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大家坐在堂屋里,袁小亞很高興,三舅舅和爹爹談事情,並沒有想要避開自己跟蔡勇,這說明,他並沒有把他們當做小孩子。
「妹夫,這個金針菜味道很好,按照你所說,利潤應該也是不錯的,只是蔡家堡離著你那邊的距離著實有些遠,路費是個問題。」
蔡三哥沒有絲毫隱瞞,直接說道。
「這倒是個問題。」
袁大壯也是一愣,他跟小亞討論的時候,還真的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袁小亞也愣了一下,之前只想著能找誰幫忙,就像到了舅舅他們,可是袁小亞卻忽略了這個問題。
「三舅舅,這蔡家堡鎮上有沒有陳記?」
袁小亞想了一下,然後問道。
「陳記倒是有,怎麼了?「
蔡三哥一愣,不知道自家外甥問自己這個問題做什麼。
「如果有陳記的話,事情就好辦了,只是我們回去還是要找人幫忙的,不過,舅舅倒是可以給這邊的陳記送金針菜,只要我們回去跟徐管事說一下就是了。反正他們也是要將金針菜從鎮上送到蔡家堡縣城的。」
袁小亞甚至在未來的時間里,金針菜會有多麼的暢銷,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陳記的購買力。
反正以後,這金針菜的價格只會高,不會低的。
「就這樣干,我們回去就找徐管事說這件事情。」
袁大壯也覺得事情可行,事實五天的時間,縣城陳記對于金針菜的需要就翻了一倍,指不定以後需求會更多呢。
「這還是算了吧,多麻煩,以後我這邊也采,到時候晾曬干了,過陣子就去你那里送上一次,也是一樣的。」
蔡三哥不想佔袁小亞家里的便宜,他還是覺得妹妹家的日子不是很好過,作為哥哥不能幫忙,也不能拖後腿不是?
「三舅舅放心吧,一點也不麻煩的,不過倒是可以在這里收一些金針菜,我們再賣出去,賺一些差價也是可以的。」
袁小亞一想,三舅舅要做教頭,三舅母要照看家里,實在是沒有人手。
而且,他們住在縣城,諸多不便。
倒不如,讓三舅舅到時候定期到村里收上來,這樣雖然賺的少一些,卻是個長遠的掙錢路子,很不錯。
「小勇他爹,就答應了吧,你那教頭做的越發的憋氣了,那個館主明明就是想要辭退你的,現在又找了個那麼個人過來,還不如自己做些事情干淨。」
周氏平日里很少對蔡三哥的事情多加干涉的,只是,這一次她實在是覺得憋悶。
「三舅哥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袁大壯有些詫異的問道,要知道三舅哥在整個蔡家堡還是很有威名的,而且,他在那個武館也做了十幾年教頭了。
「唉,一言難盡。」
蔡三哥搖頭,他很不願意談論這件事情,這會讓他覺得看錯人了。
「三舅舅切莫悲傷,人往高處走,想來那武館館主也是個目關短淺的人,不然的話也不會找那樣一個人來讓你覺得礙眼。」
袁小亞知道今早看到的事情果然是有貓膩的,那武館館主還真是可惡,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侮辱舅舅!
蔡三哥抬頭,看向自家的小外甥,完全想不到,這樣的話,會是從她的嘴巴里說出來。
不過,心里卻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確實,自己繼續在那里耗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而且,武館這麼些年一直都沒有任何的進步,可不是因為館主的阻撓嗎?
現在大家好聚好散,倒也不失為一樁美談。
「小亞說的對,那里確實不是什麼好地方了。」
心中豁然開朗,袁大壯的神情也不復之前那樣愁苦了。
周氏在一旁看著,心里也是驚奇,她沒想到袁小亞這樣一個小孩子,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的大道理來,還能把三哥送自怨自艾的狀態里面拉出來。
想通了,蔡三哥立刻就要去辭館,今天剛跟那個姓崔的起了沖突,他心里本來就難受。
武館這件,館主和崔光正正在花廳里面討論要怎樣趕走蔡三哥。
「叔叔,那小子軟硬不吃,今天還把我打成這個樣子,分明是沒有把你放在眼里!」
崔光正因為被蔡三哥打傷,還在武館眾人面前丟了那麼大的臉,所以對蔡三哥懷恨在心。
其實,他心里更加害怕的是,叔叔要留下蔡三哥,讓自己離開。
「你不是說,有把握三個月之內把他趕走嗎?」。
武館的館主是個跟蔡三哥差不多年紀的男子,只是,樣子看上去要比蔡三哥瘦弱的多。
當年蔡三哥還是館主父親的弟子,館主就很狠蔡三哥。
因為他年輕的時候起,就因為留戀,以至于身體很是虛弱,根本就不適合練武。而蔡三哥剛好跟他相反,簡直就是為了練武而生。
所以,老爺子自然是喜歡蔡三哥,對自己的兒子卻是不苟言笑,甚至還冷嘲熱諷。
後來老館主死之前,一再叮囑現在的館主,不管什麼事情都要听蔡三哥的。
而且,不是蔡三哥自己要走,他絕對不能辭退蔡三哥。
這樣的遺囑對于館主而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可是因為這蔡家堡實在是沒有拿得出手的武師,他也只能捏著鼻子忍了、
這也是為什麼,他會花那麼多的錢,送佷子去盛京學習武藝。
為的就是有一天有人可以取代蔡三哥在武館的位置,只是,館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佷子這樣的不爭氣,學了那麼長時間,還是打不過蔡三哥,還丟了這麼大的人。
「叔叔」
崔光正只覺得臉上一片發燙,他這些年在盛京倒是想要學點本事的,可是盛京那樣繁華,他只想要怎麼去吃喝玩樂了、
後來也是因為吃不了苦,這才回到了蔡家堡。
「館主,蔡教頭來了,說是有話要跟你說。」
兩人正在唉聲嘆氣的商量著,就听到小廝來報。
「請進來吧。」
雖然很是疑惑,可是館主還是第一時間讓蔡三哥進來。
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武館還是需要蔡三哥的。
「蔡教頭有什麼事情嗎?」。
館主坐在花廳的主位上,崔正光站在一旁,好像在護衛館主一般。
「館主,我是來辭館的。」
對于館主這樣的做派,蔡三哥早就厭煩了,只是還想著師父的知遇之恩,他就忍了,好在以後他再也不用忍耐下去了。
「誒?蔡教頭,做的好好地,怎麼就要辭館呢?」
崔館主一慌,還以為他們的算計被蔡三哥知道了。
「館主,我年紀大了,再也教不動了,想要回去安享晚年了。」
雖然蔡三哥是那種直來直往的人,可是對于這對叔佷,他卻不願多做周旋。
「叔叔,蔡教頭既然想要回家養老,那我們也要成人之美啊。」
崔光正在一邊很是著急,怎麼這麼好的事情,叔叔還不答應啊。
崔館主回頭瞪了眼自己的佷子,還是年紀小,不知道凡事不能急于表達,他還沒想好蔡三哥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唉,蔡教頭咱們一起這麼些年了,你突然說要辭館,我還真是有些舍不得,光正,你帶蔡教頭去賬房支取二十兩銀子,就當是我給蔡教頭的養老錢了。」
听了這話,蔡三哥冷笑了一下,自己給武館做牛做馬這麼些年,就值二十兩。
還好,自己現在有後路了,不然的話以後還不知道是什麼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