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郭曉曉,女80後,東北二線城市出生。80後可以說是很悲催的一代人,出生就有計劃生育,所以沒有兄弟姐妹,好處就是跟堂表兄妹比較親。因為上一代人特別多,一個班級都要60-70人,老師根本就沒精力管這麼多人。
又趕上國產私有化,大批量的工人下崗,家長們都去討生活,我們這一代就無人問津了,幾乎都是放養,好處就是大家學會了自立。好不容易大學畢業又趕上不分配了,大學生都要自己找工作,所以就開始了80後的創業生涯。總結來說,世道還是公平的……
我的祖輩是農民,爸爸是爺爺幼子,上面一哥哥三姐姐。幼時的爸爸跟著爺爺進城,爺爺在紡織廠工作,二姑三姑在城里待嫁,大姑一家遠嫁西北,大伯一家留在老家種地。這就導致爸爸對農活不是很熟悉,但是好在遺傳了爺爺的專研。爸爸成年後接班爺爺紡織的工作,算是正經的工人,有勞保有倚仗。
外公是書香門第,外公從小會讀書,據說可以一心二用。外公家以前是大地主,有好大一片房子,現在已經被例如文物保護了。外婆是童養媳,四五歲就被賣到了外公家。外婆跟著外公經歷那幾年的動蕩,下鄉干活,後來知識青年反城才又回來,外公也是在這個時候自學,參加成人高考,當了一名數學老師。因為家里孩子多,盡管工資很高,生活還是很貧窮。外婆18歲嫁給15歲的外公,一生生了10個孩子,只活了8個。死的兩個都是男孩,3舅舅听說是5歲時候拉痢疾死的,听說他聰明伶俐很是可愛,快要死的時候,外婆抱著哭的非常傷心,3舅舅讓外婆放下他,說不能死在她懷里,外婆剛放下,3舅舅就走了,外婆一直到後來都很傷心。再一個是小舅舅,小舅舅是最無人關心的一個,但是我卻一直很在意。因為小舅舅和我媽媽是龍鳳胎,是外婆40歲的時候生的。當生活條件差,家里孩子有多,打算生兒子就給姑女乃女乃家,姑女乃女乃三個女兒沒有兒子。生女兒就送人。結果生的一兒一女,但是醫療條件差啊,不知道是雙胞胎,媽媽出生後就剪斷了臍帶,當時外婆就說感覺肚子一沉,後又發現還有一個,小舅舅生出來白胖胖的,但是已經憋死了。外婆說當時沒有傷心的感覺,孩子多的感覺無所謂了。外公看著心疼,就讓大舅二舅兩人帶著鐵鍬去外面埋了,媽媽也因此留下了。
媽媽上面2個哥哥5個姐姐,從小沒人管,又沒趕上****,家里什麼活都不用干,就連衣服都是姐姐們給洗,最小的五姨都比媽媽大5歲,大舅整整大了25歲,這一切的一切導致了,媽媽不會收拾屋子,不會洗衣做飯。
那個年代不流行買賣,我從小到大的毛衣褲,帽子圍脖都是三姑織的。棉衣褲都是女乃女乃做的。爺爺女乃女乃對我很好,雖然他們重男輕女,對我沒有對3個堂哥那麼好,但是相對另外幾個表哥,我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而我的童年就是在女乃女乃家和自己家兩頭長大的。家里住的是平房,整天的跟著一群男孩子走街串巷,挖泥巴,抽冰猴,打雪仗,吃烤蜻蜓。7歲上學的時候學習跟不上,整天調皮搗蛋的,留著短頭發,不認識的人就以為是個小子,認識的人都會說一句,這就是個假小子。
一學期過去了,老師就勸爸媽讓把我送去寄宿學校或者是降一年。鄰居家的哥哥是在省會的體校上學,鄰居就建議讓把我也送去,媽媽心疼孩子,不舍得吃苦不同意。8歲的時候,爸爸的單位紡織廠黃了,工人都勸退了,媽媽爸爸就租了個攤位做個食品買賣,就是賣些小食品飲料酒水的。一年下來家里寬裕了,可是我又瘦小了,飯不能準時吃,有上頓沒下頓的。
暑假寒假去爺爺家,就能好一點。後來親戚也都勸說讓把我送出去。就這樣拖拖拉拉的,我10歲那年被送到了體校。這是我人生的一個小轉折。本來我就好動,雖然身體不好,但是2年下來,各種體育項目都非常不錯,我對標槍卻情有獨鐘。因為我個頭原因,12歲被保送到省射擊管理中心的,進了射擊中心後,對射箭的喜愛可以說是空前絕後。
我遺傳了爸爸的專研,17歲進國家隊參加射箭比賽,20歲獲全國女子冠軍,21歲獲世界杯意大利站淘汰賽冠軍,同年獲世界杯克羅地亞站女子站淘汰賽冠軍。
我人的起點,人生的巔峰,我感受領獎台上的喜悅,看著國旗升起,暢想著未來的美好。結果這一切都被一場意外打破了,我回國乘坐的飛機失事了。
飛機上下顛簸,廣播里一直播放著注意事項,系好安全帶,不要隨地走動,機艙里非常的安靜,就連大家的呼吸都輕了許多。飛機顛簸的越來越厲害。氧氣罩掉下來了,大家慌忙的听著廣播帶好,當時我就想,我的美好人生就這樣沒了嗎?我就這樣死了嗎?不甘嗎?這樣人生的最高點上,估計以後也會是個傳奇了,說不定電視上會報道︰郭某某獲得世界冠軍,達到人生頂峰,結果天妒英才,乘坐飛機失事,英年早逝……
慢慢的機艙內開始有人哭泣,我就想還好我這算是公干,如果死了,國家應該會賠家里一大筆錢,應該也夠家里用的了,父母年紀也不大,要個第二胎也應該可以。
飛機越來越顛簸,機場里面的行李也開始陸續掉落,各種警報聲音響起,雜亂聲此起彼伏。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暈過去的。
等我再次醒來,發現周圍好黑,手腳也活動不開,掙扎的動了動,再動動,內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趕緊離開這里。在這個漆黑的地方,活動不開,只能動動再動動。然後就覺得頭疼欲裂,強烈的擠壓讓我幾乎昏厥。突然一松,感覺我順著一堆濕滑滑的就滑了出去,身體里的氣隨著月復部的擠壓,月兌口而出,細微的听到嬰兒的哭聲和婦人說生了生了是個丫頭後,就感覺困倦襲來,我迷迷糊糊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