的大多是府里的小廝、男僕,雖也有幾個清秀的,可跟辰公子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
現在與辰公子這麼近距離相處,她們幾個已是芳心亂跳,渾身不自在,不敢輕舉妄動,怕一個不經意的不雅動作入了辰公子的眼,讓他看輕了自己。
現子辰還這麼盯著自己看,綠玉緊張得連話都快不會說了。
想著小姐的安危,才定下神道︰「就今兒下午,小姐跟奴婢說,想把拾葉姐姐許配給我表叔,因我表叔喪偶,有個女兒,家境也很平平,條件實在不好,所以想找個機會問問拾葉姐姐的意思。
恰巧奴婢奉命去找曉琴時,在大街上踫到拾葉姐,便把小姐的意思和我表叔的情況都一五一十說與她听,拾葉姐听了很是中意,言語里催著小姐快給她辦了呢。」
琥珀哀嘆道︰「也別怪她性急,女孩子的青春有限,二十一過,如花將謝,這麼大的年齡沒個家,她能不著急嗎?偏我們這位現自身難保,又怎顧及與她!」
子辰沉思了片刻,對綠玉道︰「你最好現在跟拾葉聯系,讓她幫忙留意凝煙,畢竟,我派去監視的人只能監視外圍,院內是監視不到的。」
綠玉應了一聲,起身就走。
子辰道︰「且慢,我還有一事問你。」
綠玉復又坐下,等著他的下文。
子辰問︰「諼妹妹叫你找曉琴干什麼?」
綠玉道︰「之前小姐便要曉琴去告祥公子**良家女子,曉琴卻被凝煙兄妹倆花言巧語迷惑住,非要嫁給祥公子。
小姐只得另行一計,叫曉琴留心家祥和香草有奸情,本想讓她捉奸,看清祥公子的真面目,去監察司揭發家祥,讓他以後都做不成官,可後來功虧于潰了。」
子辰道︰「諼妹妹就這樣放棄了?」
綠玉道︰「怎麼可能!這不符合我家小姐的個性。
小姐說,本想好心幫曉琴一把,她不領情就算了,只叫我去跟曉琴說一聲,讓她注意自己吃下去的東西即可。」
子辰沉吟道︰「這些話你不必去說,要拾葉去說比你說的效果好。」
綠玉靈慧,一點就通︰「奴婢明白了,奴婢讓拾葉去挑唆,把水攪渾!」
子辰滿意地點點頭,起身對另外幾個女孩子說道︰「你們別都耗在地下,輪流睡,如果你們全倒下了,誰服侍諼妹妹?便是老夫人新派了人手來,哪有你們趁手?」
幾個丫鬟見他這麼說,便頭湊頭商量起來。
子辰獨自走出了若諼的房間,抬頭看見天邊一顆孤星,不由停下了腳步。
琥珀在屋內見他一人憑欄而立,也走了出來,站在他身後,小聲道︰「辰公子,奴婢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子辰回頭看了她一眼,率先走到廊下的花叢邊停住腳步。
這里開闊,有人靠近偷听是極易察覺的。
琥珀跟過來,遲疑道︰「小姐中的川烏頭是青梅所為。」
子辰微驚︰「小姐知道嗎?」。
琥珀點了點頭︰「就是小姐知道才告訴奴婢的,小姐因此還送了一出戲明天到平恩侯府,現小姐昏迷,奴婢看小姐最信任的人就是辰公子你,所以特意來告之,下一步怎麼做全憑公子安排。」說罷轉身離開。
子辰暗忖︰怪道人說諼兒是個人精,做事有進退,單從送戲來看,一是警告黃夫人她已悉知她才是下毒的幕後指使,二是表示她不追求,願化干弋為王帛。
黃夫人若是個職明的,應就此收手,如果是個愚頑的,只怕以為諼妹妹怕了他,更要得寸進尺。
正想著,一個護院來報︰「芷晴苑有動靜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