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唐若瑤很樂觀,卻被現實打了臉,命運這個矯情的混蛋是不會任人擺布的。
送走了挑釁失敗的江心盈,唐若瑤很堅定,既然回不去,蕭謹寒看起來也很可口,就安下心來和他過小日子,不管什麼有的沒的,等到他病好了就出去走走,來一趟古代的機會不是誰都有,可不能辜負這安排,大好河山風光無限都等著自己去看。可惜,接下來的一切卻出乎她的意料。
呸,什麼未知的將來,分明是倒霉的將來,為什麼才休息幾天蕭謹寒就又活蹦亂跳,自己卻悲慘的中招,而且還病勢洶洶,大有加上上次跳湖一起清算的氣勢,一病就是十幾天,這會才好了一些,于是這些日子她連江心盈也忘了,蕭謹寒瞧著越來越不順眼,眼楮里除了那些怪味湯藥,什麼都沒剩下。
生病初期,唐若瑤沒當作一回事,就連蕭謹寒也覺得沒什麼,看起來和他癥狀相似,可吃了兩天藥湯,發現唐若瑤胃口全無,別說藥,就連飯食都是食不下咽,這會大家才擔心起來。找了不少大夫都說沒大礙,可就是不愛吃,後來還是蕭老夫人想出注意,既然病情無礙就少吃幾副藥,是藥三分毒,好人也給吃壞了,改用溫補的法子。
這法子不錯,關心唐若瑤的人都雙手贊同,唯一反對就是她本人。
什麼叫不知為何不肯吃飯,她是被藥味惡心的好嗎,他們都習慣了這種東西不覺得有什麼,可她一個現代人怎麼能接受這種味道。還有那見鬼的補藥、湯藥,為什麼快好了還要喝?一點病情好轉的感覺都沒有還說是珍貴補品,她只想呵呵。
「不喝了。」愁眉苦臉地把頭轉到一邊,唐若瑤堅決不肯喝。
「听話。」
「我病好了,你不能禁錮我的自由。」
「這是補藥,不是湯藥。」
瞪蕭謹寒一眼,她滿臉不滿,「什麼補藥,我又不是小孩子,別想唬弄我,你喝喝看是什麼味道,我哪能喝下去。」
「大夫說你確實好多了。」
「所以啊,不用喝了。」
「最後一次。」看她眉飛色舞的樣子像個孩子,蕭謹寒心底發笑,可還是維持著一本正經,端起碗細細吹了一下,「如果之前你不倒掉的話,這會應該早就大好了。」
一下子就給噎住,唐若瑤被戳中了痛處,不過是一直把補藥、湯藥一起倒進花盆,誰知道就那麼巧被他抓個正著,于是以後每次都要被監督。郁悶的表情千變萬化,可最後還是露出一臉委屈,「反正是最後一次,放著我待會喝,你快去忙吧。」
「忙什麼?」蕭謹寒並非無事可做,可想到自己一走這個女人就會折騰出各種花樣他就挪不動腳步,想起前些日子她吃喝不下,小臉瘦了一圈的模樣至今還很心疼,這會是怎麼都不會被她唬弄過去。
「隨便,有什麼做什麼,就是別為了我耽誤自己的事業,這很不值得你懂嗎?」
「哦。」意味深長地看她,蕭謹寒輕笑,「如果不是你干了那種事,我也不會來監督你。」
「什麼叫那種事,說得好像很嚴重的樣子,我不過是倒掉一些東西。」
耐心十足,不見一點煩躁,蕭謹寒語氣溫柔,「不過是……不知道之前是誰嘲笑我喝藥皺眉。」
「你是為了報復我?」略微坐直身體瞧著他,唐若瑤忍不住小聲抱怨,「我以前可沒這麼嬌弱。」開玩笑,她原來的身體雖然瘦可卻很健康,每周都要去健身房鍛鏈,誰知道來到這里就變成弱柳扶風的嬌小姐,真是郁悶。
沒听清楚她最後那句話,蕭謹寒疑惑,「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
「那就喝下去。」
「不要。」唐若瑤打定主意耍無賴。
也是拿她沒辦法,蕭謹寒也沒有堅持,「好吧。」
「這還差不多。」病好了,又抗爭勝利,唐若瑤心情終于雨過天晴,這些天將養還算有點用處,讓她整個人瞧著比之前更加容光煥發。
「拿你沒辦法。」
「又不是我的錯。」想著這些日子這個男人待自己的真心顯而易見,听著他寵溺的話語心軟得一塌糊涂,她突然就笑起來,收起滿身的驕傲,笑得像個得到禮物的滿足小孩,說出口的話听著像埋怨,可嬌聲細語里是撒嬌。
瞧著他俊朗的眉目,心思蠢蠢欲動,唐若瑤伸開手臂環著男人的肩拉近彼此距離,與他面面相對,咬唇低語,「都是你把病氣過給我,誰讓你病沒好就做。」
唐若瑤說的是蕭謹寒生病的時候,連續幾天兩人禁欲,病一見好,就像是燎原之火控制不住,兩個人狠狠折騰了半宿,誰知道第二日她就病了。後來這男人變得格外老實,雖然他們看到對方的時候就意亂情迷,糾纏不休,可他總是壓抑著不肯做到最後,惹得她像個欲求不滿的人。
唐若瑤說得曖昧又大膽,壓抑良久的突然就像是潮水般噴薄而出,蕭謹寒覺得自己像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一樣焦急,如果不是最後的理智控制著,這會早就撲上去,「再等幾日。」眼底的毫不遮掩,說出的話卻截然相反。
自己都送上門還不吃,唐若瑤氣急,「你不要我,我去找別人。」
表情一下子黑了,蕭謹寒有些咬牙切齒,「你這個女人!」
她還是真是什麼都敢說,要是她敢去找別人,他一定把那些膽敢覬覦她的混蛋通通殺了,至于她,就囚禁在身邊一輩子好了。
「你以為我不敢嗎?」仰頭看他,唐若瑤不知悔改地挑釁。
幾乎是凶狠地吻住她,蕭謹寒沒給她說話的機會,不然接下來一定會被氣死。
唐若瑤喜歡被他愛的感覺,從未有過的充實,也很坦白,就連索求都格外直接。大膽地迎合他的吻,像是要把彼此都吞下去。
兩人像是沉淪在無盡的情海,抵死糾纏。
就在唐若瑤閉著眼癱在床上以為自己要得逞的時候,蕭謹寒的手指離開了一下,她還沒睜眼就感覺蕭謹寒的唇又貼上來,格外溫柔地撬開她的舌……一股熟悉的味道一點點落在她的唇上舌尖。
不給她多想的機會逕自把補品哺入,蕭謹寒起身,起伏的胸口昭示他的身體並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冷靜,可他還是努力平息了欲念,「待會有個朋友來訪,我就先不陪你了。」
瞬間從天堂滑落,欲求不滿的唐若瑤幾乎要氣哭,「你混蛋!」
深深看她一眼,蕭謹寒最後撂下一句話,「你身體……我須得問過大夫。」
「你出去,我不要再看到你。」這絕對是她最倒霉的時刻,有什麼能比求歡被自己的夫君拒絕更慘!
沒想到自己一世英名在他面前毀了,唐若瑤十分不爽,可更多的不快是想要得到他卻失敗的不滿。明明蕭謹寒也很想,偏偏還要管什麼醫囑,真是的,難道任性一次的感覺不很好嗎,干嘛這麼規矩。
可惜這些閨房話實在不足為外人道,所以她除了憋氣找不到別的方法釋放,倒是給了瑟瑟半天的苦瓜臉。
對于唐若瑤的不快瑟瑟很懵懂,這些日子她們都已經習慣只要蕭謹寒在就可以去偷懶,因為房間里兩個人親親蜜蜜的,實在不需要她們,這一次也是如此,等到蕭謹寒走了才進來,誰知道就踫了一鼻子灰。
更糟糕的是,瑟瑟接到了江心盈來探病的消息。知道唐若瑤心情不好,瑟瑟很小心地開口,「小姐,姓江的又來了。」只要蕭謹寒不在,瑟瑟對那個女人的討厭就毫不掩飾。
唐若瑤深深覺得瑟瑟單純得可愛,可听到這話臉上還是煩躁無奈,這是沒完沒了了,探完她的夫君又來看自己,這半個月江心盈來好幾次,可都被蕭謹寒派人擋在外面,難道真的看不出自己的處境,都一敗涂地還要掙扎,真不知道說江心盈聰明還是傻。
或者說,古代的女人都是這麼死心眼,把所有的愛恨都拴在一個男人身上,所以就不要命地折騰嗎。想到這,唐若瑤總算舒服一點,既然她非要來,總攔著也不是辦法,倒不如直接面對。
江心盈進來的時候一如既往的低眉順眼,怯生生地如同被人欺負過,「姐姐病好了嗎?」大剌剌從床上下來,唐若瑤穿著褻衣就坐在凳上,「好了,多謝你來探望我。」
「妹妹一直想來,只是不得機會。」
心里向來厭煩這種虛與委蛇,唐若瑤略帶些不耐煩,「我病好了就不勞你擔心,你身體也弱,何必再來一趟,心意到了就行。」
「姐姐說的哪里話,這是我親手做的點心,你嘗嘗。」示意身後的婢女把東西放上來,江心盈眼里閃過復雜的情緒,稍縱即逝,人又靠近幾步,「姐姐……」
「想說什麼?」
「姐姐,可不可以讓她們先退下?妹妹有些話想告訴你。」
一見江心盈故技重施,瑟瑟立刻就急了,一直眼神暗示別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