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離開了那個冒著銅臭味的會場,並沒有來到陳夜他們居住的地方,事實上他並不知道陳夜此次前來,也沒有來得及問陳夜他住在哪里,心里空落落的,身後跟著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漫無目的的走在輝城的街道。
輝城此刻已然是華燈初上,斑斕炫目的霓虹燈閃爍著人們的視線,來回的車輛鳴笛不斷,讓人耳膜陣陣發顫。
秦天走到一處交叉路口停了下來,掩蓋在厚重鏡片下平淡無奇的眸子茫然的看著這一切,眼底忽然浮起一絲厭惡。
果然,周圍沒有同類的人會讓他厭惡,他厭惡這里的空氣,厭惡這里的人們,更加厭惡跟在他身後陰魂不散的幾個人,美名其曰保護他,不過就是為了監視他以免他再次逃跑罷了!
一雙紫色的眸子怎麼][].[].[]了?外國人彩色的眸子多了去了!就連他大哥也是淡紫色的眸子,為什麼被禁錮的偏偏就是他?
他腦海里浮現出了小時候,小豆丁大小的人兒望著高牆大院,一雙清澈的眸子里滿是深深的絕望,像是鮮紅的烙鐵,在他幼小的心靈里打下了刻骨的烙印!那冰冷的鐵門似乎是在嘲笑他,你就應該生活在這冰冷的世界里。
「少爺……」似乎是察覺到了秦天的異常,身後的一個保鏢輕喚了他一聲繞道前面,只見秦天面色蒼白無血,額頭鋪上了一層薄汗,雙拳在身側緊握,原本陽光的眉宇間升起濃濃的陰霾,像是體內有什麼怪物正在覺醒。
那保鏢嚇了一跳,提高了音調道,「二少爺!你沒事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保鏢的聲音最終還是喚醒了秦天,此刻他大汗淋灕,若不是有西裝外套擋著,恐怕此刻那濕透的襯衣就暴露在了人們眼前。
秦天淡淡的瞅了那人一眼,「他說我還要在這里呆多久?」
那保鏢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二少爺口中的‘他’就是帝皇集團高高在上的存在,也就是秦天的父親,秦龍。
「老板說一切听大少爺吩咐。」那保鏢毫無隱瞞的說道。
秦天嘴角抽開一絲譏誚,轉身走了回去,那幫保鏢寸步不離的跟在身後,看似前呼後擁威風異常,但是誰也不懂秦天心底的悲涼。
夜哥,若是能听見我說的話,那就快點帶我離開吧……
陳夜得了宋小雪的命令,一路開車往定城狂飆。
兩個臨近的城市,正常車速三四個小時就到了,但是陳夜這個變態硬生生是將時間縮短了近一半!
一輛極其扎眼的紅色瑪莎拉蒂停在了‘Dark’門前,立刻引起了門口兩個門迎的注意。
Dark是一家夜店,娛樂消遣性場所,而來這種地方的大都是有錢人,像是開瑪莎拉蒂來的闊少爺自然也是有一部分,而這一部分人正是支撐夜店的支柱性力量,出手闊綽,上到主管,下到侍從,全都會拿到一筆豐厚的小費。
此刻這兩個門迎一看到陳夜,那就像是看到了一塊肥美的羊肉,巴著眼楮臉上堆起了笑容朝著陳夜走了過來。
「先生,需要幫忙嗎?」。
「幫我把車停好。」
陳夜穿了一件黑色的短T,一條收腿九分褲,露出腳腕,腳上踩著一雙運動鞋,加上臉上掛著的墨鏡,十足的富二代樣子,隨手把車鑰匙扔到了門迎手里,自己在門口頓了一下,抬眼瞅了一眼Dra1k的牌子,嘴角勾起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大步走了進去。
夜晚,夜店的生活才剛剛開始,里面入眼都是晃動身體的男女,臉上帶著迷醉的表情,那環繞在耳邊的重金屬音樂,像是張著大口的野獸,將他們一點一點拉進黑暗的深淵。
陳夜左右掃了一眼,拿Dark跟自己的夜色比了一下,薄唇勾起,這里適合自甘墮落沉迷酒色的人來,而他的夜色,則適合上層人來調情解悶,這麼一比,夜色的優勢自然就出來了。
陳夜深吸了一口氣,轉念一想,他的夜色已經將定城所有的酒吧都擠了下去,而狂刀的店還好好的,這不得不說他還是有一定的手段的,能保住自己,不愧是他曾經的手下。
陳夜一進門,那修長的身段跟絕美的面容立刻就引起了不少孤單女子的注意,想要上前套個近乎,卻發現眼前這個男子雖然臉上帶著笑容,身上卻散發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場,就像是那曠古幽山內帶刺的玫瑰,好看,但是致命。
陳夜瞅著那些蠢蠢欲動的女子,眼里冰冷一片,尋不到一絲溫度,抬眼往二樓掃了一眼,見樓梯口那有兩個人把手,沒有一個人上前,心下了然,將墨鏡掛在胸前大步朝那里走了過去。
「這位先生,這里不能通過。」
「為何不能?不能通過你建這樓梯干嘛啊?」
陳夜吊著眼楮,腳下將木質的樓梯踩得砰砰作響,看著那兩個臉色有些窘迫的保鏢,一身西裝被撐得鼓鼓的,陳夜能想象的來這衣服之下是一副怎樣具有爆發力的軀體,但是對于他來說,還是太弱了。
「刀哥有令,誰也不許過去。」見陳夜這麼胡攪蠻纏,那兩個人有些怒了,若不是看陳夜穿的不像是個普通人,恐怕他們早都一人提著陳夜的一只胳膊朝外扔去了,哪里還會跟他廢話這麼多?
「刀哥?」陳夜一听狂刀這個綽號都快笑死了,強忍著笑意,但是眉飛色舞的表情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想法,「去告訴你們那個刀哥,就說他夜哥來了!」
「你算是什麼東西!別他媽給臉不要臉!」
那兩個保鏢終于怒了,眼前這個小子到底算是什麼東西,竟然敢給狂刀稱大哥?當場就一拳掄了過來,直砸向陳夜的鼻梁。
「打人不打臉,更何況你爺爺我是靠臉吃飯的呢!」陳夜看著朝他揮來的拳頭,面色不改,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右手一抬,五指一張,將那人的拳頭就這麼輕輕松松的包裹了進去,眯著一雙狹長的眸子不溫不火的看著那人。
「哎呦,還好本少爺接住了,不然的話毀了我的臉蛋,你擔待的起嗎?」。陳夜裝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手上微微以用力,對面那人的臉頓時就皺成了一堆,臉色紅了白,白了青,青筋鼓脹,豆大的汗珠啪啪下落,像是在忍耐著什麼極大的痛苦一般。
一邊還沒有出手的那人一看這情況,心里先慌了三分,但是兄弟有難不能不幫,一咬牙嘴里叫喊一聲就朝陳夜撲了過來,那笨拙的樣子陳夜看了都想笑,難不成狂刀手下都是這種廢物?
陳夜毫不留情的一腳將那人揣上了樓梯,穩穩當當的趴在了樓梯口,像是一只哈巴狗一般,吐著舌頭,鮮血也跟著溢了出來。
「怎麼樣,還打嗎?」。陳夜冷笑一聲,難不成是他高看狂刀了?手下這種兵是怎麼發展到現在的?
那被陳夜握住一拳的保鏢滿臉的屈辱,跟了狂刀這兩年還是第一次受到這種待遇,忍著一張豬肝色的臉,一手悄悄的伸向身後,按下了對講機的按鈕,大聲吼道,「二樓樓梯口!有人鬧事!」
陳夜自然是發現了他這一小動作,眼里噙著一絲笑意,但是並沒有阻止他。
他倒是想看看狂刀的勢力能達到什麼地步,這可是直接關系到宋小欣以後的幸福,他這個當姐夫的怎麼著都要提前幫著把把關。
那人看著陳夜深思的臉,以為他是怕了,漲紅發紫的臉上勉強扯開一絲冷笑,露出一口帶血的白牙,「小子,爺要讓你知道你這麼做會付出什麼代價!」
陳夜沒有松開握著那人的手,看著那人得意的眼神,陳夜笑的像是一只惡魔,手上再次用了幾分力氣,那人立刻又齜牙咧嘴了起來,不敢再激怒陳夜,畢竟他這只手還掌握在陳夜的手里。
這人看著瘦不拉幾的怎麼偏偏力氣生的這麼大?難不成踢到了鐵板上了?但是他腦海里剛劃過這個念頭就立刻被他打消,再怎麼是個練家子,那也雙拳難敵四手,到了他的地盤,就算是老虎也得給他趴著!
身後腳步聲雜亂,陳夜雙眼眯的更緊,從眼縫里透出的笑意像是寒冬臘月的風雪一般讓人發 。
「山哥!」陳夜身後站了十幾個清一色黑色西裝的男子,手中拿著電棍,配置倒是不低,見陳夜控制了那人,一個個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
「就這麼點人嗎?」。陳夜隨意一踹,將手里的人踢到了樓梯口,跟剛才那人疊起了羅漢。
「媽的,羅山,老子叫你他媽的減肥減肥非不听,把老子今天壓出個好歹老子這事過去之後要你賠命!」
「又不是老子樂意的!」羅山哎呦叫了一聲,「老子只壓女人,今天壓了個男人真是觸了老子霉頭!以後老子要是運氣不好的話,你小子給我等著!」
陳夜听著身後兩個人罵罵咧咧的話,開始打量出現的這十幾個人,跟剛才的兩個人比,身體素質還差了一些,陳夜不滿的搖了搖頭,下一句話將所有人都激怒了。
「別打了,你們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