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弦。」這已經是第八次了,辦公室門外的肖靖宇臉色說不上難看,但也絕對算不上和顏悅色。吃過飯寧弦就鑽進了辦公室,說好的一個小時。現在都要接近12點了,里面的人居然還不肯休息,真的是把自己當成了女金剛嗎?來叫了幾次,她倒好,居然還敢把門反鎖了。
寧弦煩躁的瞪著辦公室門,叫叫叫,催命似的,害得她根本沒辦法專心工作,你忍不住對著門口咆哮︰「你能不能不要煩我啊,你就不要管我嘛,你自己去睡吧!煩死了。」
寧弦听了一會了,門外沒有動靜,總算是走了,正當松一口氣的時候,就听見了門把手的位置傳來奇怪的聲音。這個人又在外面弄什麼?她氣憤之下滑動著輪椅往門邊去,剛好到門邊上,她驚訝的看到整個門鎖都在動,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她驚恐的看到整個門鎖就被肖靖宇拿在了手上,而他的另一只手手就拿著本次的作案工具,螺絲刀……
寧弦微張開了嘴看著他,一時被震得無語,這人也太凶殘了吧,她把門反鎖了,他竟然把鎖給拆了?鎖這麼好拆嗎?下次是不是就該拆門了?!!
「你已經決定要去休息了嗎?」。肖靖宇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威脅意味。
寧弦咬牙切齒︰「算你狠。」她滑動著輪椅往客廳去,可是走出去了她才反應過來,她跟本就沒辦法去睡覺,因為眼前的樓梯她根本就上不去。
正在犯難的時候,肖靖宇已經走過來,將她輕輕地抱了起來︰「寧家的事情再急,你也應該先照顧好自己,寧弦,同樣的話,我已經不想再說了。」
那你就別說了唄,反正我也不想听。難得你也發現你自己很羅嗦了嗎?寧弦在心里猛翻白眼。
肖靖宇將寧弦放在了床上,寧弦立刻扯過了被子蓋在身上︰「好了,我已經睡下了,你可以走了。晚安。」然後將頭蒙了起來。
肖靖宇看她這副急于想月兌離自己視線的樣子,真是哭笑不得。
寧弦躲在被子里豎起耳朵听著外面的聲音,好半天都沒有什麼動靜,正在疑惑時,床的另一邊突然陷了下去。
她心里一驚,是肖靖宇在床上躺了下來。她刷的一下掀開了被子,防備的看向肖靖宇。卻發現他已經換上了睡衣戴上了眼鏡,睡衣是他經常穿的那件幾何圖形的睡衣。眼鏡也還是他經常戴的那副。此刻他墊著枕頭正靠在床頭看書,看到寧弦的動作,他轉過了頭︰「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這是我的床,你躺我床上,還問我怎麼了?你這睡衣和你這眼鏡又是怎麼來的啊?難道是下午趁開會時讓祁凱送來的,可是他明明是自己開車來的啊,他的黑色大奔還停在外面呢?啊啊啊。寧弦有種要抓狂的感覺。
「我想這棟房子里面應該不止這一間臥室吧!」言下之意是我已經讓你住下來了,你可別得寸進尺。
「但是我最喜歡這一間。」肖靖宇說得一本正經。
寧弦咬牙,行,你喜歡。「那我另外找一間我喜歡的吧。」說著寧弦就要拖著腿下床去。
卻被肖靖宇一把拉住︰「別鬧,寧弦。」
寧弦陡然回頭,瞪著他,鬧?我鬧了嗎?「明明就是你不對,明明就是你欺負我。這麼多房間,你非要住這間,明明知道我很擔心寧家,擔心外公,擔心媽媽和寧清。你還不讓我做事,明明知道我腿受傷了還要欺負我。我討厭你,你給我放手,放手。」寧弦大聲的指控著肖靖宇,說到後來情緒激動用力地拍打著肖靖宇正抓著自己手臂的手。
肖靖宇忍痛蹙起眉頭,這丫頭下手真狠,看來是真的惹毛了。他坐過去了一點,按住了寧弦亂揮的手,將她圈在了懷里︰「好了,好了,是我不對,我不該來看你,不該給你煮飯,不該叫你睡覺,都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聞言,寧弦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本來心里難過的要命,卻被他的話逗笑了,此刻的心情就是哭笑不得最真實的寫照。有這麼認錯的人嗎?說到最後倒全是她自己的不對了,說著人家好心來看你,給你煮飯,沒得到一句好,還落得一通埋怨。
低頭時,寧弦吸了吸鼻子,肖靖宇瞥見她眼楮里的晶亮,輕聲問道︰「怎麼了?」
寧弦搖了搖頭,抓在肖靖宇手臂上的手緊了緊,一滴水滴,滴在了肖靖宇的睡衣袖子上,暈開成了一朵花。
肖靖宇捧起了寧弦的臉,看到了她臉上殘留的淚痕眉頭蹙的更深了。
寧弦見狀,立刻伸手在臉上胡亂抹了兩把︰「好了,你去睡覺吧,我也想睡了。」
「你睡吧,我陪著你。」
「不用了,你在我睡不著。」寧弦一臉的戒備,掙扎著想要從肖靖宇的懷里掙月兌出來。
肖靖宇收緊了手臂︰「寧弦,別鬧了,你真的需要休息。」
寧弦蹙眉︰「肖靖宇,你所做的已經超出了一個監護人應該做的了。」他的行為已經嚴重的侵犯了她的自我保護領地。
肖靖宇將頭擱在她的肩窩,在她的耳邊嘆息一聲︰「寧弦,難道你看不出我在追求你嗎?」。
溫熱的氣息竄進了脖子里撓的心里癢癢的,寧弦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耳根一陣發熱。肖靖宇的話更是驚的寧弦一抖,她詫異的抬頭看他忍不住反問︰「你在追求我嗎?」。
肖靖宇的眼神仿佛在說,難道不是嗎?
「no,你是有未婚妻的人,怎麼能說出這種話,nonono,我不喜歡你。」寧弦大力的掙扎著,想要掙月兌肖靖宇的禁錮。
肖靖宇抱得更緊了,在她耳邊低語的聲音近似呢喃︰「寧弦,你為什麼來得這麼晚,還這麼 。」
「什麼?」寧弦沒听清楚,下意識的反問。
「沒什麼,寧弦,睡吧,我好累。」听見他疲憊的聲音,寧弦側過了頭,可肖靖宇已經閉上了眼楮,她是不知道他最近干了什麼,也辨不清楚他話里的真假。有時候她真的覺得肖靖宇這個人猜不透很危險。可是听到他說累的時候,那心里的微疼又是什麼。
寧弦,你完了。
她的嘴里溢出一聲輕嘆,側頭看了眼已經閉目休息的人,抬手摘掉了肖靖宇的眼鏡。還沒來得及放在床頭櫃上,肖靖宇的手臂稍一用力,寧弦輕呼一聲,兩人就相擁著倒在了床上,肖靖宇順手關了燈。
眼前一黑,寧弦整個人都陷進了黑暗里,黑夜里只有後背緊貼著的胸膛里強有力的心跳聲,如此的清晰。
一雙溫熱的大手捂住了寧弦的眼楮,她的眼珠在眼皮底下轉動著,她知道,那只手一定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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