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弦睜大了眼楮看著他,人可以不要臉,但是也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吧!她沒有當場拒絕是不想讓他肖靖宇難堪不是,這可倒好,這廝竟然反過來說這種話,看來好人真是做不得啊,如果有下次,絕對要甩臉走人,絕對。
她轉過臉去,打算不理他。
看她不說話,肖靖宇看了她一眼︰「怎麼?在想著下次就直接甩臉走人是不是?寧弦,你怎麼會這麼狠心呢?我知道你不會的是不是?」
「不,我會的。」寧弦突然扭過頭來,急切的反駁。
看她認真的樣子,肖靖宇只是笑著不說話。
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寧弦咬牙切齒。這人就是看中她心軟吧!不然他怎麼會在自己的面前這麼囂張,寧弦你真是沒用,心軟是種病,得治。
夜深,漆黑的房間里,寧弦站在窗前,望著漆黑的夜空W@,如今的A市,再也看不到十多年前的繁星朗月,只有路燈微弱的燈光裝點著這濃墨一般的黑夜。冰冷異常。
如此安靜的夜晚,寧弦听到隔壁書房隱約有說話聲,讓她不禁疑惑,肖靖宇是個不喜歡熬夜的人,往常這個點兒他早就已經睡下了,今晚居然還在書房?
肖靖宇盯著面前的電腦,身穿家居服,沉郁的臉色就連那副顯得斯文的黑框眼鏡也沒有了往日的斯文,只剩下嚴肅。
他手持著電話,時不時的嗯一聲。
沈墨端著一杯紅酒,坐在了自家的沙發上,臉上有著幾分佩服之色︰「靖宇,我想你一定想不到,如今的張涵早已經非昔比。」
「說重點。」肖靖宇的語氣有些冷。
「好吧!我知道你這人只要一沾到張涵的事,就開不起一點玩笑。我在想你听到後會不會也會嚇一跳。听說過金鼎嗎?」。
「嗯。」
「據說這家起于澳洲的投資巨頭,也有意進駐A市,你可知金鼎的董事長是誰?」
「張涵。」沒有任何疑問的道出這個名字,如果不是她,沈墨又何故提起這茬?
「沒錯,就是張涵,只是奇怪的是你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平靜的有些可怕。」
「你要我什麼反應?」
「呃……你還是別有什麼反應了吧。張涵的家世我們都清楚,出國可能不是什麼特別難的事兒,但是僅僅5年時間,她就搖身一變,成為一家巨頭企業的董事長,這中間的蹊蹺想必只有當事人最清楚了。」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我要去睡覺了,熬夜不好,我年紀大了,熬不住。」沈墨面對肖靖宇的態度,十分無語。好心當作驢肝肺,與其費心操心別人的事兒,不如自己蒙頭睡覺去。
他本想肖靖宇會說些什麼,只是沒想到他剛說完,對方就直接的講電話無情的掛斷,電話里的嘟嘟聲,讓沈墨一臉莫名其妙︰「這人……什麼人啊真是!」
掛掉電話,肖靖宇深呼吸了一口氣,將手機放在了桌子上,不經意的抬頭就看見了倚靠在門口有氣無力的寧弦。她穿著海綿寶寶的黃色睡衣,頭發亂糟糟的,懷里還抱著一個吊著兩條腿的海綿寶寶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過來,怎麼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肖靖宇對她招了招手。
寧弦搭聾著腦袋走了過去,倒在了一旁的沙發上︰「我很想睡覺,但又睡不著。」
肖靖宇起身走過去,蹲在了她的面前,將她搭在了臉上的頭發拂在了耳後︰「怎麼了,這麼奇怪?」
寧弦躺在沙發上抱著懷疑的海綿寶寶一動不動︰「你才奇怪吧!從來不熬夜的人,竟然奇跡般的在熬夜,講個電話一張臉冷得都可以凍死人,真是同情給你打電話的人。」
「瞎講,給我睡覺去。」沈墨那廝也值得同情?
「我睡不著。」
听她語氣里滿滿的失落,肖靖宇忍不住蹙眉︰「有什麼心事,說出來听听,看我能不能幫你解決了?」
寧弦搖了搖頭︰「沒有人能決絕得了吧,我想。」
「你不說怎麼知道解決不了?」
寧弦直愣愣的盯著天花板︰「我只是覺得自己很沒出息。」
肖靖宇挑眉︰「怎麼說。」
「明天的慈善晚會是星微進駐A市要打響的第一炮,對星微來說很重要,我也是寧家的一份子,你們都有收到邀請,唯獨我沒有,而寧清至今都沒有打電話給我。」
「她沒有打電話給你,那你為什麼不主動打電話給她呢?」
寧弦沉默了一會兒,幽幽的語氣顯得有些落寞︰「我不敢,我怕她至今也不原諒我,我怕她會說出一些傷害彼此的話,讓我們原本就脆弱的感情變得更加脆弱,甚至更糟……」畢竟前不久的見面是那樣的不愉快。
「那這麼說來,寧清應該是個心胸狹隘的人,好歹也是姐妹,會有什麼事情比你們之間的血緣親情跟重要呢?」
「不,寧清不是這樣的人,我不準你這麼說她,她是世上最好的姐姐。」听到肖靖宇說寧清心胸狹隘,寧弦騰的一下坐起來更他爭辯。
肖靖宇也起身坐在了沙發上︰「既然,寧清不是這樣的人,那你為什麼不敢給她打電話呢?」
寧弦又把頭低了下去︰「所以說我覺得我很沒出息。」
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肖靖宇竟忍不住微微的心疼「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寧清早就不介意了,而那個不肯釋懷的人一直都是你自己?」
寧弦訝然的抬頭,看到的是肖靖宇認真而溫暖的眼神,可是他說的是真的嗎?寧清早已經原諒自己了?她腦海中不經意想起多年前寧清跟那個男人在一起時的場景,寧清的笑容是她有史以來見過的最燦爛的,可轉眼間就是一地的鮮血。
寧弦苦笑,她怎麼可能就這麼原諒自己。可是也不忍拂了肖靖宇安慰自己的一片好意,她微微一笑︰「謝謝你。」
肖靖宇回以一笑︰「很晚了去睡覺吧!」
「可不可以肩膀借我靠一下,就一下。」寧弦比出食指,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因為據她觀察,肖靖宇這個人有點潔癖。
聞言肖靖宇看了眼自己的肩膀,猶豫了一下。就這一小小的猶豫,寧弦眉毛跳了一下,這人是在嫌棄她嗎?
當她正想在心里月復誹兩句的時候,肖靖宇去開了口︰「想靠就靠過來吧!」
這麼好?寧弦眼珠子轉轉,突然就不想靠過去了,可是要求是自己提的,人家都答應了,自己還擰巴個什麼勁兒?
寧弦猶猶豫豫的靠了過去,這才發現肖靖宇的肩膀很寬,很厚實,靠著就會有安心的感覺,這種感覺仿佛溫暖進了心里。不知不覺的竟然漸漸的睡著了。
側頭看了眼呼吸變得勻稱的人,肖靖宇有點無奈,他小心翼翼的將寧弦抱起,走進她的房間,將她輕輕的放在了床上,蓋好了被子,那佔據了另一半床鋪的超大海綿寶寶,睜著大大的眼楮看著肖靖宇,仿佛再看一個入侵者,肖靖宇皺著眉頭將它翻了個面。
這時放在床頭的手機震動了起來,這麼晚會是誰打電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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