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了不知道多少遍之後,張妍才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身體真的是有點虛了啊,張妍輕輕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微微的平息著呼吸,嘴角浮現出一絲苦笑。
若是以前的她,這樣的運動量,張妍的呼吸都不會亂。
站在原地平復了半天的呼吸,張妍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立刻轉過身。
朱佑樘站在張妍身後,笑著看著她,在他的臂彎中,是睡眼惺忪的朱厚照。
「母後……」
看到張妍停下來後,朱厚照立刻從朱佑樘的懷里掙月兌出來,跑向張妍。
「照兒,你怎麼起來了。」
看著朱厚照朝著自己撲過來,張妍連忙抱住朱厚照︰「大晚上的怎麼起來了。」
張妍抱住朱厚照,撿起被她月兌在一邊的披風,把朱厚照嚴嚴實實的包了起來,臉上都是心疼之色。
這大晚上的,朱厚照的臉頰都有點冰了,張妍輕輕捂著兒子的臉頰,用手心的溫度暖著兒子的臉頰。
「母後不在身邊,睡不著。」朱厚照享受的感受著母親手心的溫度。
他撒嬌的蹭著張妍的掌心,「母後,我要你陪著我睡嘛……」
「都多大的孩子了,還要天天蹭著你母後。」朱佑樘笑著走了過來。
他捏了捏兒子的臉頰,想要把朱厚照從張妍的臂彎中抱出來。
朱厚照實力拒絕。
他用力抱住張妍,臉頰扭著躲避著父親的魔爪。
一邊躲,朱厚照一邊不客氣的反擊父親:「父皇你還說我,你都多大了,還不是天天蹭著母後不放?」
「要批評我,父皇要先批評自己!」朱厚照反擊的特別理直氣壯。
朱佑樘看著自己的兒子,哭笑不得。
這個孩子……
不過,不管臉上的表情如何,朱佑樘落在妻子和兒子身上的目光,都是無比的柔和。
這樣的目光,在這漫天的杏花和輕撫的微風中,仿佛就是最醇美的酒,只是看著,就讓人人要醉過去了。
雖然老夫老妻了,可是對上丈夫這樣的眼神,張妍的臉龐還是微微的紅了。
媚眼橫波的回了朱佑樘一眼後,張妍就不太敢直視朱佑樘的目光了。
她低頭看著兒子:「照兒,剛剛母後跳的怎樣?」
「嗯……」朱厚照偏著頭,認真想了想。
想了半天後,朱厚照非常誠實回答,「我覺得還是舞姬跳的好看,母後你跳的,有點僵硬。」
「是嗎?」。張妍吐了一口氣,「我也覺得!」
她自己跳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
她畢竟不能夠跟那些舞姬比,身體柔韌性再好,也比不過那些把舞蹈當成營生的舞姬。
況且她才學了多久,能跳成這樣,已經是她的極限了,若不是剛剛風中的環境實在是太讓她放松了,她恐怕還跳不了那麼好。
「照兒,這次的獎勵,你就將就一下吧。」張妍笑眯眯的捏著朱厚照的臉頰,「等母後再練一會,到時候好好跟你表現。」
「嗯!」朱厚照笑著點頭,更加撒嬌的蹭著張妍的胳膊。
「怎麼會是將就?」朱佑樘走到張妍母子身邊,笑著敲了一下朱厚照的額頭,「你母親跳的舞蹈,那絕對是天下最好的舞蹈。」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夠比的上你。」朱佑樘笑著看著張妍。
他的眼楮中,都是化不開的深情︰「這個舞蹈,跳成你這樣剛剛好,這個根本就不是你太僵硬了,而是其他的人跳的太柔軟了。」
張妍笑著看著朱佑樘不說話。
他們成婚了這麼多年了,朱佑樘說過的甜言蜜語,比這個更加甜膩的多了去了,雖然這番話說的張妍心花怒放,但是一覺過後,張妍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張妍萬萬沒有想到,朱佑樘的這番話,不止是說說而已,而是發自內心的這麼覺得。
他發自內心的覺得,自己那僵硬的舞蹈,就是最美的,就是最打動人心的。
以至于……
張妍抱著朱厚照坐在外面的舞館中,看著台上舞姬的舞蹈,母子倆的表情,都是一致的目瞪口呆。
張妍出宮玩了幾趟之後,對宮外的生活充滿了迷戀,當朱佑樘朝政繁忙沒有時間陪她的時候,張妍就溜出宮玩。
朱佑樘給她的腰牌,要充分發揮作用啊!
而朱厚照磨了張妍和朱佑樘半天後,朱佑樘和張妍偶爾也同意朱厚照跟著張妍出宮轉轉。
當然,這一切,朱厚照都是要付出的,只有當他功課的進度和質量都完成的很好的時候,朱佑樘和張妍才會同意他出宮。
為了可以出宮玩,朱厚照幾乎把能用的時間全部都投在功課上了,他本來就聰明,十分的努力用上後,再嚴厲的老師,都對他贊不絕口。
既然是微服出宮玩,那麼張妍和朱厚照自然是哪里都去,舞館張妍兩個月前來過,現在過來,看到這個舞姬的舞蹈,幾乎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
這個舞姬的舞蹈,怎麼會僵硬的如同石像一般?
「娘親……」朱厚照縮在張妍的懷里,聲音低低的。
出宮了之後,朱厚照的稱呼立刻就變成了娘親。
「娘親,你有沒有覺得,這個舞姬的舞蹈……」朱厚照看著舞台上的舞姬,「跟你之前在宮中跳的螃蟹舞好像啊。」
宮外學的舞蹈,張妍又練了幾次,但是,後面她越練越差,還不如那一次剛剛回宮,在杏花樹下的舞蹈。
跳了幾次張妍也懶得跳了,曾經跳過的舞蹈,張妍自嘲是螃蟹舞。
朱厚照的學習能力是很強了,張妍偶爾說出的名詞,朱厚照牢牢記住了,現在看到這熟悉的舞蹈,這個名詞就月兌口而出。
「……的確是很像。」張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這個舞姬的動作這個僵硬的動作……完全就是硬生生的在僵硬啊!
之前張妍來過這個舞館,熟悉這個舞姬,自然知道這個舞姬的肢體,是多麼的柔若拂柳,做出的舞蹈動作,是多麼的柔若無骨。
這麼一個柔若無骨拂柳的人,這般強行僵硬……張妍都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描述了。
「怎麼會這麼像?」張妍很是不解。
「像是很正常的。」耳邊傳來一個笑著的聲音,「因為這個舞蹈,就是主子傳出來的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