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命運的軌跡
「天花板，又是熟悉的天花板。」病床上，臉色略顯蒼白的人兒睜開了紅色的眼眸。
「嗯？麗，醒啦。感覺好些了嗎？」。病床邊，明日香合上了手中的書籍，俏生生的看著麗。
「明日香？嗯。我沒什麼問題。」麗稍稍坐起身，明日香也急忙將她的枕頭墊高，讓麗坐的舒服一些。「和使徒的戰斗呢？」
「當然是贏咯~」明日香嘻嘻的笑著。「是真嗣想到的辦法，然後被我和六號機駕駛員解決了。」
「這樣嗎。」麗淡淡的笑笑。「真嗣呢？」
「嘿誒……真是一睜眼就想著真嗣啊。」明日香狡黠的說著，倒是弄了麗一個大紅臉。「安心安心，那臭小子剛剛被六號機駕駛員叫出去了。剛剛都一直陪在你身邊的，這才離開沒多久。」
「誒？」麗微微驚訝。緊接著黛眉便微微蹙起。
「嗯？怎麼了嗎？」。明日香見麗的表情有些凝重，下意識的問道。
「不，沒什麼。」麗搖了搖頭。「如果是真嗣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
「嘿誒……總感覺你們有事情在瞞著我啊。」明日香挑挑眉。「難道，六號機駕駛員會對真嗣不利？」
「不，不會的。」麗輕輕搖頭。「哪怕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會對真嗣圖謀不軌，渚薰也不會是對真嗣出手的那個人。」
「嘿誒……」明日香疑惑。然後突然警醒「馬薩卡，渚薰是……？！」
「哼~呵~哼哼~你在想什麼呢明日香。」看著明日香震驚的樣子，麗輕輕的笑了出來。「我的意思是，渚薰不會對真嗣不利的。」
「真是的，不要總說這種讓人誤解的話啊。」明日香臉頰微紅道。「算了，相信真嗣的實力也不會出什麼意外的。只是……」
「只是？」
「嗯，吶，麗。」想了想，明日香還是開口了。「你知道關于真嗣以前的事情嗎？」。
「以前？」麗疑惑。「遇到真嗣之前的事情嗎？」。
「不是不是。」明日香搖頭「我是說，真嗣，在來到這里之前，出生之前的事。」看著明日香緊張的樣子，麗想了想，曾經坐在初號機中，那種不適的感覺。以及前段日子和真嗣在一起時讀到的那些東西。「雖然沒有听真嗣說起過，但是，我能感覺到。真嗣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是一個怎樣的人。」
「嘿誒？！」明日香驚叫了一聲。「那，你不會介意嗎？」。
「介意？為什麼？」麗歪著頭看了看明日香。「真嗣就是真嗣。不論他以前是什麼樣的。也不管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只要他依舊是真嗣不就好了嗎？」。
「嗯……說是這麼說。」明日香雙手環胸不滿道。「只是一考慮道真嗣的年齡現在加起來都快三十歲了吧？感覺好像大叔一樣我就……」
「哼，哈哈哈哈~」麗笑了，很少見的開懷大笑。也很少見的放松了下來。麗笑的很開心。尤其，在這個時間段。這種，屬于兩個少女之間的寧靜與嬉鬧。
「真是的，你笑什麼嘛。」明日香臉頰微紅，然後就撲了上去撓著麗身上的癢，兩個女孩兒鬧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為這寧靜的醫院添加了一抹活力的色彩。只可惜，這一幕真嗣沒有看到。因為在另一邊，真嗣此時此刻正在處理另外一件事——
——
「薰，你找我？」六號機機庫的母橋上，真嗣看著正在背對著自己的渚薰。
「是的，碇真嗣君。」渚薰笑著轉過身來。
「嗯？有事嗎？」。真嗣平淡的說著。
「沒什麼，只是想問你。關于使徒，你有什麼想法嗎？」。
「嘿誒……還真是有夠直白啊。」真嗣攤了攤手笑道。閉上眼後，那抹輕松與無奈即刻浮現在了他的臉上。「那麼，我現在該叫你渚薰呢，還是塔布里斯呢？亦或者……叫你亞當呢！」說話間，真嗣的眼眸陡然睜開，兩抹猩紅的光澤出現在了他的瞳孔中。
「呵呵，你喜歡的話，怎麼叫都行。」薰笑著對真嗣說著。語氣十分平和，絲毫沒有因為真嗣的話而生氣的意思。「真嗣君，我說過的吧，我是為了與你相見才來到這個世上的。」
「嘛……既然已經把話挑明了。我也就不在藏著掖著了。」真嗣撇撇嘴。「塔布里斯，你來到這里，也是為了去和最終教條里的那個家伙接觸嗎？」。
「是的，那是我的使命。」渚薰點點頭。「與亞當結合是我們使徒的命運，你也一樣，真嗣君。只不過不同的是，你同時擁有智慧果實。這讓你反而月兌離了命運的軌跡。真是羨慕你啊。」
「羨慕？此話怎講？」真嗣不解。
「因為可以選擇自己的命運啊。」渚薰向往的說道。「若是我跟隨命運的腳步，那麼必定與你為敵，可是我剛剛也說過了，我是為了與你相見才來到這個世上的。」
「……so？」
「所以，雖然其他的使者都失敗了，但我還是要再邀請你一次。碇真嗣君，你願你加入……」
「我拒絕。」真嗣截斷道。「從雷里爾幫助我恢復記憶後，我才發現原來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弄清楚。所以，在我弄清事實之前，才不會加入你們。當然，當我弄清之後也沒有打算加入，畢竟，在我的身邊還有許多令我牽掛的人，我沒有任何理由離開她們。」
「呵~果然是真嗣君呢。」渚薰仿佛早就知道真嗣的答案一般，絲毫沒有驚訝，也沒有繼續勸說的意思。「那麼，真嗣君。很抱歉接下來我就要與你為敵了。」渚薰淡然的說著，似乎絲毫沒有對真嗣升起敵意來。
「嘛……其實我也想問。使徒和人類真的就不能共存嗎？」。真嗣伸手撓了撓頭一副無良道。「不同于前面那些使徒，塔布里斯，你擁有人類的外形。應該已經進化到足夠的自我意識了吧？」
「是的。為了能夠生存下去，我和莉莉絲的分身都已經進化，不，應該說是在李林的幫助下進化到現在這個地步了。」
「既然如此，為什麼你就不能像麗那樣呢？同樣都是靈魂，難道就沒有自我的選擇權嗎？」。
「莉莉絲是因為與李林有著契約。而我則是必須要完成自己的使命。僅此而已。」
「不能與人類和平共處嗎？」。
「李林是莉莉絲背叛亞當的產物。雖然同屬于亞當，但是卻無法回歸。為了活下去，李林只能將亞當封印。以此來對抗其余的使者們。而莉莉絲的背叛致使其無法在恢復曾經的姿態。所以他才與李林簽訂了契約。而我們回歸亞當也是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這是一場生存的競爭。我別無可選。」
「這樣說的話……還是沒辦法共存嗎？」。
「心之壁的力量過于強大，人類脆弱的靈魂根本無法承受。所以他們膽小，懦弱。尋求幫助，卻讓心與心之間產生了更大的隔閡。一旦使者引起了心之壁的共鳴，李林會在一瞬間消融在LCL之海的。真嗣君，這樣弱小的李林真的值得你去為他反抗命運嗎？」。
「……」真嗣久久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渚薰，而渚薰也是淡然的看著真嗣，他知道真嗣此時需要思考。
「是的。」久久，真嗣開口道。「……人類，弱小是他們的情緒之一，但是，膽小，懦弱並不是他們的全部。他們也有堅強，勇敢的一面。所以，他們值得獲得生的權利。而且，作為一個人類。我有必要站在我的同胞這邊，為其消滅一切剝奪他們生命的阻礙。」真嗣的目光肯定。「塔布里斯，我能明白你的想法，在獲得生命果實後，我也理解了你們為何要回歸亞當。但是，我依舊選擇站在人類這邊。因為，這里有我愛的人。有我值得為之拼命的存在！」
「回歸亞當後，你依舊可以感覺到她們的存在。而且都是你希望的那樣。為什麼要執著于現狀呢？」
「那樣一來還有什麼意義？」真嗣笑笑。「如果失去了心之壁，人與人之間的心就不再有阻礙，意識也將以自己所希望的那樣消逝在LCL中。那麼和人類滅亡有什麼區別？我知道，人類的世界有很多痛苦存在。但是，那並不代表著他們融合唯一就能獲得幸福。快樂。每個人擁有獨立的意識，這才是智慧果實給予人類最大的禮物。」
「……可是，李林之王可不這麼想。」頓了頓話語，渚薰繼續說道。「真嗣君，你父親的目的，你應該知道了吧？」
「嗯，知道，所以作為命運之子，我希望能夠親自撥動命運之輪，改變劇本的結局。創造出一個使徒和人類能夠共同生存的世界。塔布里斯，如果你能夠放棄的話。我需要你的幫助。」
真嗣已經對渚薰發出了邀請，可是得到的答案，就像自己拒絕他一樣那麼干脆。
「抱歉真嗣君。我雖為自由天使，但是在命運的束縛下，最終還是要走向成神，亦或滅亡之路。唯一能夠選擇的就是自己的生死。所以，真嗣君，讓我看看你的決心吧！」渚薰笑道。「明天下午，我會正式前往最終教條回歸亞當。而我只希望最後能夠與我一戰的是你。不論你以使者的身份出現，還是以EVA初號機駕駛員的身份，我都會等你。當然，不要讓我等太久哦。否則，命運的軌跡會把我推的連唯一的自由都失去了呢。」說著，渚薰與真嗣擦肩而過，緩步離開了六號機的機庫。
「……塔布里斯，你……」回過頭，真嗣望著離開的少年，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猩紅的眼瞳中閃過了些許無奈。
「真的……不能共存嗎？」。
「是的。」來到機庫大門外，渚薰最後回過頭，那同樣猩紅的眼中流露出了深深的不舍與悲傷。「因為，我們都是被命運束縛的孩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