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表姐你要摘花干嘛自己上去啊,找個下人幫你不就是了嗎?還有你這一身,哪里還有一點大家小姐的模樣。」周籍忍不住說道。
沈清翻了個白眼︰「你當我真稀罕那什麼花呢,我不過是在制毒,缺了一味引子而已。」
「那也可以叫下人去啊?這個樣子跑出來,實在是…」有點不像樣。
沈清瞪他一眼,「你當我願意?隨便一朵花都行的話,我還費個什麼勁。」
「哦?這余姚花還有什麼講究不成?」周籍一下被勾起了好奇心。
她將口中飯菜咽了下去,「余姚花自然是沒有什麼大的功效,你看這里。」
她指著花枝上的枝節說道︰「這個是寄居的雞血藤的根和余姚樹相接的地方,我要的不是花,是這個。」
「原來如此。」
周籍恍然,「∼難怪難怪…」
用毒方面,他著實是一竅不通。
不消一會,她已吃得有八分飽,模了模肚子,雙手一展伸了個懶腰,「我洗澡去了,這一身實在是不舒服。」
說完也不理會周籍的回答,轉身走進了臥室。
周籍目送她離開,口中也沒停下,繼續磕著手中的瓜子︰「是該洗洗了。」一身都是亂七八糟的味道,刺鼻的很。
進了臥室,沈清沉靜的面容突然閃過一絲殺意,指尖瞬間挑起銀針,對著身側猛刺過去。
那人側身避開,揚起的衣角疾風便掃過沈清的臉頰,以一種詭異的弧度穿過她的腰間,將她雙手緊緊扣在身後。
沈清心下一急,正待反抗,抬頭卻看見連陌罕見的冰冷的面孔。
她氣急道︰「世子這是做什麼?放開!」
連陌眸子里帶著惱意的瞪了她一眼,松開鉗制她的手,身體卻不退開,將她緊緊的壓在門板之上。
沈清雙手得了空,見他遲遲不挪開,就要再次發難,頭頂卻傳來他疑惑的聲音︰「你身上這是什麼味?」
說著又湊近她仔細聞了聞,皺著眉頭道︰「你這都干了些什麼?」
沈清冷冷的道「我身上的味道自然不好聞,世子還是快些放開,免得燻到你。」
「我不介意。」
他一把將她抱住,低下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兩人之間的距離只余寸許,呼吸相接,氣息相纏。
他緊緊的鎖著她的臉,那樣子竟像是要吻她。
沈清瞳孔一縮,防備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只覺得這樣的壓迫分外不舒服。
連陌看著她花瓣一般的紅唇,他的確想毫無顧忌的吻上去,告訴她,她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見她防備的動作,心中又像是被什麼緊緊抓住,他克制著一親芳澤的沖動,警告的道︰「我不強迫你現在接納我,可是,你也不許和其他男人糾纏。」
沈清腦子一懵,這個連陌,今晚也太過怪異,她哪有和什麼男人糾纏了?
況且,她若是要同誰糾纏,也不是他連陌能夠管的了的。
瞥見她眼中升騰的怒氣,他唇邊揚起一抹微涼的笑意,他再低了頭,在她唇上重重壓了下去,而後頭也不回的破窗而出。
沈清看著還在風中顫抖不已的小窗,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她輕輕抬手擦掉男子留下的味道,眼中帶著不屑一顧的神態。
金耀皇朝,如今來看,能對連澈有所牽制的,怕是也只有這人了,那麼……
轉眼五日過去,中秋節!
宮中按照歷年的習俗是要舉辦宴會的,受邀的不是皇族子弟便是朝中重臣及家眷,一直以來,能被邀請的人,莫不感到分外榮耀。
沈清本未打算去,豈料皇後親自發了函,這下也就不得不去了。
三日之前,連澈經不住丞相一派和太後的壓力,立凌靈珊為後。
凌靈珊本便是金耀皇朝第一美人,加之其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可謂是樣樣精通。
自嫁與連澈之後更是賢良淑德,端莊大方,早就是眾人心目中最佳的皇後人選,連澈立她為後,可謂是眾臣皆服,滿朝歡喜。
只是她卻親自給沈清發了這道請帖,意欲何為?
她該是不可能沒听到坊間流傳的風言風語,沈清不信,果真有如此大度的女人,可以容忍自己的丈夫所覬覦的女人。
此次中秋宴,確切來說,該是鴻門宴才對。
玉梅興致勃勃的翻出了一摞華衣彩裙,滿臉興奮的問道︰「小姐是想穿這件淡紫色金絲煙羅裙還是這件碧色珍珠撒花裙呢?」
沈清撇了一眼,搖頭道︰「太華麗了,只不過是參加個宮宴而已,用不著打扮的那麼花哨。」
玉梅不依的努嘴︰「那可不行,這可是中秋夜呢,小姐若是能相個姑爺回來那老爺可就高興了。」
金耀的中秋節也是變相的相親節,在這日,所有的未婚女子享有一年中最大的自由,只需稟報家中便可出門賞花看月,也是情侶們難得能夠相會的日子。
進門的周籍看到的就是玉梅興致勃勃翻找衣裙的樣子,他刷的打開折扇,取笑道︰「喲,玉梅這丫頭今夜是要去會情郎嗎,瞧這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玉梅聞言,頓時慌了起來,紅著臉跺腳道︰「表少爺說的什麼話!奴婢哪里有什麼情郎,小姐你看哪…」
見玉梅求助的眼神,沈清好笑的點頭︰「恩,看玉梅這性急的樣子,我差點也以為你是要急著會情郎了。」
玉梅見沈清不但不幫她說話反而還跟著周籍一起取笑,不由的臉漲的像番茄,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奴婢這一心為小姐著想,就盼著小姐能夠早日覓得如意郎君,小姐這倒是好,不識好人心也就算了,還和表少爺一起欺負奴婢。」
周籍聞言笑噴了口中的茶水,他隨手撩起衣袖擦了擦嘴邊殘留的水漬,同情的看了眼沈清,對著玉梅說道︰「你就別再為你家小姐操心了,若是再把她往漂亮了裝扮,恐怕這御史府更要不得安寧了。」
玉梅紅撲撲的臉上閃過一絲迷茫,「表少爺這話什麼意思?」
周籍無奈的撫額,表姐這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會有個這麼蠢的丫頭。
「就是說,你家小姐的追求者現在已經夠多,而且個個不是凡品,你就別再這瞎操心了。」
皇後和表姐從未有所來往,又怎會平白無故給表姐下請柬,一切不過都是那高高在上之人的意思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