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被填滿的心
次日
一大早真嗣就起來，穿好圍裙為美里做好早飯，他並沒有叫醒美里，只是輕輕的關上門留了一張卡片給美里後就離開了，今天他要去麗的家里，在去之前，他還有一些事情要做。
「早上好，碇先生。」一個甜美的聲音在真嗣耳邊響起。
「啊，早上好。」真嗣看著眼前的女孩，見到女孩胸前原來銀色的徽章如今已經變為金色，微微的一笑。真嗣一早就來到了車行，今天是他來提車的日子。
「車子到了嗎？」。真嗣笑著問道。
「是的碇先生，您要的車子已經到了。請您跟我來。」女孩甜甜的笑著為真嗣帶路。一進廠房，一輛嶄新的雷諾DeZir便出現在真嗣面前，通體乳白色，與昨天熱情的火紅不同，眼前的車子看起來很安靜。但卻不會少了那份跑車應有的活力。滿意的點了點頭，接過服務員手里的鑰匙，發動了車子。
商城門口，真嗣停下了車，第一次去麗的家……要不要帶個禮物？真嗣想了想，走了進去。前世的凌雲可沒有給別人準備禮物的時候，給別人準備的基本上都是子彈和炸彈。所以現在說要給麗挑個禮物，可是難壞了他。到底買什麼好呢？站在禮物店門口，真嗣遲遲沒有走進去，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買什麼好。
「這位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麼幫助嗎？」。一個懦懦的聲音響起。真嗣一抬頭，是個年紀與自己相仿的女孩，從她的打扮來看，應該是這家店的服務員了。
「嗯，那個，今天我第一次去一個朋友家里，想給我的朋友帶一個小禮物，不知道要選什麼好，你能幫我挑挑嗎？」。真嗣詢問道。
「嗯，很榮幸為您挑選禮物。請問她是您的女朋友嗎？」。女孩甜甜的笑著。
「啊……這個，算是嗎？應該還不算吧。」真嗣臉有些發熱。不過女孩並沒有讓真嗣為難下去，會心的一笑，讓他稍等後就轉身挑禮物了。
時間不長，女孩回到了真嗣身邊，手里拿著幾件禮物讓真嗣挑選。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白色的發卡，一條淡藍色的水晶項鏈，以及一只毛絨玩具熊。真嗣若有所思，發卡，麗是短發不太適合吧？項鏈的話，淡藍的顏色倒是和麗的頭發顏色很配。而且自己帶的那條項鏈也是淡藍色的，有一種情侶的味道呢。嗯……可以考慮。至于玩具熊……麗好像是那種對什麼都很冷淡的人呢……真嗣注視著眼前的小熊若有所思，小熊不是很大，比翩翩還要小一點。
女孩一直注視著真嗣的眼神。仿佛看出了真嗣在兩件禮物上的為難。甜甜的笑道。「這位先生，一般來說送女孩子項鏈是為了表達自己對對方的心意，而毛絨玩具的話，會讓對方感到溫暖與關心哦。」真嗣听後，嘴角微微上揚。「那麻煩你，這兩件我都要了。」真嗣指了指項鏈和一旁的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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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的公寓位于舊市區的一個住宅區中，真嗣再次掏出了地址，與眼前這棟即將拆除的大樓做著確認。沒想到麗竟然會住在這樣的地方，確認再三的真嗣眉頭微皺，感受著周圍嘈雜的環境，拆除聲此起彼伏，連剛剛自己開車時路過的橋上也滿是裂痕。真嗣的面容有些陰冷。默默的走入了這棟所謂的公寓。樓道里滿是垃圾。從公寓的樓道處，他可以很清楚的听到旁邊建築拆除的聲音。不僅如此，就在整座公寓的不遠處，一條條鐵路交叉相錯。如果入夜有火車經過，那聲音要吵到什麼樣的地步。
402室，是麗住的地方，向四周看了看，真嗣並沒有發現有人的氣息存在，連剛剛自己上樓時候也沒有。難道整個大樓就只有麗一個人住嗎？帶著自己的疑問，真嗣伸手去按了門鈴。鈴聲的叮咚聲並沒有傳出來。難道壞了？我的天啊，麗，你住的環境到底有多差啊……真嗣的眉頭鎖的更緊了。輕輕的敲了敲門。然後大聲喊道「麗，你在嗎。我是碇真嗣。」沒有人回應。又敲了敲門，依舊沒有反應。麗難道不在嗎？真嗣疑惑道。自己敲門的手不小心搭在了門把手上。
啪嗒。門開了。
真嗣大汗……這個丫頭.連門都不關嗎？不過想來也是，這樣的環境下。可能大門都是一種擺設吧。打開門看見門上的信箱有著許多凌亂的信件。可是並沒有拆開的痕跡。真嗣並沒注意，開門走了進去。看著地板上一排的鞋印，真嗣無奈的嘆了口氣心道。回去一定要問問麗的監護人是誰。月兌下鞋真嗣直徑走進了屋子。「打擾了。麗，是我真嗣，我來給你送最近的ID卡了。」
真嗣的話語並沒有人應答。「麗，你在嗎，我來給你……」話剛剛說了一半。真嗣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懾到了，整個屋子可以說是干淨，也可以說是凌亂。雖然這兩個詞用在同一個地方很矛盾，但是，那就是麗房間的真實寫照。說它干淨是因為整個房間除了一張床，一個小櫃子，一個當做櫃子用的小冰箱，一把椅子外就沒有了任何可以稱作家具的東西，抬頭看，除了燈之外就只是還有一個衣架，如果那個也算家具的話。而說凌亂，是因為整個房間的牆面根本就沒有粉刷，甚至不能稱為牆，只是幾面鋼板釘成的一個空間罷了。真嗣甚至懷疑，這個樓是不是距離拆除不遠了。紫色的窗簾因為灰塵而顯得有些灰暗。地面上到處都是鞋印。天花板上除了一根還在搖曳的燈繩開關證明這個屋子曾經有人住過外，整個屋子在沒有可以顯示它有生命氣息的地方了。地上有幾個箱子，箱子里面全是沾滿血的用過的繃帶，小冰箱上是一個化學燒杯里面盛滿了清水，燒杯旁邊是一些帶有NERV標志的藥物。
真嗣眉頭緊鎖。麗每天就是在這樣的房間生活嗎。從自己的項鏈里拿出剛才買好的毛絨玩具熊放在了床頭櫃子上。
「嗯？」真嗣在床頭櫃上發現了一個與環境不符的東西，那是一副已經碎裂的眼鏡。記得麗是不帶眼鏡的吧？而且這個鏡片的厚度。倒像是自家老爸的。真嗣無奈的一笑，看來麗對自己的老爸還真是感恩呢。想必這是上次老爸為了救麗而弄壞然後被麗撿回來的吧。並沒有動那副眼鏡，真嗣向家里唯一一個大型家具走去，是麗的床。整張床跟自己在醫院見的病床差不多。枕頭上還有些許的血跡。床頭夾著一個白熾燈。不過真嗣很懷疑它能不能亮起來。床上的被子也沒有疊起來，就那麼散亂的放著，根據所有的證據來看。麗的生活經驗基本上可以算是零。也許根本沒人教過她怎樣打掃房間。這個監護人也太不盡職責了，真嗣心里有點火。剛想幫麗整理下房間，他就發現床上擺了幾件衣服。是麗的校服。
等等！真嗣的心一跳。以前見到麗的時候她穿的不是醫院的病號服就是校服，現在麗的校服都放在床上，如果麗只有一套校服的話……
嘩啦。
是門開的聲音，由于心中還在想著衣服的問題。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真嗣反射性的向後看去，映入他眼簾的是剛剛洗完澡出來的麗，如初生的嬰兒一般一絲不掛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只有一條寬大的浴巾搭在她的胸前，將她兩只嬌小的玉兔遮掩了一些。天藍色的碎發掛著些許水珠，紅色的雙眸閃爍的看著自己，兩個人就那麼對視著。也許一瞬間，也許很久，真嗣反應了過來。
「啊……那個……麗，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洗澡。」真嗣的臉蹭一下就紅了起來。連忙過轉身去。「抱歉，麗，我是來給你送ID卡的，見門沒鎖就自己走了進來，我無意冒犯你，真的對不起。」真嗣連忙道歉，心想，這次自己可能玩大了。
噠，噠，噠……
是麗的腳步聲，真嗣越听越心慌。不會是想過來扇自己耳光吧。不過也好，扇就扇吧。只要她不生氣就好。
腳步聲止住了，以真嗣的耳力他知道此刻麗就停在自己的背後。
「真嗣君。」麗輕柔的聲音響起。
「是。」真嗣閉上眼楮回過頭，等待自己被審判的命運。
良久，他預想的那一巴掌並沒有扇來。真嗣有些意外，慢慢睜開眼楮，看見的是麗已經放大到自己眼前的臉龐，紅寶石般的眼眸正注視著自己。真嗣有些慌張，卻直直的站在那里不敢有任何舉動。此時兩人的鼻尖距離也就不過三厘米。
「上次試驗，為什麼要救我？」麗率先打破了尷尬。輕柔的問道。
「誒？」真嗣被麗的問題問住了，尷尬的笑了笑答道「這個問題，我記得以前有回答過吧。哈……哈哈」不過麗顯然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看著麗認真的神情，真嗣緩了緩氣，從新回答道。「當時我心中有個信念。如果不救你，我想我會後悔一輩子的。」真嗣的話令麗的身體微微顫抖，眼神中流露了一絲感動，轉瞬就變為暗淡。低下了頭。「我……我不值得你救。我只是一個人偶而已。」
只是輕柔的一句話，卻讓真嗣猶如雷擊。「你在說什麼傻話呀麗？」真嗣有些沖動了，抓住麗晶瑩的肩膀。大聲道「不要說這種話，你不是什麼人偶，你就是你，綾波麗。」真嗣越說越激動。他不明白為什麼綾波麗會這樣的說自己，只是這樣的麗，讓真嗣覺得很心痛，于是真嗣將自己腦海里的話源源不絕的說了出來「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價值，只要我們去尋找，總有一天會找到的。你也一樣麗。我不管別人怎麼看，對我來說，你的存在，很重要！」
麗的嬌軀狠狠的顫抖了一下，抬起頭注視著真嗣那真摯的目光，眼中閃爍出了一絲淚花。「真嗣君。我……」輕柔的話語後，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整個身體向前撲去，靠在了真嗣寬闊的胸膛上。白色的襯衫被淚水打濕。沒有過多的言語，麗就那樣靠著真嗣的胸膛，而真嗣也只是伸手輕撫著麗的玉背，安靜的環境中卻有著別樣的溫馨。
良久。啜泣聲漸漸消失。真嗣才反應過來，現在的麗好像還沒穿衣服呢，感受著自己胸膛的兩團柔軟，真嗣的體內的血液瞬間向大腦涌去。連忙從懷中扶起少女。
「啊啊……那個……麗你先把衣服穿起來，你的新卡我放在這里了。我去外面等你。」說完便奪門而去。如果他再不出去的話，估計自己的鼻血非噴出來不可。
此時，同樣也反應過來的麗那皎潔的臉龐如火燒一般的紅著。穿好衣服後從小櫃子上拿起自己的ID卡，一抬頭，麗看見了那只在眼楮盒邊上可愛的玩具熊，看著小熊可愛的樣子，麗笑了，仿佛冰山融化一般，可惜，真嗣沒有看到。
「價值，自己存在的價值嗎？」。麗喃喃自語道。手中的ID卡攥的更緊了一分。那空洞的心也在這一刻被填滿。那種感覺……是夏日中的一絲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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