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麼?在懊惱沒有我這樣的容貌嗎?」。秦鎖陽進得門來瞟了鏡子前的清月一眼,邊說著邊在屋子里尋了個位置坐下。
出乎秦鎖陽意料的是,清月這次並沒有回應他。
他早就習慣了每日里刺她一句,雖然每一次都是自己投降,但看著她那樣開心的樣子,秦鎖陽覺得他也很開心。
而今日清月的郁悶可不一般,往常這個時候她都會跳起來反將秦鎖陽一軍的,而剛才她一點回應也沒有,仍舊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臉。
秦鎖陽想著,難道她是因為秦桑的事所以這樣反常?可是轉念一想又不可能,她會傲嬌不承認秦桑對她好,她也會傷心無力于秦桑對她的不看好,她偏偏不會因為秦桑而郁悶。
「嗯,你怎麼了?」秦鎖陽試探的問出話來。
清月只是偏頭瞟了他一眼,然後又繼續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臉了。
「唉」
听到清月這聲長長的嘆息,秦鎖陽內心是很迷惑的。
她咋了?
秦鎖陽覺得很尷尬,因為清月從來沒有這樣過,所以此時房中的氣氛竟有幾分怪異,秦鎖陽並不知道應該如何同這樣的清月交流!
好在這樣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清月就再一次的開口了。
「如今我已經可以確信你小姑不會管我是否出逃一事了。」這件事本不稀奇,清月能猜不出才奇怪吧。
「嗯,這有什麼問題呢?」這對于清月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嗎?
「我只是想到落桑谷中常有人在江湖上走動,萬一我踫到了她們……」
「就算你踫到了她們她們也不會抓你的,你且放心」秦鎖陽總算明白清月郁悶的是什麼了,他還特意用上了足夠溫柔的語氣截斷了她的話對她說著安慰的話。
秦鎖陽覺得自己方才的形象應該一下子很高大了,然而清月轉過頭來盯著他看是什麼意思?
他說錯了什麼嗎?怎麼清月看他的眼神,有這麼好幾分的怪異?
那像是,在看一個傻子表演一樣的眼神。
「咳咳,我想你是誤會了。」大概是發現秦鎖陽已經稍稍領悟了她眼神里飽含的深意,清月掩飾的咳了一下,將眼神轉向別方,這才緩慢的解釋道。
「我想說的是,萬一我踫到了她們拜托她們幫一點小忙,她們總不會拒絕的吧。」清月的話一說出口,秦鎖陽就明白了。
清月這哪里是害怕小姑的手下會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抓了她,她擔心的分明是怎樣才能更舒心順意的將小姑手下的人的在最大限度上用好。
而小姑手下的人,也確實不能拒絕!
而要完成這一切,基礎就是那些人能認得她。
這對清月來說,確實是比較麻煩的事,之所以要說麻煩,是因為在秦鎖陽看來,它還有幾個不能忽略的攔路虎。
其一,清月已經習慣了每日都換一副不同的面孔,可是落桑谷的人想來行蹤神秘,要不是她們發現了清月主動出現,想必以清月如今走江湖的經驗,清月並不能自己找出她們。
但是好在,清月早就明白了,既然已經出了落桑谷,千人千面于日後調查的事也不方便,這種江湖上行走更容易暴露身份的怪癖,清月才不會做。
所以這一項她必定也是能克服的。
其二,清月這一張原本的臉是萬萬不能用的。能認出她這張臉的人落桑谷里並不多,更何況清月不怎麼喜歡別人知道她真實的容貌。
清月必然只能自己貼一張臉,還必須是,落桑谷眾人都熟悉的。
那就只能是清月從前用過的人皮面具。
清月于人皮面具一途,天賦好的不行,她從前做過的每一副面具她都存在了落桑谷中的一間房子里,供大家瞻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