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轄底見耶律滑哥帶著人走了,一**坐在了地上,長嘆了一口氣。他努力地搜索著,回憶著,妄圖幫助耶律滑哥找到真凶,如果真凶一出現,他耶律轄底自然就清白了。
他回憶出那天,侍衛來報,說是耶律滑哥鬼鬼祟祟地溜進了耶律罨古只家。
「什麼?耶律滑哥難道不知道耶律罨古只最恨他爹嗎?耶律滑哥去罨古只家做啥」?
「這個小的就不得而知了」。侍衛小心翼翼地回答。
耶律轄底覺得很好奇。
「不對呀,耶律罨古只軍事首領被掉包,恨透了耶律釋魯,並揚言要宰了他,難道耶律滑哥不知道他爹是耶律罨古只的仇家?他為什麼要去耶律罨古只家呢」?
侍衛說道︰「哼!這大灰狼給小羊羔兒拜年,準沒安什麼好心」。
「有些事兒是長生天注定的,給我盯緊點」,耶律轄底告誡侍衛盯緊耶律滑哥。
可這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偏偏這兩天就出了事兒,于越歿了。
耶律滑哥身穿白色的孝袍,頭戴白色的孝帽又溜進了玉姑的寢帳。
蕭玉姑也穿著孝服,系著孝帶,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連眼皮也懶得抬一下。
蕭玉姑覺得,現在就連天上的那些星星都在監視著她和耶律滑哥的一舉一動,所以,一見耶律滑哥來了,她的氣兒就不打一處來。
「你怎麼又來了?沒事兒找抽呢」!
「想你唄」。
「你別把想我掛在口頭上,我問你,你到底什麼時候娶我」?
耶律滑哥一拍大腿,我的小祖宗,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火候?
「我不管,我只要做你的新娘」!
「等風聲一過嘍,我就八抬大轎過去,迎娶你過門」。
「這些個動听的話只能哄哄情竇初開的小丫頭,哄我?門都沒有」。
蕭玉姑賭氣地月兌下孝服,解下孝帶拿在手中。
「別介,我的姑女乃女乃,我的親娘,你就再將就著穿幾天吧」。
蕭玉姑怨氣沖天地把剛月兌下的孝服、孝帶團在一起。「這破玩意兒,煩死我了」!
耶律滑哥見玉姑耍刁,知道自已說服不了她,轉身就跑。
「你給我站住,現在就定下日子,然後你願意上哪兒就上哪兒」。
耶律滑哥一听,跑得更快了。
蕭玉姑用力將孝服、孝帶摔在了耶律滑哥的身後,孝服孝帶散落一地。
見耶律滑哥逃走了,玉姑便神情懶惰地躺在床榻上,哪知一會兒的時辰竟迷糊著了。朦朧中她覺得耶律釋魯流著鼻血正向自己爬來。
蕭玉姑驚恐地問道︰「老爺,你,你不是已經歿了嗎」?
耶律釋魯也不答話,瘋狂地向蕭玉姑迎面撲去。
蕭玉姑緊張得大汗淋灕,渾身無力,想跑都跑不動。
耶律釋魯使勁地掐住了蕭玉姑的脖子。
蕭玉姑想喊,可卻發不出音來。
耶律釋魯的鼻血一滴、一滴,滴在了蕭玉姑的臉上。
蕭玉姑見怒發沖冠的耶律釋魯拔出了彎刀,嚇得是手腳冰冷,靈魂出竅。正要躲避時,耶律釋魯揮舞手中的彎刀,運足力氣,一刀將她的身體劈成兩截。
蕭玉姑尖叫一聲,從夢魘中醒來。她是越想越害怕,抱起地上已死去的大黃來為自己仗膽子。
這時,耶律阿保機、蕭敵魯、蕭思思一起進了玉姑寢帳。
玉姑兩眼通紅,穿著內衣,無精打采地坐在羊皮褥子上,手中抱著為耶律釋魯殉情的大黃,不停地摩挲著。
玉姑面向耶律釋魯的原配蕭思思說道︰「大姐,您來啦,快坐吧」。
蕭思思氣憤、難過、又痛恨這個玉姑,所以,從來沒給過她好臉色。
「你甭拿那套狐媚妖術給我看,于越歿了,你咋不穿孝服」?
蕭玉姑懶洋洋地站起來,一臉的委屈,嗚嗚地哭泣。過了一會兒,她用袖頭擦擦眼楮,拍著大腿,拖著唱腔哭道︰「我的長生天啊,你為什麼對我這樣無情呦?叫我年紀輕輕就守了寡,還要遭人白眼唉……」說著用一只手撿起地面上凌亂地孝袍,披在了身上。
蕭思思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玉姑,厭惡地把頭扭在了一旁。
耶律阿保機勸慰道︰「小伯母,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吧」!
「沒有人同情我,理解我呀。就連大黃這牲口不吃不喝也跟著于越去啦。我是無依又無靠,沒著又沒落呀」!玉姑顫巍巍,抽嗒嗒,哭出了韻律。
「伯父雖然過世了,可我听說小伯母已有孕在身,等孩子出生後,你便有了依靠,再說,滑哥他兄弟二人也會照顧你的」。
玉姑听到耶律滑哥的名字立即止住了哭聲,眼珠轉了轉。把死去的大黃扔在一邊。
「這往後的日子可叫我咋過呦!我干脆也跟你伯父去吧,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啦」。
玉姑說著假惺惺地抹了一把眼淚。
「小伯母,人死不能復生,于越伯父被害,你應該積極提供有價值的線索,爭取早日破案」。
「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得什麼是有價值的線索。再說,于越被害那天一早,說是要出可汗那里,哪知就再也沒有回來呀」。玉姑說著又抽泣起來。
「我的命咋這麼苦呦」!
蕭思思一把拽住蕭玉姑的胸襟。
「你閉嘴。你這騙人的狐狸精,于越被你勾走了魂兒,這些日子天天都睡在你的寢帳里,你說,他咋歿了」?
「我哪里知道于越是咋歿了?我現在也是被蒙在鼓里呀」!
蕭思思掌摑玉姑。
「我見過不要臉的女人,但從沒見過像你這樣不要臉的女人」!
玉姑淚流滿面,捂住了腮幫。
「我的長生天呀,你可憐可憐我吧」。
耶律阿保機問道︰「小伯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請你如實回答」。
「嗯,問吧」。蕭玉姑點了點頭。
耶律滑哥最近常來你這里嗎?
蕭玉姑一驚。「嗯哪」。
蕭思思大怒︰「這個孽障,他常來你這兒做什麼」?
「大姐,你說得這是什麼話?我好歹也是滑哥的庶母呀」!
「哼!誰要是沾上你的狐騷味兒,準倒霉」!
蕭思思猛撲過去,抓住了玉姑的頭發。
「你個不要臉的女人,你還我于越啊」!
眾人拉開蕭思思。
「我的那個長生天,叫我受了這麼大的侮辱,還不如讓我去死呀」!蕭玉姑佯裝哭泣,向穹廬內一個木頭方桌一角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