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緩緩地滑動。
「公主!公主!」耳邊傳來水茉兒的驚叫,風舒安睜開了眼楮,只見水茉兒一臉激動地指著棋盤,滿眼水花地看著她。
她的目光緩緩落到棋盤上的棋子之上,只見棋子滑動停下後,棋盤上的白子正以緩慢的速度一顆一顆地消失在棋盤上。漸漸的,整個棋盤之上只剩下了黑子。
「這」風舒安驚愕地看著這一幕。
「公主!我們是不是贏了?!」水茉兒對圍棋雖懂不太多,但是也是知道下棋的規則,現在圍棋上已經沒有了白子的影子,這是不是意味著贏了?
「轟隆」,又是一陣動懂,黑子緩緩動了一起,形成了一條筆直的路,通向光亮的出處。
風舒安臉上勾起一抹笑容,她終于明白了︰「‘生機現’,原來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看來我們命不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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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水茉兒愣愣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風舒安回頭笑道︰「走吧!」
水茉兒反應過來快步跟上,扶著風舒安一步一步向那光亮處走去。
走到那金亮之處,穿過,耀眼的金光頓時消失,迎接她們的,是一片的黑暗。
「萱兒?」包圍著轎子的金光消失掉,外面等候的眾人看見從轎子步出的兩人,皆面露喜色,鐘楊激動地喚出聲來。
一身大紅嫁衣、紅唇濃妝的風舒安妝容沒有絲毫凌亂,嫁衣上的血跡早已與那深紅染為一體,只是那臉色卻是掩飾不住的疲倦,而她身旁的水茉兒則要狼狽得多,一身粉衣羅裙早已破爛不堪,血跡斑斑。
風舒安用力抬了抬眼簾,看到眼前模糊的人影逐漸清晰,鐘楊的臉蛋映入眼中,不知為何,看到鐘楊在這里,風舒安的心便安了一半。
「你來啦?」
風舒安說完這三個字,便軟軟地倒了下來。
「萱兒!」鐘楊一把從水茉兒的懷里結果暈倒的風舒安,手順勢探上她的脈搏,神色變得凝重,「走,去原府。」
水茉兒一愣,不回皇宮去原府?鐘楊帶來的人見狀連忙跟著走,水茉兒也回過神來,跟上,但她剛走了幾步,剛修復的內髒又如同撕裂一般痛著,不由得立馬蹲了下來,刷白的臉上盡顯病態,但其他的人都急于跟上鐘楊的步伐。水茉兒看著漸漸遠去的眾人,搖了搖牙,支撐著站了起來,可是剛走一步,整個人便無力地倒下,但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
「茉兒姑娘!你怎麼了?」
梁景遠放大的臉蛋映入水茉兒的眼簾中,她蒼白的嘴唇張了張,喉嚨卻干得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梁景遠見狀一把將她背了起來︰「你別怕,我帶你回去。」
水茉兒趴在梁景遠的背上,心中生起一陣難得的安穩,沉沉地便睡了過去。梁景遠感覺到背上的人兒的動靜,看了前方的人群一眼,運起輕功便帶著水茉兒跟上。
就在他們都遠去後,軒轅凜澈的人從遠方的樹後慢慢探出身子。
「回去告訴王爺,公主被帶到原府去了。」
原府。
原諾靖正忙著招呼前來飲宴的賓客,而新娘子早已在新房內等候著。酒過三巡,原諾靖的臉蛋紅撲撲的,難掩臉上的高興之意。
「不能再喝了!不能再喝了!」面對著同僚的敬酒,原諾靖憨笑著擺手,「不然等下回了新房倒頭就睡,怠慢了公主可不行!你們就放過我吧!」
「才喝這麼一點點怎麼就醉了呢?來來來,給我個面子!」
「郝兄,你就別為難諾靖啦,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還是放過他吧!」
「最後一杯,最後一杯好吧!你喝了這杯我們就放過你!」
「就是啊,不然鬧進新房去,讓新娘子幫你喝也行!」
「對啊對啊,讓我們也看看嫂子長什麼樣唄?」
原諾靖的一眾朋友互相嬉笑打鬧著,將臉皮本來就沒多厚得原諾靖羞得臉紅得比今早風舒安手中拿著的那個隻果還要紅!
就在賓客盡歡之時,原諾靖的貼身小斯富還卻一臉慌張地進來了︰「公子!公子!」
「怎麼啦?今日是本公子的大喜日子,你這樣慌張干什麼!」原諾靖不悅地責備道。
富還一臉抱歉地對一眾公子哥兒賠了禮,才將原諾靖拉到一旁,低聲說了幾句。原諾靖原本迷糊的雙眼頓時變得清明起來,他陰沉地看了富還一眼,對方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原諾靖將富還推開,瞬間便換上了一張賠笑的臉︰「各位不好意思啊,我失陪一下,去去就來。」
「這怎麼回事啊!」
「是啊,怎麼說走就走了呢?再喝一杯嘛!」
「快點回來啊,兄弟們還等著鬧洞房呢!」
「就是就是,我們等你啊!」
原諾靖交代完,不管眾人的挽留,便沖忙地往後院去了,富還則在場幫忙擋住那些想要將原諾靖抓回來的公子哥兒。
原諾靖一出前廳,笑臉瞬間便變得嚴肅起來,他想也不想便直奔新房。當他來到新房之時,原本站在門外候著的喜娘見到連忙將他迎了進室內。原諾靖一進房內,便看到一身大紅嫁衣的風舒安正躺在床上,而孟堯靈早已被鐘楊派人接到這里為她診脈。鐘楊則坐在房內放滿喜宴的桌子前,焦急地等待著。而屏風的旁邊,正綁著一個口塞布條,身穿著與風舒安一模一樣嫁衣的女子,只是那名女子眼上不見半絲的驚慌之意,只是恨恨地盯著他們看。
「參見皇上!」原諾靖一把跪了下來,膝蓋還沒踫著地板,便被鐘楊扶了起來。
「不必多禮。新娘子今日出宮之時便被人換了,但朕並非是來問罪的,女子名聲多重要,不必朕說你也知道。今日之事你必定要保密,不能泄露半分,新娘子一直都沒有被人擄走過,清楚了沒?等會該鬧洞房的還是要鬧,萱兒應該能支撐一會兒,但是這個度你必須得把握好,明白?」鐘楊鄭重地主副道。
原諾靖看了床上一臉疲憊的風舒安,心下一疼,手中的拳頭握了握︰「攝政王干的?」
鐘楊沒有直接回答,目光轉向一旁被綁著的女子︰「誰干的你不用管。她,交給你處置。」
「殺了她!」微弱而熟悉的聲音響起,屋內眾人的目光瞬間齊齊聚焦到床上的人兒身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