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親兄弟反目成仇
耶律轄底面向耶律罨古只吼道︰「庶出也是人,你我都是一個爹養的,憑什麼我就得比你矮半截子」?
「你和于越到底做了何種交易,快告訴我」。耶律轄底被問得啞口無言。
耶律釋魯卻像模像樣地勸慰道︰「罨古只,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如果你們兄弟二人自相殘殺,豈不傷害了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請問于越大人,這是你一手策劃的吧,你居然設計了陷阱來害我」?耶律罨古只問道。
「是又怎樣?不是又如何」?耶律釋魯不屑一顧,極其囂張。
「既然你喜歡玩陰的,老子我就奉陪到底「。耶律罨古只毫不示弱。
「再胡說,我撕爛你的嘴」。
「果然是你?我太傻了,我早該想到的」。耶律罨古只回應道。
「你用不著跟我談什麼兄弟之間的感情,你們還有臉跟我談兄弟之情?你們誰在乎過我是怎麼想的,呸」!
耶律釋魯見耶律罨古只急了,上前一步,拍了拍罨古只。「我說罨古只你就退讓一步吧」!
「憑什麼讓我退讓一步」?他耶律轄底根本不配!我的神力無人匹敵,軍事首領一職唯有我罨古只當之無愧!于越大人,你打听打听其他人,他耶律轄底行嗎」?
耶律轄底冷笑一聲,挑釁道︰「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你這是混蛋邏輯,簡直氣死我也」。耶律罨古只哭笑不得,不知所措。
「你們不要爭來爭去的」。耶律釋魯顯然有些不耐煩了,反駁道」。
「這背後肯定有人在搗鬼,告訴你們,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罨古只,你說話要講究些,別胡謅一氣。
「我心里憋屈,我的命運將從此改變,我將變得一無所有,我還講究什麼語言藝術?」
「你憋屈什麼呀?告訴你一個訣竅」。耶律轄底說道。
「你能有什麼訣竅」?
「這可是千真萬確的真理,你到底要不要听」?
「嗯,你說」!
「我若說出來,你可不能生氣」。
「說」耶律罨古只不耐煩了,聲音顯得急促。
「這人生得識時務,識時務者為俊杰嘛。你總結出自己失敗的原因了嗎」?耶律轄底反而顯得不急不躁,慢慢悠悠。
這下可氣壞了耶律罨古只,他一把拽住了耶律轄底的胸襟。
「你少放屁」!
「你看你,沾火就著,總得讓我把話說完了吧」。
耶律罨古只只好把小南瓜似的大手放了下來。
耶律轄底老鼠般的眼楮賊溜溜的,比往日更加有了神采。他眉飛色舞,越說越來勁兒。
「若是猛虎你也得臥著,若是蛟龍你也得趴著,不是你無能,是機緣未到,還差那麼一點點兒」。
耶律罨古只听得頭皮都快要炸了。
「你們處事不公,實行騙術,難道這就是你們的機緣」?
「你看看,說話咋這麼難听」?
耶律釋魯怒道︰「我可告訴你啊,罨古只,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可別惹火我」!
耶律罨古只唰的一聲,再次掏出小魚刀,對準了耶律釋魯的胸部。
「難道是你操縱了這件事,使事情變得如此糟糕」?
耶律釋魯面對匕首忽地把刀疤臉兒沉了下來。
耶律阿保機本想上前安慰耶律罨古只幾句,誰知他卻突然倏地站起,手指耶律釋魯︰「等著瞧,我早晚滅了你!」
哪知耶律釋魯更是頂煙兒上的人,他竟伸長了脖子向著耶律罨古只大聲喊道︰「有種,你現在來!」
耶律罨古只無奈,只好拾起小魚刀,結結巴巴地說道︰「于越,你,你偷梁換柱,違背天德,不詳,莫大焉。」
正在這時,耶律釋魯突然壓低了聲音,靠近了耶律罨古只。
「我看還是借坡下驢為好,不知你意下如何?」
「什麼?簡直是做夢」!
耶律釋魯指著自己的刀疤臉,湊到耶律罨古只的青銅小魚刀前。「你有種」!
「如果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是賠上性命也不會善罷甘休」!耶律罨古只又拔出小魚刀。
「有種,你往這兒扎」。耶律釋魯也毫不畏懼,他是于越,領兵打仗出生入死,這是他的家常便飯。
耶律罨古只將手中閃著光亮的小魚刀對準了耶律釋魯的臉。
「夷離堇兵符還給我,否則,咱們刀尖上見」!
正在他們打得難舍難分之際,耶律轄底用銀子雇來的幾位酋長塔里古、航斡、窪里、涅勒四人騎著馬一閃而過,他們要面見耶律轄底要銀子。
一個暗號傳來,耶律轄底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悄悄地遛出了柴壇。
塔里古摘下面罩,露出了受傷的額頭。
「夷離堇大人,我的事兒辦完了,你給多少好處」?
「自然少不了你的」。听到有人稱自己為夷離堇大人,耶律轄底從剛才的驚恐中回過神來。
塔里古說道︰「夷離堇大人,你別空手套白狼,我只認得銀子」。
耶律轄底立即向塔里古扔過一包銀子,「拿著」。
「我們冒了這麼大的風險,你就拿這麼點破錢,你打發要飯的呢」?塔里古想狠狠地敲上一杠子。
「這些你先拿著,明日一早,我派人給你送到大帳」。耶律轄底把話又拉了回來。
「這還差不離兒。得 ,哥幾個,咱們走。
塔里古一揮手,航斡、窪里、涅勒緊跟在後面往回轉。
耶律轄底叮嚀道︰「今兒個的事兒到此為止,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日後誰敢泄露半點口風,我割了他的舌頭,亂箭射死」!
塔里古和幾名蒙面人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耶律轄底神不知,鬼不覺又回到了柴壇。
耶律阿保機來到柴壇,見耶律罨古只拿著小魚刀對準了耶律釋魯的臉。耶律阿保機搶前一步,用身體保護耶律釋魯。
「罨古只叔叔,請你冷靜些」。
「你們都是一個鼻孔出氣?我在和他們理論,你瞎摻和啥」?
耶律罨古只一把推開耶律阿保機,耶律阿保機來了個趔趄。
耶律罨古只轉而面向耶律釋魯。
「你以為于越的頭餃就能壓住我呀」?
耶律罨古只一把抓住耶律釋魯的胸襟,將刀刃在耶律釋魯的雙頰拍了拍。
耶律阿保機趕緊上前。「罨古只叔叔,你放下刀,放下刀」!
耶律罨古只轉而面向耶律轄底︰「你想取而代之,是不是?我告訴你,就二字,沒門」。
耶律轄底被耶律罨古只推倒在地。
「把刀放下,快放下」!
「拿來,把兵符還給我」。
耶律轄底坐在地面上一步步挪動著**,向後倒退。
「若不是看在老爹的份上,我早一刀劈了你」。說著,說著。耶律罨古只突然毒性大發。他晃了晃腦袋,口吐鮮血,摔倒在地。
「哈哈哈哈!耶律轄底神氣活現,立即站起。
「胖子,你中了我的斷腸散,要不了多久,就會毒火攻心、爛腸爛肚,直致以慢慢地死去」。
「實話告訴你,我迭剌部是有族規的,大家既然為新上任的夷離堇舉行了柴冊——再生儀禮,他,就是我迭剌部合法的軍事首領,任何人也不能否認」!耶律釋魯也叫道。
耶律罨古只猛然站起,掀翻桌子。
「刀疤臉,你信不信,我早晚宰了你」!
「多少人想殺死我,可我還活著」!
耶律轄底妻子蕭八斤覺得今晚要出事兒,于是約了二妹子蕭九斤一同去了老妹子蕭粘睦姑家。
「呦,二位姐姐來了,快請坐。」
蕭八斤**剛一落座,騰地站了起來。
「大姐,你怎麼不坐呀」?
蕭八斤面向蕭粘睦姑︰老妹子,大姐好羨慕你,嫁給夷離堇世家。
蕭粘睦姑︰大姐,你有心事?
「這女人呀,千萬不要嫁錯郎」。
「大姐,你想說什麼」?
「上輩子不知做了什麼虧心事,我挑來撿去,竟嫁給了耶律轄底這麼個不著調的家伙」。
「不著調?大姐,你說的話我沒听明白」。
「我是說你姐夫,他呀,干不出什麼好事兒來。
「哎,大姐,你為何生這麼大的氣呀?他們男人間的事,我們女人最好別插手。
蕭八斤並不答話。
「大姐你消消氣,這麼晚了,為了何事呀,要和姐夫生這麼大的氣」?
「哎呦,真是氣死我了,前幾天,你們姐夫偷偷地背著我讓迭里特配置了斷腸散,今天晚上他揣上斷腸散出去了,我真擔心,他一準干不出什麼好事兒」。
「什麼?今晚耶律釋魯于越要為新上任的夷離堇(軍事首領)耶律罨古只舉行柴冊再生儀禮,姐夫他會不會?斷腸散是會害死人的,大姐,你怎麼不加以阻攔呢?
「傻妹子,你以為我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姐夫去做壞事兒?我拼力去阻攔,可怎麼攔也攔不住呀,他像著了魔似的。瞧,我身上被他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姐夫敢打你,我們饒不了他。」
這蕭九斤和蕭粘睦姑你一句我一句,氣得不行。
「他呀,做夢都想當夷離堇」。
「他也不好好想一想,當上夷離堇後,這腦袋瓜子還能在脖頸上呆幾天」?
「大姐,你的傷還疼嗎?讓我來看看,為你敷些藥吧」。
蕭八斤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淤青。
「老妹子,快去拿些創傷藥來」,蕭九斤吩咐道。
蕭粘睦姑立即取出一瓶跌打散,慢慢打開蓋子,遞給蕭九斤。
「大姐,這創傷藥很好用,你妹夫出征一旦受傷,只要涂抹上它傷口很快就會好的,你也試試」。
蕭九斤姑接過創傷藥為蕭八斤涂抹。
蕭八斤疼得哎呀、哎呀叫個不停。
「大姐,你忍一忍,一會兒就會好的。
蕭八斤嘆氣︰「唉,這藥倒是可以忍一忍,可女人若是嫁錯了漢子,就得遭一輩子的窩囊罪,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