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行李後,朱小諾一個人去了海灘,她輕輕的把手中的鵝卵石放回沙灘上,現在,我送你回來了,因為我也要回去了,感謝你的陪伴。
她剛走後不久,身後傳來一個孩子驚訝的大叫,媽媽你看,這塊石頭上有一只可愛的小刺蝟。
朱小諾回頭看著手舞足蹈的孩子,手里拿著的,就是朱曉諾剛才放回去的石頭。
再見了,布萊頓。
陸遠帶著朱小諾回到倫敦,但是朱小諾並不打算在倫敦久待,她原本計劃第二天就要出發的,但是意外總會突然降臨。
陸敘離家出走了!
等陸遠和朱小諾回到家的時候,桌子上只有一張紙條,陸遠先看到的,之後他生氣的一下掀翻了桌子,朱小諾只能一頭霧水的站在客廳,兩個人到底發生了什麼,這麼問陸遠肯定不會答復。
朱小諾打算去樓上陸敘的房間看看,陸遠這時緩緩開口,你在家等著,我去找找。
朱小諾制止他,他既然留了字條,就一定有自己的去處,給他一天的時間吧。
一向平和幽默的陸遠竟然發起了脾氣,他冷哼一聲,能有地方去才怪,在這里,除了我他認識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朱小諾愣住了。陸遠這時才發覺自己的失態,小諾,你先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趕飛機。
朱小諾立即反應過來,我不走了,直到陸敘回來。
陸遠看了一眼她,他心煩意亂的揮揮手,我先出去找找,你看看能不能聯系到他。
朱小諾點點頭上了樓,她來到陸敘的房間,陸敘的房間真的很干淨,一踏進來給人一種掉進海洋的感覺。
朱小諾坐在了書桌前,她看著陸敘窗外的人來人往,覺得有些嘈雜,按理說,畫畫的人一般都喜靜,估計是知道朱小諾要來,所以陸遠把之前的房間騰出來給了她吧。
她隨手拉開了抽屜,卻發現里面全是破碎的素描紙,朱小諾把它們全部倒出來,慢慢的拼湊出來,畫上的人,有時在做飯,有時在看書,有時在喝水,但是所有的人都是同一個,朱小諾。
她驚呆了,這些畫,陸敘什麼時候畫的,又是誰撕掉的?陸敘本人嗎?他那麼愛惜作品的一個人。
就在她大腦處理信息的時候,朱小諾的電話響了,是陸遠,陸遠心煩意亂地問,小諾,陸敘帶你去哪里玩過了?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找到。
朱小諾一字一頓的問,叔叔,陸敘的畫,是誰撕得。
電話那邊是長久的沉默,朱小諾就在這邊耐心地等待,是我。听筒里傳來一聲無奈疲憊的聲音。
朱小諾說,我找找看,你先回來休息吧。
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等陸遠回來的時候,朱小諾已經出發了。
她也不知道陸敘會在哪里,對陸敘的了解朱小諾不覺得有很多,她只能一個一個的把曾經去過的地方找一遍,一下午過去,依然沒有收獲,她站在特拉法加廣場,看著眼前的鴿群發呆,從她身邊經過的情侶說了一句,今晚很適合去看星空。
一句話提醒了朱小諾,天文館!
朱小諾看著表,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閉館,陸敘會不會在那?
她一路狂奔的走了進去,閉館前的十分鐘朱小諾進不去,她只能說自己的項鏈丟了必須要回去找,門衛才通融她進去。
最後,在他們曾經躲過的天台上,朱小諾看到了一臉悠閑的陸敘。
她呼了一口氣,靜下心來,陸敘,找到天蠍座沒。
陸敘回頭看了她一眼,還沒,我在找屬于我的那一顆星星。
朱小諾坐到他身邊,那你找到了沒。
陸敘搖搖頭。
朱小諾笑著他,你一定知道吧,現在我們看到的星星,只是殘留的余光而已。
陸敘不說話,朱小諾就繼續說,所看到的未必是內心期盼的,但是照樣愉悅了我們的生活。
陸敘一直盯著星空,每個人都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朱小諾不好奇,因為有的秘密,揭開就是血淋淋的傷口。
要回去嗎?朱小諾問他。
陸敘看著星空,靜靜的不說話。
第二天早上,陸敘輕輕晃醒朱小諾,回家吧,外面睡覺會感冒的。
朱小諾模模了胳膊,啊,真冷。
那天朱小諾和陸敘回到家後,陸遠正在沙發上打著電話,看見兩人回來,他立刻掛掉了電話,一步走到陸敘面前,朱小諾看著陸遠硬生生的把怒氣壓了下去,他只是輕輕揮了手,先去休息吧,我給你們訂餐了,一會下來吃飯。
陸敘看了他一眼就上去了,朱小諾坐在了沙發上,她拿了條毯子把自己包起來,真是還得緩一會。
陸遠坐在她對面,一臉漠然的開口,在哪里找到的,他和你說了什麼嗎?
朱小諾看著不爽的陸遠,她想了想,才問陸遠,你和陸敘,是什麼關系?
陸遠說,你很好奇?
朱小諾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只是房東的話,叔叔管的有點多了。
陸遠輕蔑的笑了一聲,你知道你爸爸為什麼拜托我照顧你嗎?
朱小諾輕輕地看著他,因為你是homosexual。
陸遠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看來你來這邊確實學了不少。
朱小諾沒說話。
陸遠看著朱小諾,他一下靠進沙發里,,目光呆滯的說,我第一次認識陸敘的時候,是在一次畫展上,他當時才9歲,從福利院跑出來的,他一個人靜靜的看著畫,走著走著就撞到了我。當時他很害怕,我給他買了一杯熱橙汁,然後和他聊了很久,但是基本都是我在說,他從頭到尾都只是說了兩句話,對不起,謝謝。
後來,我找到了他所在的福利院,把他領養了回來,去登記的時候,才知道他也姓陸。
陸敘應該是最近才知道的吧。朱小諾插嘴道。
陸遠搖搖頭,在你剛才說之前,他還不知道。他用手指了指樓上。
朱小諾只好抱歉的笑笑,對不起。
陸遠擺擺手,之後我需要和陸敘好好談談了。在我去接你之前,我們吵了架,當時我正在幫他整理作業,理所當然的看到了那些素描,氣憤的撕了之後,陸敘就和他爭執了起來,倆個人關注的重點完全不同,所以話不投機半句多,我讓他一個人好好想想,自己就去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