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無塵一直緊拽著夏姑娘的手不放,夏姑娘被人劫走,他心里有愧,若不是他這個做哥哥的疏忽,能讓三妹一次又一次地踫上那樣可怕的事嗎?
先是目睹魔教人殺光百月派弟子,後又被擄走,也不知道這一路上受了多少驚嚇。
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來一人,身姿挺拔,英姿颯爽。
夏姑娘側頭朝他看去,對上一雙關切的眼︰「夏姑娘受苦了,不如今晚就移步寒舍休息吧。在下定當替姑娘報仇雪恨!」
這人誰啊?一上來就攀交情。
站在一旁一直未說話的夏無傲替她開口了︰「舍妹受了驚嚇,還是由李姑娘陪著安慰比較好,楚少俠的好意在下心領了。」
「無妨,是在下考慮不周。」被稱為楚少俠的人又看了夏姑娘一眼,看得夏姑娘頭皮發麻,這才想起先前爹提過的青泉派掌門弟&}.{}子楚雲天。
原來就是這個人啊……
夏姑娘打量了他一番,對方害羞地別開臉,看樣子常年與劍相伴,沒怎麼和姑娘接觸過。
想到劍聖給自己訂的親,夏姑娘就一臉黑線,她得找個機會澄清一下,免得這人真把自己當未來老婆一樣供著。
「李姑娘,勞煩了。」夏無傲的聲音把她飄遠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這才扭頭去看她大哥,向來冷冰冰的大哥,居然也能流露出如此溫柔的表情來。
夏姑娘警惕地插到二人中間︰「大哥,我與李姑娘不熟,冒然住進她家好像不太好,不如我們今晚就找家客棧歇息吧。」
夏無傲一愣,對上三妹那雙亮若星辰的眼,好似自己想要多和李姑娘待一會兒的心思被察覺出來了,頓時有些狼狽地低頭道︰「也對,就听三妹的。」
說完,又依依不舍地看一眼李楚柔︰「李姑娘,告辭。」
李楚柔點點頭,一雙眼帶著探究的意味在夏姑娘臉上轉了一圈又收了回去。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不會武功的小丫頭是如何從魔教人手里逃月兌的,還有她的眼神,總是一副好像什麼都明了的樣子盯著她,讓她心里發 。
李楚柔走了幾步,又回頭朝夏姑娘的背影看去,眸子越發幽暗。
夏家兄妹找了家客棧住下,睡前听夏無塵說起劍聖不願離開百月山的事,按理說門派出了這麼大的事劍聖理應出來主持大局,可偏偏這個節骨眼兒上死守在山上,眾人對他的這一做法頗有微詞。
夏姑娘猜測,百月山上定有什麼讓劍聖難以割舍的寶物,便猜測道︰「魔教的血玉還鎮壓在百月山上,爹自然不敢冒然離開。」
「不僅是血玉,咱們百月派的內功心法和劍譜以及神劍都在山上呢,可別人怎會想到這些,只偷偷議論爹當縮頭烏龜。」夏無塵恨恨道,「爹怎會怕了魔教那些小角色?想當初爹與魔教教主那一戰,不僅讓魔教丟了血玉,還損失了近乎一半的人手。」
「咱爹真那麼厲害?」夏姑娘從未見過爹出手,上一次他和鳳九邪對峙,也因為夏無塵把她帶去了後台而什麼都沒瞧見。
夏無塵臉上流露出驕傲的神情來︰「那是,爹的劍法舉世無雙。」
如果夏姑娘對武術感興趣的話鐵定會央求劍聖教她的,但如今她一顆心都放在李楚柔身上,自然是提不起勁兒來。
想到李楚柔,便想到方才憑空消失的吉澤。
她閉眼的功夫究竟發生了什麼?
夏姑娘心里有點慌,同時暗罵吉澤不听她的話,都說了女主光環很厲害,他偏不信。
見她臉色陡然變得難看,夏無塵便問她怎麼了。
夏姑娘看了大哥二哥一眼,猶豫再三,才勉強開口問︰「大哥二哥,你們覺得李楚柔怎麼樣?」
夏無塵開口便夸︰「女中豪杰!」
夏姑娘白了他一眼,又看向夏無傲,對方的臉似乎紅了一紅,說話的語氣也壓根不像她大哥了︰「李姑娘有勇有謀,俠肝義膽,雖為女兒身,卻絲毫不輸了氣魄,令人刮目相看。」
夏姑娘冷冰冰地嗯了一聲,手指輕輕敲著桌面。
良久,她神情嚴肅地說︰「你們可知她是誰的女兒?」
夏無傲一愣,緩緩答道︰「听說,李姑娘是個孤女。」
「哼!」夏姑娘冷笑一聲,將真相娓娓道出,「她倒是隱瞞得好,可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們可知當初百月派里出了個魔教奸細,給娘下了毒,害她下山出行功力盡失被魔教的人給毒劍穿心而亡?」
夏無傲眼神一凜,忙問︰「李姑娘和這件事有什麼關系?」
「什麼關系?」夏姑娘挑眉看向他,這人愛上殺母仇人的女兒都不自知,若不敲醒他,只怕他日會深深陷進去無法自拔,「李楚柔就是那個奸細的女兒,這麼多年來韜光養晦,只為了報殺父之仇,這些,大哥都不好好查清楚嗎?」。
「怎麼會?那個時候你還小,怎會得知當年的事?」夏無傲驚得後退一步,滿臉的不相信。
「你若不信,大可以好好查個清楚,我若有半句失言,定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夏姑娘抬手,發起毒誓來。
夏無塵打開她的手,緩和氣氛道︰「不要動不動就說這麼嚇人的話,即便是真的,李姑娘當年也不過幾歲的孩童,上一輩的事與她又有什麼關系呢?」
「二哥若要這麼想,那我們兄妹三人和爹就等著成為她的劍下亡魂吧。」夏姑娘負氣離場,回了她的房間,任由夏無塵怎麼敲都不肯開。
「大哥,這下怎麼辦?」夏無塵抓抓頭發,向夏無傲求助。
夏無傲對她的話半信半疑,但想起李楚柔那張不卑不亢不驕不躁的臉,他實在感受不到一絲的惡意。
「這事我會去查,但我覺得三妹有事瞞著我們。」夏無傲將夏無塵拉回房,壓低聲音將自己的疑惑道出,「三妹以前驕縱傲慢,可自打跳樓受傷後便性情大變,居然還對一個落魄少主無微不至地照顧。」
「興許是受了傷,懂事了呢?」夏無塵撓撓頭。
「可是玉台上沒有夜少主的尸體。」這件事夏無傲除了爹誰都沒有告訴。
最讓他奇怪的是爹當時的表情,像是欣喜,又像是惋惜。
一個成天被欺負的啞巴,為何獨獨是他躲過了那一劫?那一日之後他又去了哪兒?
這一個個的謎團像是凌亂的線,如何也理不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