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太祖 第六十章韓參軍獻上良策

作者 ︰ 櫻花兒

蕭敵魯說道︰「依臣下之見,的確如此,若劉仁恭有意為難于我,我豈能逃過這一劫」?

「可韓延徽到了咱契丹汗國竟然不跪,足見他根本就沒瞧得起我這天可汗」。

「不知天可汗可曾听說過蘇武牧羊的故事嗎」?述律平見耶律阿保機心有余怒,便講了一個故事。

「嗯,漢代有個蘇武」。

「韓延徽守節不屈就是當今的蘇武,依臣妾看,這種仁人志士應該重重提拔才是」。

「嗯,你說說,劉守光囚禁其父劉仁恭,這樣的主子有什麼可以效忠的,這不是愚忠嗎」?

「不如我們好言相勸,使韓延徽為我所用」。

耶律阿保機听罷可敦一席話,將眼神迅速收了回去。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皮,竟孩子般的笑了起來。

「傳,韓延徽上殿覲見」!天可汗的聲音里已沒了剛才那股子傲慢勁兒。

韓延徽和衣躺在草堆上,他仰望星空不停地想念著自己的母親。母親已七十多歲高齡,且雙目失明,真不知她老人家怎麼樣了。

正在思考著,天可汗的侍衛進入了柴草棚,凶巴巴的吼道︰「起來,快起來」。

韓延徽問道︰「深夜至此,不知所為何事」?

「你小子,走了****運嘍。問什麼,問?去了,你就知道了」。

韓延徽的心頓時猶如掛了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莫不是天可汗要在夜里對我施以酷刑?

不管怎樣,今夜將是個不凡之夜。

韓延徽被五花大綁帶到天可汗大帳,他昂首挺立,無有一絲畏懼。

耶律阿保機卻面露微笑走上前去,親自為他松開了綁繩。

韓延徽不知道耶律阿保機的葫蘆里到底裝的什麼藥,只見他大義凜然,怒聲喝道︰「阿保機,要殺便殺,要剮就剮,不必裝模作樣啦!」說罷,眼簾緊閉。

此刻,耶律阿保機卻笑得很燦爛,他努了努嘴吩咐道︰「賜坐」。

天可汗的侍衛立即搬來了一個坐墩,韓延徽不卑不亢,坐下下首。眉宇間有著一股英氣、傲氣。

「韓延徽,本可汗知你絕非俗物。你在燕地人氣挺旺嘛」!

韓延徽見天可汗已消了怒氣,于是答道︰「天可汗有所不知,燕帥劉仁恭與我有知遇之恩,召我為幽州都府文學,平州祿事參軍」。

「嗯,今日仔細觀看,先生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果真是器宇非凡」!

「謝天可汗如此盛贊」。

「可你為什麼偏偏效忠劉仁恭此等人呢?糊涂呀」!

「燕帥劉仁恭之子劉守光囚禁其父,自命為盧龍節度使。由于連年征戰,導致實力銳減。因害怕人心不附,所以派我出使契丹,結盟後援」。

「原來如此」。耶律阿保機這才感覺到有些愧疚。

人家明明是瞧得起我阿保機,所以才前來求我助上一臂之力,我做的這叫什麼事呀?

耶律阿保機不由得有些心跳臉紅︰「嗯,看來,是本可汗錯怪了你」。

韓延徽見狀,已知耶律阿保機有了悔改之意,就恭維了幾句。

「天可汗的聲名,在中原也早已是如雷貫耳,從耄耋老人到咿呀童子,婦孺盡知」!

耶律阿保機見韓延徽如此夸獎他,越發謙遜起來。

「可我對于中原文化還有許多不解之處,是個初學者,還需拜先生為師」。

韓延徽見耶律阿保機已放下了天可汗的架子,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于是,就開誠布公為他獻上一計。

「天可汗開疆拓土勢如破竹,鐵蹄踏過之處令敵聞風喪膽。但是,可但是,但可是」

「韓參軍,你想說什麼」?

韓延徽沉吟片刻。

「要想鞏固大契丹的政權還需在攻心上下一番苦功」。

「什麼?你是說不但攻城,還需攻心」?

「是的,攻心策乃天可汗當前所亟待解決的重中之重」!

「先生不妨說一說應如何攻心」?

「天可汗對于儒學已經有了一些探究,還需深入學習漢文化。總而言之,應以儒治國,以德修心」。

天可汗听了韓延徽一席話,只覺得韓延徽的話絲絲入扣,句句在理。

他暗自思襯,自己若得到這樣的軍師那真是如同蛟龍入了大海,猛虎上了高山。

可轉念一想,自己明明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情,將人家貶為牧奴。若不是可敦提醒,險些鑄成大錯。

此時的韓延徽會原諒自己嗎?他會有這麼大的氣度嗎?于是,阿保機眉鋒一轉,來了個投石問路。

「听了先生一席話,令我茅塞頓開。本可汗當前亟需像你這樣的治國人才啊!希望你早日成為我的智囊」。

耶律阿保機話音未落,韓延徽恬淡一笑。「承蒙天可汗錯愛,延徽願效犬馬之勞」。

什麼?前幾天因為不跪拜天可汗,韓延徽受了鐵骨朵之刑。今日,拖著受傷之軀的韓延徽卻要行跪拜大禮。真是世事難料,轉瞬萬千呀!

耶律阿保機一見韓延徽並不計前嫌,心里頓時感激萬分。

「先生不計前嫌,甚好。你那個鳥地方暫且就不要回去了,本可汗現在就頒旨,任你為參決軍事」。

韓延徽就要跪拜在地,一雙腿卻如刀割一般疼痛,只好皺了皺眉心。

耶律阿保機立即雙手拉起韓延徽,行了個雙手執手禮。

「韓參軍的腿腳不方便,就不要行如此跪拜大禮了」。

天可汗說著,焦急地喊道︰「傳御醫」。

只一袋煙的功夫,耶律迭里特提著藥箱跑著進了天可汗大帳。

「迭里特,韓參軍的雙腿就交與你了,快」。

耶律迭里特小心翼翼地為韓延徽上藥,哪知韓延徽的外傷之處,已是血肉模糊,袍子與皮肉早已粘在一處。

無奈,耶律迭里特只好用刀片割了韓延徽的袍子,清理創傷。

韓延徽咬著牙,不讓痛苦的表情顯現出來,但天可汗早已看出韓延徽是極力忍耐著的。

耶律阿保機心疼地下令道︰「迭里特,你要用些外傷酊,爭取讓韓參軍的傷口速速復原」。

「諾」。耶律迭里特邊說便打開了一個小小葫蘆,從里面倒出一些草藥汁敷在韓延徽的受傷之處。

韓延徽只覺得受傷之處涼颼颼的,立刻就不疼了。

耶律阿保機連忙上前攙扶起韓延徽,並親自為他選了一套袍子換上。

「酒人,擺下酒宴」。

耶律阿保機要與韓延徽燕飲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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