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從晉城來玉朔?」
清月心中一跳,蘇錦問這是什麼意思?
「那又如何?」
眼見著清月一臉戒備的神情,蘇錦突然笑出來「我可不是為了打探你的行蹤,想來為了躲避秦桑的尋找你費了好些功夫吧
我只是日前收到書信說到你去了晉城,也因著這事枷羅留在了晉城,不打算回來了,當真是讓我很是懊惱。」
蘇錦攤手,狀似很無奈。
「那位重樓的人是為了我留在晉城?」
清月輕輕的皺了下眉頭,原來那位面具少女還沒有離開晉城?可是鎖陽給她傳的書信中分明已經說了那一行人離去了啊。
難道是使了一出戲?
「你說枷羅啊,枷羅她同別的沖樓中人是不同的」
清月睫毛略微垂下,從蘇錦那個角度並不能看見她眼中流露的情緒。
「是如何的不同?」清月的聲音輕輕,像是一片羽毛。
「枷羅啊,她就是想找到一個可堪堪與她一較高下的人,已是痴迷。」
「毒術嗎?那倒也是沒有什麼,只是她若想和我比我就要同她比嗎?可有多大的酬勞?」
蘇錦剛想感嘆清月不愧是茯苓殿的新任殿主,方才蘇竟在時的那幅樣子,果真是不能將之放在心上。
結果清月的這酬勞一說就險些讓蘇錦被口水噎住。
酬勞?茯苓殿的新任殿主就是這般的好打發麼?只要出了酬勞就可以?
當真是將茯苓殿一貫的風格發揚得十分光大。
蘇錦有些哭笑不得,隨口問道「你以為她想同你比試一番要拿出多大的酬勞?」
清月倒認真的思考了「這個嘛」
清月嘆了一口氣,皺著眉頭說道「我現下十分的窮,其他什麼珍稀的物品我並不稀罕,你就讓她準備哈銀子來就好了?多少都可以,」
說到這里清月停頓了一下,咬著下唇,好一會才復開口說道「當然也不能太少,若像是打發叫花子一般像是怎麼回事?」
蘇錦還以為她會說出一些什麼來,沒想到竟然是這個。
當下就失了聲音。
這個茯苓殿殿主很是俗氣啊,可是竟然莫名其妙的對他的胃口。
「小娘子倒真是有趣」
蘇錦此時已經忘了剛才清月是做了多少下他面子的事情,突然就對清月覺得十分親切起來。
剛要同他和攔雲胡亂謅的那樣和清月好好說話時,花廳門口突然走進來一個身影。
卻是攔雲虎著臉走進來,逆光中瞧見他的表情格外的可怖猙獰,清月剛一瞧見就楞了。
不顧著呆愣不過半晌,清月就突然從椅子上跳下來,跑到攔雲身前。
思忖著要問他一些關于蘇竟的情況。
可是剛要開口,她突然想起眼前這個人她並不知道他的名字。
清月皺了下眉頭開口問道「這位壯士,蘇竟如何了?」
攔雲的臉色稍稍有些好受了,雖然蘇竟是因為清月的緣故才吐血,不過清月這個人如今顯然已經是蘇竟心尖尖上的人物了,攔雲除了在蘇竟看不到的地方甩她臉色還能怎麼樣?
還好的是清月還算有良心,知道詢問蘇竟的情況,若是清月一句話也不問,攔雲當真是要氣死了。
不過攔雲的臉色還是沒有好到什麼地方去,顯然還是沒有完全的釋懷,也沒有回答清月的話。
清月踫了一鼻子的灰,表情有些訕訕,心中也不是很好受。
低頭在那尷尬的站著。
蘇錦好不容易踫到一個那麼對胃口的人當然不忍心清月就這麼尷尬的站著,所以第一時間就開口解圍了。
「攔雲,在那站著做些什麼?三弟到底如何了?」
听到蘇錦說話,攔雲臉色更差了,顯然是想到了之前蘇錦將蘇竟氣到吐血一事。
可是蘇錦好歹是王爺不是?清月的面子可以隨便落,蘇錦的面子他可就得小心掂量了。
當然清月的面子隨便落這樣的行為是在蘇竟並不知曉的情況下。
攔雲壓下了心中的不快開口說道「爺已經睡下了,現在並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王爺不用擔心了,只是現下院子里亂得不行,只怕不能好生招待王爺了。」
眼不見為淨,攔雲開始下逐客令。
「無妨,三弟自小就去了藍雪國,回來後本王還沒有怎麼和他聯系過,正好可以借著這一次在這里多與三弟交流一番,也好陪陪他。」
蘇錦爽朗的開口了,還是那昂揚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
只是這話一出就讓攔雲的臉色又沉了幾分,蘇錦這樣分明是不打算離開了?
攔雲像是吃了一個蒼蠅一般,臉色十分難看的看著蘇錦,幾個呼吸下來,盡管心中還是不快,可是又能怎麼樣?
只能任由蘇錦在花廳中坐著。
「如此那就由著王爺吧」
攔雲臉色很是不好的將視線落在站在旁邊的清月的身上。
看了片刻,才發現清月他也不能怎麼著,也就只能像現在這樣稍稍的黑著一張臉,話也不敢說得再重些,若是不小心將這尊大佛給氣走,只怕蘇竟會要了他的命。
他哪里看不出來,蘇竟和清月之間,分明是蘇竟先陷入了進去,那樣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哪里還有他認識的三皇子的樣子?
也就是蘇竟並不知道攔雲這番想法,若是知道攔雲當真是皮都要月兌一層。
廳中的兩人攔雲都無可奈何,只好遣了人來將那圓桌上的一堆食物殘渣收下去,然後轉眼就消失在了花廳中。
花廳總算是一副像樣的待客的樣子了。
攔雲風風火火的忙過之後清月還站在原地,期間攔雲沒有同她說過一句話,心中不是沒有窩著火氣,可是這火氣又如何的發?
在另一種程度上,攔雲的態度不是反應了蘇竟的態度麼?清月只覺得稍稍有些難受,這種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感受讓她略微有些心慌的同時還有些發悶。
蘇錦看清月在那里干站著,低垂著頭,咬著下唇,神色糾結不知在想些什麼,立即招招手喚她坐到身邊。
「小娘子?在那站著做什麼?過來」
清月依言低頭乖順的過去了,若是蘇竟在場見到她這番動作,只怕又要氣得吐出一口血了。
幸好的是,蘇竟此時正在那夜中清月躺過的床上安睡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