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夠了!」一道冷漠的不像樣的聲音突兀的在空氣中響起,把在場的秦天都嚇了一跳,渾身怒氣頓減,如同泄了氣的氣球。
「吶,我說少爺,」秦天只覺肩膀一緊,肩頭上多了一只白皙的小手,但是卻讓人生不起一絲美好的感覺,仿佛這細女敕的小手此刻已經被撒旦附身,秦天扭頭一看,只見一張放大的俏臉抵在自己眼球面前,眼里燃燒著熊熊怒火,一手拿著太陽傘擋著後面的大刀,一個七尺漢子雙手拿刀竟然被硬生生擋下!
還是一個少女!並且只用了一只手!
「少爺,」魚兒抬手毫不客氣的在秦天有些嬰兒肥的臉上拍了拍,眼底掠過一絲嫌棄,抬眼掃了一圈左右豺狼組的人,冷笑一聲,露出了暗黑的屬性,「就這麼幾個雜碎,你要跟他們玩到什麼時候?」
秦天汗了一把,臉上升起濃濃的尷尬,他怎麼忘了這丫頭根本不需要別人來保護?他在強出頭什麼?每次都被她嬌小的外表給騙了,真是讓人無語。
「臭丫頭你說什麼?」飛機頭扯開嘴角,居高臨下的看著魚兒,手中明晃晃的大刀示威性的在魚兒面前晃了兩下,想要嚇住這個奇怪的女孩。
「啊,我真是受夠了,」魚兒低頭深吸了一口氣,搭在秦天肩頭的手與此同時也不斷收緊。
秦天只感覺自己的肩胛骨都快被這只小手給捏成粉碎,疼的臉上冷汗直冒,口中倒嘶著冷氣,雙眼噴著怒火的死死瞪著挑釁魚兒的飛機頭,若不是他的話,自己也不必遭受如此酷刑。
「少爺,魚兒就算殺了人你也不會嫌棄魚兒的對吧?」魚兒扳過秦天的肩膀笑眯眯的看著他,笑容如同泉水一般清澈,如果秦天對她不了解的話,恐怕真的會以為眼前的這個女子只不過是個正值花季年齡的少女呢。
肩膀上的劇痛將秦天拉回了現實,他死死擰著眉頭咬著牙不讓自己叫出聲,對著魚兒艱難的點了點頭,「跟我沒有關系……你隨意就好。」
「既然少爺都這麼說了……」魚兒松開秦天的肩膀,秦天立刻像是如蒙大赦一般躲到了角落里,活動著自己的肩膀,酸疼無比,仿佛被人狠狠的打了一頓,心里暗罵了一句,找了個椅子坐下看著這邊的好戲。
只見魚兒拿著雨傘手輕輕往下一壓,傘尖立刻上滑,發出嘶的幾乎劃破人耳膜的尖銳聲,傘身與大刀貼合處竟然隱隱約約還有火花蹦出!
那人被嚇了一跳,沒想到魚兒手中的傘竟然是鋼制的!一秒鐘的時間,傘尖忽然冒出一根銀刺,迅速逼近那人鼻尖!
「啊!」那人面如土色驚叫一聲,扔掉手中大刀一**坐在了地上,隨後像是小孩子一般哭爹喊娘似的嚎了起來。
魚兒不屑的嗤了一聲,也沒有再對那人出手,撐開傘扭身看著另外的兩個人,明媚的臉上立刻陰冷了下來,「你們兩個,誰讓我家少爺干那種事情的?」
「他他他!」另外一個男的立馬就出賣了飛機頭,一手指著飛機頭討好的看著魚兒。
「你這王八蛋!」飛機頭懵逼了,關鍵時候還被人身後捅了一刀,立刻跟旁邊的人扭打在一起。
「真是有夠難看的。」魚兒鄙夷的看著面前扭打在一塊的兩個人,收起傘在空中隨意劃了幾下,只听嗤嗤幾聲,兩個人身上的布料全都應聲而落,從旁邊看去,就是兩個赤身**的男子糾纏在一起,內容有些讓人難以言說。
「你們這是在玩什麼?」門口出現了一道修長的身影,手里拿著一沓文件,看著眼前這詭異的一幕一雙長眉皺起,目光移向別處,桌椅倒了一地,秦天坐在角落里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
陳夜語氣一沉,看著地上光溜溜抱著團的兩個大男人,開口道,「誰來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飛機頭跟身下的男子見是陳夜,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再一次涌入腦海,渾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顫抖了起來,慌忙從地上拾起幾塊碎布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指著陳夜身邊的魚兒控訴道,「老大!不知道是哪里冒出來個小妮子,打了我們不說還砸了咱們的店!你看看我跟標子身上都成啥樣了!」
人證、物證俱在,陳夜不相信也不行,到時候看陳夜跟這個奇怪的少女打起來,狗咬狗,肯定很爽!
但是他們算漏了一點,那就是陳夜跟魚兒認識。
秦天在一邊听著眼底掠過一絲笑意,百無聊賴的一手撐著下巴看著接下來的這一幕。
「秦天,」陳夜忽然叫了他的名字,嚇得秦天趕緊坐直了身子,陳夜掃到了他眼底的笑意,唇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對著他說,「去辦公室一趟,魚兒你也去。」
「是,」魚兒笑眯眯的做了個欠身的動作,旋即踮著腳尖一蹦一跳的經過那幾個豺狼組成員身邊。
「老大!她她她……她把我們打成這個樣子你就這麼放她走了?老大你這麼做恐怕幫眾不服啊!」飛機頭詫異的看著這一幕,尤其魚兒一蹦一跳走的時候還沖著他幸災樂禍的做了個鬼臉,他肚子里的火又旺了半截。
陳夜沒有理會他,跟在魚兒的身後,快走到拐角的時候頓住腳步,側眼冷冷的看著地上狼狽的三人,「我是不是忘記告訴你們了,這個酒吧是有監控的?」
這話說得,飛機頭三人僵在了原地,空氣仿佛在一瞬間凝滯,只听得到干咽口水的聲音。
「喂,夜哥,你既然知道事情的始末,為何不教訓一下那幾個小子,我剛才差點就躺在地上了。」不知道是不是跟陳夜在一塊的久了,又或者是熟悉了,秦天的本性開始暴露,懶散的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仰頭看著天花板,把身下椅子轉的吱呀響,見陳夜進來了翻了個白眼。
「教訓也沒用,」陳夜走到他身邊用手里的文件敲了敲他的肩膀,「給本大哥讓開,不然我就把你今天早上的糗事說出去。」
秦天立馬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看到陳夜眼底閃爍的戲謔光芒才知道自己受騙了,但是沒辦法,那麼丟人的把柄掌握在人家手里,只好忍氣吞聲。
「有什麼的嘛,」魚兒看秦天吃癟有些不爽,「不就是把少爺扒光了給綁起來了嘛,有那麼那啥嗎?」。
早上臥室的那個畫面瞬間就涌入了陳夜的腦海里,陳夜不受控制的拍桌大笑了起來,笑的花枝亂顫,一手指著魚兒道,「那你告訴我你綁就綁了為什麼要在這小子那里綁個蝴蝶結?哈哈哈!」
「夜哥!」秦天氣的面色漲紅,肩膀顫抖著,怒哼了一聲轉身摔門而去。
「哎小天!我這還有個事跟你商量呢!」陳夜連忙起身追了出去,這玩笑開得有點大了。
魚兒見辦公室里都沒人了,也跟著陳夜跑了出去。
秦天出了門狂奔幾百米,一頭金色的短發被風吹得貼在腦後,跑到一個人群略微擁擠的街口這才停了下來,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腦袋里情不自禁就出現了今天早上的情形。
魚兒一醒來就看到他手放在她的身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對他就是一頓胖揍啊,揍完還不消氣,直接把他扒了衣服五花大綁,連個褲衩都沒有留!
秦天煩躁的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好好的金發成了一個雞窩,煩躁的悶吼一聲,引得路上行人紛紛側目。
「打起來了!快跑啊!豺狼組的跟洪幫的打起來了!」前方百米處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嚇得那些行人登時四處亂跑,還有不少人撞到了秦天的身上。
「豺狼組跟洪幫的人?」秦天眉頭蹙起,撥開行人逆流而上。
「去2你1媽的!雜種!」
「有種你再說一次!」
還沒到跟前,秦天就听到前面乒乒乓乓的響作一團,陣勢還很大。
前面一家大排檔的攤子,此刻已經面目全非,一個老板模樣的人看著滿地狼藉滿臉苦相的哀嚎禱告著,在他面前,七八個人扭打在一起,個個鼻青臉腫的,目露凶光,像是瘋狂的野獸。
「住手!「秦天上去一聲大喊,場面暫時凝固了一下,扭打中的人停下了手朝他看來,眼底掠過一絲趣味。
其中有一個頭發染得五顏六色的男子松開手里捏著的一個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天,隨後嗤笑道,「听說豺狼組被一個大人跟一個小孩給接管了,難不成,你就是那個小孩?」
扭打中的豺狼組的人看見突然出現的秦天面上都露出厭惡的表情,身處在黑道中,要是沒有個強硬的老大,那麼走到哪里都是受欺負的,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打敗他們老大的竟然是個年輕男子跟一個少年,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
「是又如何,」秦天神色嚴肅的看著豺狼組的幾個人,傷勢明顯比洪幫的幾個人嚴重,皺眉問道,「你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些兔崽子先挑事的!」其中一個人一咬牙指著洪幫的那個彩色頭發的男子破口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