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珪!」陳瀾把一個調好了的微型監控器握在手心,忍住抓心撓肺的酸意和怒意,掛起驚喜的笑,喊住慕珪︰「這麼巧!你怎麼在這兒?你住在這里嗎?」。
「我正想問你,陳瀾,你這是,跟蹤我嗎?」。慕珪的好心情在看到陳瀾那刻,就被夜風吹散了。他的聲音和表情,可以和清冷的夜色有得一拼。
陳瀾苦笑,「我怎麼敢跟蹤你。我有個朋友也住這里,今天他邀請我來聚會。大家很久沒見,多喝了幾杯,又玩了兩圈牌,這才拖到現在結束。」
她走近慕珪,趁他沒留意,抬起手作勢撩頭發,實則將手中的微型監控器丟進了慕珪剛剛拉開車門的駕駛座下,「所以,只是偶然而已。你作何這麼大反應?」
陳瀾手心攥得死緊,嘴上卻若無其事地和慕珪說笑。「怕我找到你家,賴著不走麼?」
隔近了,慕珪聞到陳瀾身上的酒味,相信了她的說法。
他看看手表,三點十五,再不快些買好衣服換上去賭場,那邊都要散場了。便淡淡道︰「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喝了酒,小心開車。最好找個人來接你。」
陳瀾听到慕珪關心她,心里的酸悶漸散,化作絲絲甜蜜︰「你不是在嗎?現在這個時間,你除了去賭場還能有什麼事兒?我也好久沒去了,要不我們一起……」
「我另有他事。你還是找別人的好。」慕珪說著就上了車,他拉上車門,將驚愕的陳瀾阻隔在外。
三兩下退出車位,將車頭甩正,慕珪將車停在臉色出奇難看的陳瀾面前,放下車窗︰「听說你去過醫院探望她。謝謝你,陳瀾。要不是你幫忙,找不到清靜的病房給她住,她會更難受。」
慕珪一字一句道︰「我代她謝謝你。好兄弟,過兩天等她養好身子,我們請你去酒吧喝酒。她還沒有見過我的朋友,總要在結婚前,帶她和你們見一見。回見!」
慕珪知道陳瀾對他有幾分旖旎心思,她一直沒有明顯表現出來,他也不想失去她這個兄弟,就也裝作不知道,免得壞了交情。
可現在他基本可以確定自己喜歡的是景寂,自然要和身邊的所有女性朋友保持距離。他不喜歡和自己女神以外的女人有什麼曖昧不清,含糊復雜的關系。這樣只會平白增添許多誤會和爭執。
尤其是眼下景寂還不喜歡他,他不把尾巴清理干淨,讓她覺得他花心濫情,更討厭他,怎麼辦?
慕瑜都要和齊艾艾結婚生娃了,他連景寂的手都還沒牽上,已經落後兄弟太多步,再不抓緊時間彌補、追上,還不要叫兄弟笑話死!
慕珪說完,他也不看陳瀾錯愕驚慌、完全失態的臉,一邊發動車子走了,一邊打電話叫他的那個知名服裝設計師小弟,趕快給他準備幾套漂亮優雅的情侶裝,還有不擠腳的高跟鞋,等他過去拿。
陳瀾的耳朵里塞了微型耳機,她透過耳機,听到慕珪吩咐那服裝師小弟的話,氣得抓狂!
「你竟然對那賤人體貼至斯!慕珪,我們認識幾年,你連一個包都沒有送過我!現在上趕著給人買衣買鞋!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她哭嚎著將手提袋丟到地上,自己雙腿發軟,趴坐在地,哇哇大哭。
只覺得幾年的等待和青春,全部喂了狗。她一直都堅信慕珪是喜歡她的,他們才是一對。可現實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打得她措手不及。
陳瀾哭過後,撿起手提袋,坐回自己的車里,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眼里全是狠厲和不甘︰「他說要那狐.狸.精結婚!他那麼崇尚自由和單身的人,居然情願為那女人步入婚姻的殿堂!我不服!憑什麼!慕珪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
「只要那個女人消失。慕珪就會回到我身邊,我和他,才是天作之合,誰也別想拆散我們。」
陳瀾用大拇指解鎖手機,調出一張她找私家偵探查到的齊艾艾的照片,臉上全是瘋狂和凶狠,「齊艾艾是吧?你這個賤人,竟敢引.誘我陳瀾的男人,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世上!」
因為只有幾天時間,陳瀾找的那個私家偵探查到的東西很有限,讓她以為慕珪是慕瑜的化名。因為時下一些富家和官家的公子哥去地下賭場和拳場混,總喜歡用假名,免得暴露身份,給家里帶來麻煩。
陳瀾理所當然地以為慕珪也是。
當她從私家偵探那兒知道齊艾艾已和慕瑜同居,即將見家長,正式開始談婚論嫁,還是齊艾艾先追的慕瑜。她的情緒,就已幾近瘋狂。
陳瀾骨子里就是個偏執的,她拿到私家偵探發的照片,就在想辦法接近齊艾艾,想看看那個女人究竟哪里比她好,竟然收服了慕珪這匹野馬。
可她在小區外蹲守了幾天,甚至開車跟蹤慕瑜,都沒有看到齊艾艾的身影。而她請的那個私家偵探,卻偷拍了好幾張慕瑜在家中客廳、陽台和書房等地和齊艾艾甜蜜擁吻的畫面。
那些照片叫陳瀾嫉妒如狂,心里藏著火,恨不得燒死齊艾艾這個橫刀奪愛的「第三者」。
今晚,慕珪的那幾句話,成功將藏中陳瀾心底的火燒旺,極度的妒忌和傷心,讓她徹底失去理智。
陳瀾的父親是一名黑.社.會老大,她從小見慣了仇殺、斗毆等,生命和法律意識淡薄。如今她恨齊艾艾,便直接撥通她老爸的電話,讓他找人做掉齊艾艾這個賤人。
陳爸雖然很混也很狠,在道上頗有名聲,許多人都敬畏他,但卻是個女兒奴。他從小極溺愛陳瀾,女兒要什麼他就給什麼,盡自己所能滿足陳瀾所有有理和無理的要求。
以至于把陳瀾養成了只要有人讓她不快,她就加倍下狠手懲治人的偏激瘋狂性子。
齊艾艾不是第一個陳瀾讓陳爸下殺手的人。
所以,陳爸接到電話,听到陳瀾喊他殺人,也不覺著稀奇或難以接受,只輕描淡寫「嗯」了聲,說保證叫惹惱他女兒的人死得很慘。
陳爸從來沒有讓陳瀾失望過。他的保證,叫陳瀾心情好轉不少。
心頭大石有了著落,陳瀾突然感覺很疲憊,放著音樂一路笑著開車回了自己的別墅,蒙頭睡了個好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