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黨外圍,此刻有幾雙眼楮從高處日日夜夜的盯著里面的人的行動,那幾人面色嚴肅,嘴唇干裂,灰頭土臉,一看就是在這里埋伏了好多天。
此刻,一個平頭男子走了過來,只是單單讓人瞅上一眼,都覺得一股惡寒鋪面,恨不能立刻找個地方鑽進去避開,他看了一眼日夜監視太子黨的幾個人,從一個人手里接過望遠鏡,沉聲道,「可有什麼異動嗎?」。
「已經過去兩三天了,這幫人完全沒有動靜,還是一如既往的在這里面走動,偶爾有出去的人,不過都是去收保護費的,當天就回來了。」一個手下給鷹眼匯報著這幾日的工作。
鷹眼听著那人的報告,臉色一沉,「不可能啊,難不成他沒有發現那批貨的存在?」鷹眼猶豫了一下,將手里的望遠鏡遞給先前的人,留了句繼續監視,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鷹眼剛離開,太子黨的院子里就出現了一個人,一身黑色休閑裝,頭上綁著一個繃帶,一出院子就先伸了個懶腰,隨後搬了一張椅子往院子中央一放,繃帶往下一摘遮住眼楮,擺了個二大爺的姿勢,直接給睡在那了。
這讓鷹眼手下的那幫人好一陣郁悶,這人是什麼意思?直接睡在這里方便他們監視嗎?這樣還正好,省的他們提心吊膽的怕把人給看丟了。
幾個人神經緊繃了幾天,好不容易能放松一下,直接換班休息了,反正人就在那里,睜眼就是。
院子中央睡著的那人對面的房間門口,又出來一道黑色的身影,眼角掛著一絲奸詐的笑意,身子如同薄紙一樣貼著牆根朝另一個方向走去,一出了陰影地區,立刻頭上戴了一個長頭發看起來像是個流浪漢似的假發,身上披了一個長到小腿的風衣,大搖大擺的朝著樹林走去。
「那人是不是有病,頭頂上一個大太陽還穿個披風出來?」監視的人把望遠鏡往這個方向挪了一下,發出一聲嗤笑,旁邊的人被他給吵醒了,不耐煩的在他腦門上拍了一巴掌,嚷嚷著,「你好好看著那個頭子就行了管別人那麼多干嘛!打擾老子休息。」
監視的那人做了個呸的動作,又繼續開始了枯燥無味的監視工作。
樹林里那個秘密隧道中,也就是發現軍火的地方,那邋遢的流浪漢一走進去,立刻就圍上來幾個人,待看清了那人的面容之後,才恭恭敬敬的叫了聲太子。
這幾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余家三兄弟,余葉余梓余楓,茲事體大,陳夜剛合並了洪幫猛幫,里面肯定還有不和諧的聲音存在,他此刻最能信任的人,就只有眼前的這三個人了。
陳夜月兌下了假發跟披風,立刻搖身一變成了俊美無雙的翩翩佳公子,左右掃了一眼這三個兄弟,點了點頭,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沒有讓人盯梢吧?」
余楓呵呵淺笑了一聲,「放心吧太子,別的人我不知道如何,但是我手下的那些兄弟絕對信得過,運東西的時候已經封鎖了這里,保證神不知鬼不覺。」
「干得好,」陳夜松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余楓的肩膀,長嘆了一口氣看著三人,「現在,我能信任的人並不多,這件事情很重要,一定不能出半點差錯!」
「放心吧!絕對沒有問題。」余葉這個老大哥把自己的胸脯拍的啪啪作響,保證道。
「好了,事情已經辦完了,你們就可以撤退了。」陳夜看著三人,「這里我已經交給了別人。」
「太子這是什麼意思,是不信任哥幾個嗎?」。余梓有些激動的看著陳夜,怎麼前腳還讓自己幫忙,後腳就給踢了出去?
「不是不信任你們,只是我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們,所以,這里就先交給別人了。」
原來如此,三人齊聲感嘆,十分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隨後目光熾熱的看著陳夜,「有什麼任務,盡管告訴我們!」
陳夜看著這兄弟三人,那眼里的躍躍欲試,像極了剛學會飛翔就準備跳崖的雛鷹,但是這樣也沒有什麼壞處,笑了笑遞給他們一人一張圖紙,「找到有這個標志的地方,劉陽呢,叫那小子也一塊加入尋找。」
三人哦了一聲打開紙張,結果就看到上面畫著一個十分抽象的符號,在定城這麼多年了好像就沒有在哪里看到過,一時之間臉上帶了些許難色。
「怎麼了?有問題?」陳夜看著三人歪著腦袋像是蔫吧的棗樹,調侃了一句,作勢要收回那三張紙,「要是做不了的話我可以找別人。」
「哎哎哎,沒說做不了,」三人頓時像是護小雞的老母雞一般將手里的紙護的嚴嚴實實,生怕陳夜伸手就給拿走了。
陳夜笑了笑,也沒準備真拿走,看了一下自己手機上的日期,皺眉嚴肅道,「記住,你們只有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就算是找到了也沒什麼用了,直接準備抹脖子吧。」
「這……這麼嚴重?」余梓最小,被陳夜這話給嚇了一跳,嘴角肌肉抽搐了一下,看著眾人鄙夷的眼神,干巴巴的笑了。
「沒跟你們開玩笑,」陳夜又重申了一遍,「只不過不同的是不用抹脖子。」這話一出余梓頓時放心了不少,但是陳夜的下一句話就把他打入了無間地獄,「等著別人幫你們抹吧。」
陳夜說完就轉身重新穿好了他那身裝備,「行動現在就可以開始了,記住,只有三天時間!」
三天時間……三個人苦哈哈著一張臉看著自己手里那張畫著抽象圖畫的紙張,都是無力的嘆了一口氣,這定城說不大但也不小,找一個地方雖然不難,但是有時間限定,這就難度加大了很多。
「哦對了,還有一個事情忘記提醒你們了!」陳夜的聲音遠遠的傳來,讓幾個人原本無望的心又狠狠的補了一刀,「只有你們四個人,不得問路,不得讓其他任何人知道!」
「是……」三個人頭耷拉的更低了,都不知道是怎麼走出隧道的,看著密密麻麻的小樹林,整個人都迷茫了起來,到底何處才是個方向啊。
遠在輝城的歐天集團,這幾天可算是安靜了不少,三兄弟之間的小打小鬧也無故的停止了,這讓歐雨有些意外,坐在辦公室里轉著椅子,琢磨著這件事情。
「二少在想什麼,有什麼需要嗎?」。冷鋒從一邊走了過來,跟在歐雨這個老狐狸身邊,眼色增長了不少,只要歐雨眉頭一動,他就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看此刻歐雨有些糾結的表情,立刻上前問道。
「忽然間身邊沒了跳梁小丑演戲,我有些不適應啊……」歐雨一手揉著眉心,臉上掛著淡淡的嘲諷的笑意。
「這不是正合了二少的心意嗎,就他們那小把戲,真的是不入眼,還麻煩的不行。」冷鋒十分不屑道,這歐天集團遲早都是歐雨的,真不知道那兩個跳梁小丑還在那里掙扎什麼?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我還挺期待他們蓄力之後的動作的,」歐雨眼角掛著勝券在握的笑容,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實在就是天生的上位者風範。
「再怎麼動作也翻不出來多大風浪,頂多就是讓二少你費點時間陪他們玩玩罷了,」冷鋒有些不解的看著歐雨,「我有些不懂啊二少。」
「說。」歐雨坐直了身子,開始研究自己面前的文件資料。
「那兩個貨色這麼不入流,為什麼不直接收拾了,還留了他們這麼長時間?」這是冷鋒一直想不通的地方,明明二少爺可以分分鐘摁死他們,但是就是不直接玩死,就那麼晾著,讓人感覺有些窩囊。
「收拾他們是遲早的事情,」歐雨連頭都沒有抬一下,手上快速的寫著什麼,字體剛勁有力,龍飛鳳舞,一股渾然的霸氣透露其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手下一頓,眼里光芒微微閃爍了一下,抬眼看著冷鋒,眼里多了一絲笑意,「霍光當年扶持昌邑王的事情你知道嗎?」。
這麼一說,冷鋒立即恍然大悟,但同時又雙眉蹙起,「二少爺完全沒有必要忌憚老板啊,畢竟你是最出色的兒子,他不給你給誰啊?」
「你這麼說雖然沒有錯,但是誰不希望自己手中的權利多留一天啊,我父親也是個權欲心極其重的人,不然當初也不可能把歐天集團發展到這麼大了,沒有等到他心甘情願把權利交到我手上的時候,我是不會太過分的,那樣就沒有意思了。」
冷鋒看著自己主子臉上的笑意,是那種玩弄天下于鼓掌之間的霸氣,這個東西就放在眼前,可是我非不要,等著別人給我呈上來,這樣的成就感,才是最最讓人興奮的。
定城車水馬龍的街道上,三條相似的身影跟游魂一般漫無目的的晃蕩著,時不時的看一眼手心,然後一雙賊眼掃一圈四周,什麼都沒有發現,唉聲嘆口氣繼續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