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帆!你怎可對女子如此無禮,這既不是表字又不是封號,听了怪叫人笑話的。」長公主笑過後,一本正經的訓著楊禹帆。
楊禹帆嘴角抽搐了下,先是被宋苒這樣一瞪眼,緊接著又被長公主訓斥,他才是最慘的一個,都被宋苒喊公公了!
「奴婢多謝長公主伸手之恩,想必是因為我與楊公……咳!公子之前是陳府是認識的,這樣見面下怕是有些激動了些,所以說話沒有思前想後了吧?」
換句話說,就是楊禹帆今日沒帶腦子出門!
「是啊,我在陳府與宋苒相交頗熟,自是一下忘了這些禮數了。」楊禹帆拍了拍自己的衣角,雙眼卻是直直盯著宋苒。說他沒腦子,那你就是沒規矩,一點丫鬟宮女樣都沒有!
「好了!你是男孩子,切記不可欺負女人。不管這女子是什麼身份,你都不能無禮!」長公主維護著宋苒,同時也是在逗著楊禹帆。
畢竟這楊禹帆在她們的面前有過雲淡風輕、有過穩重、也有過討嘴打趣,偏偏就是沒有為難過一個女子,在長公主心中,沒準這宋苒在楊禹帆心中還挺特別的。
不過宋苒在楊禹帆的心中倒真的是挺特別的,至少他每次見著她都想要逗弄一番,這並不是他小氣,而是他也不懂為何會有這樣的心態,就是想瞧著宋苒炸毛的一面。
就這樣一打岔的功夫,眾人的情緒倒是輕松了不少。
二皇子瞧著楊禹帆對宋苒這與眾不同的一面,心下倒是詫異,不過詫異過後就恢復到了平靜。至于這女子的身份到底為何,也不需要問。只要過了這會子後,再叫人調查一番就是了。
這樣想的,自然還有太後。一切都太巧合了,先是與長公主結緣,其次又是認識楊禹帆,最後整出了五福捧壽百花圖,可見宋苒不一般。
尤其這事情還是出在了百花湖這里,要知道本朝這百花湖可是要比御花園還要得後宮女人的青睞!
二公主的生母岳昭容,當年還只是婕妤的時候,有一年景政帝在端午節時宴請群臣,就擺在了這百花湖。
岳昭容趁機在百花湖乘舟唱了一首《漁舟晚唱》,聲音婉婉動听,歌詞說明著現下生活富裕,捕魚時收獲的快樂,歌頌當今聖上治國有方,百姓安居樂業。
正好打動了皇上的心,當晚留宿在她那,次日,擢升為召容。後宮女子見著這情形,無不恨恨咬牙,想要學著這岳昭容在這百花湖與皇帝來個不期而遇。
太後也在暗自打算等這事過了,需要調查宋苒一番了。
幾人說話與思考之間,就有幾個花房的小太監得了掌事太監的令,拿了幾盆已經枯死了的佛手花過來。
「奴婢猜測這盆栽里的另外兩朵佛手花應是被下了藥,不然不會每個盆栽里都只剩下一朵佛手花。」宋苒指著小太監手里捧著的盆栽,低眉道。
「苒姑娘可是知道這下的是何藥?」二皇子輕聲問道,不知為何他不願意直接稱呼眼前這女子的全名,而是給了尊重稱呼了姑娘。
二皇子這一稱呼,倒是讓一眾人都愕住了。哪怕是長公主待人可親,也不會這樣稱呼一個下人,一個宮婢!
楊禹帆劍眉微蹙,听到二皇子這樣叫著宋苒,他心里莫名有股煩躁。
宋苒驚住後回神,雙眼看著這溫潤如玉的二皇子,心底泛起了一絲可憐之情。前世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被大皇子一黨害的淒慘過了一生。
論才華與治國,大皇子是拍馬都不及。可偏偏二皇子就輸在了景政帝的心思以及在宮內外的人脈上。
二皇子被宋苒的眼神弄的莫名其妙,不自覺的模了模臉,似乎有些微微的不好意思。
宋苒笑道︰「奴婢倒是不知這佛手花到底被下了什麼藥,但奴婢曾听說過有一種毒藥與人無礙,但只需一滴便可以讓一朵開得正艷的花,在五個時辰內就會枯死。且枯死前沒有任何征兆。」
「這世上還有這等稀奇之物。」太後眉目間的怒氣消失殆盡,也不知之前的發怒到底是真還是假。
「奴婢也是曾听說過,卻不知到底是否真。」宋苒低下頭,眼神閃過一道凌厲,這藥方也只有大皇子有!她可是曾看見過,只是卻不知為何錢姑姑就動用了這樣東西?
據她所知,這藥方可是在她成了大皇子細作一年後,才被大皇子得到的。可為何卻偏偏提前了這些日子?
「也罷!也幸虧你將功補過了,這五福捧壽百花湖,可要比這佛手花珍貴的多了。」太後重新抓住二皇子的手,輕輕拍著,「這功倒是大于過了,按理說是要賞的。宋苒,你可以願意到哀家身邊伺候著?」說完這話,太後直勾勾地盯著宋苒。
然宋苒卻不抬頭,朝著太後的方向行了一禮後,恭順道︰「太後身邊的人可都是臥虎藏龍的,奴婢一介卑微之人入了太後宮,怕是會丟了太後的顏面,那可真真是奴婢的罪責了。」
太後眯著雙眼,盯了宋苒片刻後,才點頭道︰「既是如此,那便算了。」仿若宋苒的拒絕壓根沒有引起一點波瀾。
「尹娟,記著這些奴才,回頭每人商個銀luo子。」太後說完這句,又對著一眾太監說道︰「哀家賞罰分明,若是沒宋苒的主意,恐怕你們今日也難以逃過死罪了。即使你們逃過了死罪,可失責的罪還是不能避免,都自個去內侍省領五板子吧。」
太監們听到這話,頓時如蒙大赦,雖然挨了五板子,可命保住了還有賞錢,這比死可好上太多了,他們心里不由得對宋苒多了幾分恩情。
不過他們卻只能謝太後,「奴才們謝太後開恩!」此事便這樣揭過了。
太後揮了揮手,花房的太監們迅速彎腰退後,離開了百花湖。
「這事透著古怪,宋苒,你既知有這藥,那這事哀家就交給你暗中調查了!」太後說完,然後在二皇子和楊禹帆之間來回看著,道︰「你一人也不方便,那就……」
「太後,禹帆願領其職,與宋苒一起調查。」楊禹帆明了太後的意思,立馬自告奮勇,深怕太後點名了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