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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這麼打在周太皇太後的手上，周太皇太後怔了一下，驚愕的看著張妍。
「皇女乃女乃，你怎麼可以這樣！」張妍哭的泣不成聲，「你怎麼可以……可以這麼對我……」
「那是我愛的人啊，皇女乃女乃，你知不知道，那是我愛的人啊！」張妍哭的身體都在顫抖了，「皇女乃女乃，我那麼愛他，你卻……你知不知道，這是在我心里插刀子啊！」
看著淚流滿面顫抖不已的張妍，周太皇太後也心疼起來。
雖然說因為張妍沒有子嗣，也許還沒有跟皇上圓房這兩件事情，周太皇太後對張妍頗有微詞，但是，整體<而言，周太皇太後還是非常疼張妍的。
多年前，萬貴妃邀請剛剛被立為太子的時候，亦步亦趨跟著朱祐樘去赴宴的小宮女，周太皇太後還是很有印象的。
雖然不知道張妍就是當年的小宮女，但是，就沖著張妍這跟當年小宮女「一模一樣」的臉龐，當周太皇太後第一次見到這個孫媳婦的時候，第一印象就是滿滿的好感。
而隨著跟張妍的相處，周太皇太後也是越來越喜歡這個聰明伶俐的女孩子，張妍在她心中的分量，跟親生的孫女也沒有區別了。
再加上對已逝的萬貴妃復雜的感情，對于張妍，天然的，周太皇太後也加了幾分憐愛之情。
而朱祐樘對張妍毫不掩飾的愛戀，更是讓周太皇太後對張妍的感情又加了幾分，自己一手帶大的孫兒喜歡的人，就愛屋及烏上，周太皇太後對張妍也是加分的。
只是，周太皇太後萬萬沒有想到，張妍，也是一個嫉妒不能容人的女子，她的嫉妒，甚至比萬貴妃還要重上幾分。
萬貴妃再怎麼嫉妒，也只是對成化皇帝的孩子下手，對于成化皇帝的妃嬪，除了挑釁她的琪貴人，她也沒有動過誰。
而張妍這里，直接就空掉皇帝的後宮。
周太皇太後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本來私心想自己給皇帝後宮安排人，結果沒有想到，朱祐樘直接提前一步在朝堂上直接堵死了後宮塞人的可能性。
周太皇太後也放棄了。
但是，張妍肚子沒有動靜這個事情，讓周太皇太後徹底坐不住了，而各種渠道得知張妍還是未經人事之身後，讓周太皇太後對張妍的些許不滿，頓時放大到了讓她氣的摔茶杯的地步。
可是，無論再怎麼不滿，再怎麼對張妍生氣，看到張妍哭成這樣，周太皇太後的還是心疼的肝都在顫了。
「別哭了孩子，這一天都是遲早的。」周太皇太後走上前，心疼的攬住張妍，「不過你放心，這個後宮，誰都不能蓋過你的地位。」
「無論到時候皇上有多少孩子，你都是皇後。」
「不！」張妍閉上眼楮，咬著牙，堅定的推開了周太皇太後。
「如果……」張妍死死盯著周太皇太後，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痕，但是眼眸中的光芒，卻是前所未有的瘋狂。
她看著周太皇太後，一字一句的開口︰「如果皇上的孩子不是我的，這個皇後，我就不當了。」
「張妍！」周太皇太後厲聲喝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不當皇後！
她也說的出來。
「我當然知道！」張妍伸出手，用力抹掉眼眸中再次涌出來的淚水，「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
「皇女乃女乃，你不明白的。」張妍直直盯著周太皇太後，「皇後也好，貴妃也好，甚至讓我只是做一個沒有地位的宮女也好，名分什麼的，我根本就不在乎。」
「我呆在皇宮，呆在祐樘身邊，只是因為他愛我，我也愛他。」張妍的眼淚漸漸停住了，眼眸中的瘋狂，在一點點的增加，「如果，如果我們中間，會有其他人，那麼……」
「那麼，我絕對不會再呆在他的身邊！！！！」
最後這一句話，張妍是嘶吼著出聲的，聲音出口後，張妍甚至感覺到了，喉嚨中，有著腥甜的味道。
克制住的淚水，再次順著張妍的臉頰滑了下來。
張妍的瘋狂，徹底嚇到了周太皇太後，她看著這樣的張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張妍冷冷的看了周太皇太後一眼，突然，死死咬住嘴唇，猛然站起來，朝著門口沖出去。
「你去干嘛！」周太皇太後厲聲喝道。
只是，這個厲聲，難免有著底氣不足︰「皇後，你現在過去，恐怕也來不及了。」
「就算來不及。」張妍淒然看著周太皇太後，「就算來不及，那麼，我也要親自，親自……」
眼淚再次順著面頰簌簌而下，張妍的聲音，已經淒然不似人聲︰「親自，讓自己看著，這是怎麼來不及的！」
「覃吉！」話音未落，張妍厲聲喊著覃吉的名字，「你給我看住太皇太後，在我回來之前，不能讓太皇太後離開坤寧宮一步！」
話音未落，張妍再也沒有猶豫，轉身朝外沖去。
張妍的這一輪爆發，把貼身服侍了她三年的芙秀都給嚇到了，更不用說坤寧宮的其他人了。
「皇後娘娘，等等奴婢。」張妍的身形已經離開坤寧宮大門了，芙秀才反應過來，連忙追出去。
蘭芷和鈴音也迅速反應過來，連忙安排幾個侍衛去趕緊去護著張妍，同時立刻開始封鎖坤寧宮。
今天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傳出去啊。
周太皇太後的臉色也有點發白，這樣的張妍，真的也是徹底嚇到她了。
來坤寧宮前，周太皇太後預想了很多情況，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張妍會瘋狂至此。
周太皇太後顫抖的想往外走，然而，她的步子剛剛邁出一步，覃吉就重重的跪在了她的面前。
「請太皇太後開恩。」覃吉就跪在地上，攔住了周太皇太後前進的路。
以他為中心，坤寧宮的太監圍成了一個圈，徹底的堵住了周太皇太後出宮的道路。
「覃吉，你反了嗎？」。周太皇太後聲音徒然抬高，「你敢不讓我出宮？」
「太皇太後開恩。」覃吉再也不說話，只是開始砰砰磕頭，他磕的非常用力，不一會，腦門上，就都是血了。
只是，他也好，周圍的太監也好，沒人讓開一步。
她是不是，又做錯了？
周太皇太後撫著額頭，頹然坐在椅子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