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請直言。」沈清道。
淨空深吸口氣,示意言為守著門口,這才娓娓道來,「說起來慚愧,你剛回金耀,這便急匆匆的叫了你來,實在是有一事不明,想听听你的看法。」
「大師只管說便是,我若知道必定知無不言。」
「大概兩年前,江湖上突然有一陣傳聞,說是有人找到了傳說中的蓬萊,據說那島上真如古書上所言,其上物色皆白,黃金白銀為宮闕,珠軒之樹皆叢生。華實皆有味,食之不老。
開始的時候信的人也是少數,可是直到一個月前,有幾個之前下海的人帶回消息,說他們找到了傳說中的仙島,還詳細描述了那里的環境。
最重要的是,島上的人的確有長生不老之術,他們的外貌永遠維持在二十歲上下的樣子,不會隨年齡的增長而有所改變。
那幾人便向當地.+du.島民求取這不老術,成功之後方才寫信告知至親好友,邀他們同去蓬萊。」
沈清秀眉輕皺,「這件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
若真有長生不老,並且這麼容易得到,當年的秦皇漢武恐怕早就千秋萬世了。
淨空點頭,「正是。這張羊皮卷是我在一個劍客身上找到的,那時候他被人追殺,逃到普陀寺附近,是言為發現了他,可當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不行了。
我想那群追殺他的人,應是就是為了這卷羊皮卷。」
沈清看著手上的羊皮地圖,眼露贊同,「長生不老,永生不滅,這是多大的吸引力啊。恐怕如今的江湖已經腥風血雨了。」
「阿彌陀佛!老衲有個不請之情,還望沈小姐能夠答應。」
「大師但說無妨。」
「現在江湖中總共有五張地圖,武林盟主江朝岳放言,凡有圖者,可攜一人同往,與江朝岳同去。」
「難道說這幾張圖是不同的?」
淨空搖頭,「這或許也是江朝岳想要集齊五圖的原因,誰也沒有見過其他圖,也就不知道,五張圖標識的地方是不是在同一處。」
「大師是想讓我同你一道去?」
淨空點頭,繼續道︰「沈小姐醫毒之術師承毒怪,如今天下恐怕無人能及,若真有蓬萊仙島,由你來驗證那不老之術的真假怕是再合適不過。
只是此去必定諸多風險,若是沈小姐有所顧慮,老衲絕不強人所難。」
沈清笑了笑,「莫不說憑著大師的一片悲憫之心,便是沖著傳說中的不老之術,沈清當然願意一探究竟。
只是大師當年身負有傷,似乎功力有所阻,不知你的身體?」
淨空擺了擺手,「早就好了,無妨。沈小姐一路急行,想來也是累了,不如今晚好生休息,明日一早我們便動身去兗州江家。」
沈清自然沒有異議。
本來若是風輕雲在的話,這樣的事情他一定不願意錯過,不過兩人自回到金耀,便分開了,據說是師兄找他去了北沐,想來是有什麼事情,她也沒有細問。
對于師兄,她心里其實是沒有恨的,有的只是深深的無奈,偶爾午夜夢回,想到他十年如一日的守候,心里總有淡淡的疼。
塞外一去三年,也是寄希望時間可以沖淡一些過往糾葛,不至于再見無言。
因為離預定的日子還早,三人並不著急,白天出行,晚上休息,在第三日上午到達了兗州。
與淨空商議之後,三人並不打算馬上去找江朝岳,現在江湖上因這搶奪這幾幅圖早已殺的六親不認,去了江家無異于昭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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兗州寧城,街邊林立著各色商鋪,大街上人來人往,一片祥和寧靜的樣子。然而,但凡習武之人便能感覺到,空氣中撲面而來的緊張氣息。
三人驅馬穿城而過,一陣商議後幾人決定住在城郊外一處頗為古樸的客棧里。
客棧位于濟水一支支流流經的開闊地,多草少木。
客棧極為簡陋,前面是茶棚,後面是一座年代久遠的兩層圍樓,圍樓中央是一個小小的庭院,庭院中種著四季花木,里面設有幾張茶案,以供住店的客人閑暇賞玩。
如今的寧城中早已聚集了各地的武林高手,個個都盯著別人手中的羊皮卷,來這城郊的小客棧也是迫不得以。
匆匆吃過晚膳,再洗去一日塵沙,沈清辭別了淨空回了房間。兩個房間是緊挨著的,靠圍樓的西側,以便有什麼情況多些照應。
正是睡意朦朧之際,她突然睜了眼,凝神再听,隔壁房間的打斗聲愈發激烈。
來不及多想,她隨手披了一件白衫,匆忙趕了過去。
沈清進門的時候,言為正咬著牙同兩個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漢交手,還有一個四十歲左右身材較為矮小的男人站在淨空面前,橫刀立劍般的瞪著奪門而入的沈清。
而淨空,正捂著胸口彎子,透過領口散開的衣衫,依稀可見胸前的紫色掌印。
不知是不是因為江湖中已經亂的可以,這三人居然沒有戴面紗。
圍攻言為的兩個彪型大漢迅速反應過來,其中一人虎目一瞪,直撲沈清而來。
沈清目光浸出冷意,當下手指一勾,三枚銀針齊刷刷向那大漢面門疾射而去。
誰知那大漢並不是庸才,幾下躲過沈清的銀針,反身一擰來到沈清身側,左手抬肘右手握拳,直朝她胸口襲來。
沈清施了輕功,腳尖輕輕一點,旋轉著躲開致命的一拳,隨即繞過大漢,手指又是一勾,向著手已經夾著淨空脖子的矮瘦男人射出幾枚金盲,那男人冷哼一聲,偏過頭輕松的躲過,眸子帶了一抹勢在必得的輕視。
然而下一刻,他眼中是輕視便被驚恐覆蓋,這時,沈清已經來到他面前,對著他詭異一笑,指尖輕挑,瞬間斷了他的手筋。
之所以一開始不用毒針對付彪型大漢,不過是害怕瘦小男子狗急跳牆挾了淨空罷了。
幾聲殺豬般的嗷嚎響徹圍樓,伴隨著重物落地的聲音,三人被沈清全數廢了武功直接扔到了院中。
沒有心思去管那三人的死活,她連忙為淨空診治起來。
客棧雖小,好歹在城郊林立幾十年,對于鬧事的人,相信老板自會有一套處理方式。
然而,凡事不能一概而論,正當她為淨空療傷之際,一道氣勢洶洶的女聲在門口響起,「我說你們有沒有公德心啊,扔哪里不好偏偏扔到別人桌上,以為這客棧是你家後院不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