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回事?」雲曼突然感覺身體很不舒服,渾身就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身體有些控制不住了,雲曼慌亂間轉身進了一條陰暗的胡同,躲在角落里,見四周沒人,才飛快的閃身進了空間。
「啊!啊!啊!」在空間里,雲曼整個人疼得就地打滾,傷口直接繃裂,鮮血直流,原本她手臂上的劍傷已經開始愈合了,但是眼下,卻又生生的被撕裂,完全開裂,甚至比以往還要不堪。
尤其是心口的傷痕,雲曼都能感覺到傷口撕裂的感覺,身上的肉,一點點的冒出來,直接將傷口一點點撕裂,擠壓,鮮血直流。
這兩天本就沒有好好休養,也沒吃下什麼東西,眼下這身體,幾乎又被鮮血浸濕,衣服被撕得裂開了,因為不停的打滾,衣袍已經不成樣子,全是鮮血和灰塵。
雲曼額頭的汗珠子不停的滾落,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難不成毒藥是這個?沈雲溫,我要你不得好死!」
雲曼此刻咬牙切齒,卻沒有力氣罵人,渾身汗血交織,整個人都虛月兌了,身上的肥肉一直長,直到有原來的兩倍之多,才慢慢的緩下來,雲曼都來不及看一眼自己的模樣,就渾身一松,整個人暈了過去。
過了一會,陰暗的街角,憑空出現了一具肥大的身軀,渾身是血的躺在角落里。
過了一會,「咯吱」一聲,最角落里面的一扇門被打開了,出來一個人高馬大的女子,端著一盆水,往外一潑。
「咳咳!」雲曼被水澆了一臉,輕輕的咳嗽了兩聲,又暈了過去。
「嗯?哎呀,這人怎麼躺在這兒了?天哪!這是?」
那女子端著木盆,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朝雲曼的臉上看去,「咚」的一聲,她手上的木盆直接被摔在地上,不停的打轉。
女子緊張的四下張望了一下,也顧不上木盆了,直接上前,一把抱住雲曼,將雲曼半拖半拽的,直接拖回屋里去了。
隔了一會,女子又緊張兮兮的拎著一桶子水,直接將水倒在雲曼之前出現的地方,將地上的血跡,飛快的清洗干淨,這才拿著木盆笤帚和水桶,飛快的溜回自家院子,關上房門那一刻,才長出一口氣。
雲曼此刻若是清醒的,便會發現,眼前的女子,她是認識的,就是原本從她瀟湘閣里走出的那八個丫鬟中的一個,閣八。
她原名叫阿香,被雲曼遣散回到家中,便改回了原名,就在上個月,一直纏綿病榻的老母親過世了,原本她已經準備將屋子賣了,去南方投靠姑母去的,沒成想,今天居然在家門口撿到了雲曼。
這幾天,雲曼和蕭瑤的事情,在整個京都都傳得沸沸揚揚的,她人微言輕,雖然想為雲曼辯白幾句,卻又不敢,只能不停的求神拜佛,期望雲曼能渡過此劫。
她萬萬沒想到,居然能在自家門口撿到雲曼,雖然不知道雲曼怎麼會突然胖了兩圈,但是那張臉,她始終沒有忘記過。
一直想找個機會謝謝雲曼,因為雲曼,她能守在母親身邊,陪著她走過最後一程,也能風風光光的將母親下葬,因此她心里很是感激。
所以剛剛一認出雲曼,便完全沒有考慮,直接將雲曼扛回了自己家,眼下外頭的痕跡都清理掉了,才感覺有些後怕,渾身顫抖,連笤帚都拿不住了。
軟軟的靠著門板後,深深的呼吸著,面上卻帶出一抹微笑,她心里雖然害怕,更多的,卻是開心,開心自己終于能為雲曼做些什麼了。
想起雲曼還滿身是血的躺在屋里,阿香撐起身子,將手上的東西都去放下,洗了手,快速的在廚房,燒下一鍋熱水,然後去房間翻箱倒櫃的開始找棉布。
從沈家回來後,她一直忙著照顧母親,為了照顧母親,只能在家,接一些幫人漿洗衣物的活計,賺兩個小錢,到母親去世後,從沈府帶回來的銀子都花費的差不多了,她本想再去找份活計,好好過日子,但是遠在南方的姑母一直給她來信,催促她去南方,去投奔她。
在京都,阿香已經沒有旁的親人了,想到姑母,便動了心思,這兩日,正好在找中人,準備將屋子賣了,湊了路費,去南方投奔姑母。
所以家里剩下的家當,已經不多了,就連棉布,也找不到好的了,阿香看了看箱子底下,那一套嶄新的里衣,正是用上好的棉布做的,她一直沒舍得穿,本想帶去南方的,眼下……
阿香想了想,咬咬牙將棉布里衣拿了出來,伸手抓起一把剪子,就將這套嶄新的里衣,裁剪成一條條的棉布條。
然後將東西拿到雲曼身邊,看雲曼一身血污的樣子,她忙去廚房,打了熱水,替雲曼剪開衣袍。
這一下,直接將阿香給嚇到了,雲曼的整個身體,到處都是劍傷,而且還因為變胖,將傷口都給撕裂了,尤其是心口的那一道劍傷,阿香都不敢拿眼楮看,實在太過恐怖了。
阿香跑到房門外,干嘔了兩聲,眼中滿是心疼的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雲曼,咬咬牙,抹了抹嘴巴,起身一臉堅毅的回去給雲曼處理傷口去了。
她之前受過杖傷,也知道雲曼都是怎麼處理傷口的,只是她家中根本沒有藥粉,只能將雲曼的傷口,先包扎起來再說,否則再這麼流血下去,雲曼肯定會死的。
先清理傷口,擦去血污,阿香想起之前與湘一她們聊天時,听到的一些知識,忍著心疼,忍著害怕,拿了一塊干淨的棉布,沾一些熱水,給雲曼清理起傷口。
「嘶」雲曼被熱水一激,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瞬間又冒出一身冷汗。
「這,這,大小姐,大小姐奴婢是不弄疼你了,你忍一忍,忍一忍!」
阿香的淚,瞬間就「唰」的一下,掉落下來,捂著嘴巴,不敢動彈。
雲曼听到哭聲,還有喊她大小姐的聲音,心里涌起一陣暖意,還以為這一切都是一場夢,是立春在叫她起床呢!
掙扎著睜開眼楮看去,迷迷糊糊間,看到一個女子,雲曼也不知道是不是神志不清了,竟然將阿香看成了立春,呆呆的喊了一句,
「立春,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