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舒安剛剛回到原府,原諾靖便告訴她今日凌府的人送來了幾箱禮物,說是給羽湘公主的,原諾靖不好推據,便替她收了下來。
「公主,這些到底是什麼啊?」原諾靖帶著風舒安來到了後院存放物品的房間,對她示意了這些便是凌府人送來的東西,隨口問道。
風舒安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並沒有直接回答原諾靖的問題,而是吩咐水茉兒道︰「茉兒,上去打開來看看。順便點一點,有沒有什麼事少了的,最重要的是那件流光溢彩服。」
「是。」水茉兒應道,隨即上前將那幾個箱子逐一打開。
最先被打開的那幾箱都是金燦燦的黃金,而最後的兩箱,便是流光溢彩服以及其余的名師字畫、稀世珍寶了。
「這」原諾靖看著這些能買下好幾個原府的物品,驚訝地開口,這些不會都是羽湘公主的嫁妝吧?雖然早已知道公主的嫁妝必定不會寒暄,但這奢華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沒錯,這些便是大婚那日被她們趁亂偷龍轉鳳的嫁妝,瞧瞧,本公主說過,定當讓她們一件不少地還回來,這不,都親自送上門了。」風舒安臉上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看來軒轅凜澈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果然,安小姐在軒轅凜澈心中的影響力還不如一個鐘珊,這個世界上怕是只有親情才是最牢靠的吧!只是想起未來幾日自己要與鐘楊面對的那些,她就一陣的頭疼,無論多深的親情,怕都經不起她這樣的消耗,再說了,他們兄妹還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說起來也認回來不到三年。
「公主,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原諾靖一臉的興奮,便是讓他去想辦法,他也難以讓靜琪公主心甘情願地將嫁妝還回來,更別說是讓她親自派人送上門來了,況且靜琪公主背後可還有蓉太後這個靠山。他真的很想知道,對于這些計謀類的東西,他想來是敢興趣得很。
「想知道?」風舒安見原諾靖一臉求知若渴的樣子,不禁笑了出聲,「其實很簡單,打蛇要打七寸,對待敵人也一樣,要知道她們到底怕什麼。」
「怕什麼?」原諾靖皺了皺眉頭,還是沒有想明白,靜琪公主會怕誰?蓉太後?不可能啊,到手的錢財讓蓉太後自己吐出來,她怕是要心疼得滴血。
風舒安見他真的認真思考的樣子,倒是沒有了打趣的興致︰「宇文靜琪怕蓉太後,但是蓉太後怕攝政王,我不過是與攝政王做了一個穩賺不賠的交易罷了。」
她並不打算解釋太多,畢竟關于軒轅凜澈的身世,她不打算泄露。便是她親手毀了他們之間的這份友情,但是她心底里還是對這個難得的知音存著一份愧疚之意。風舒安叮囑好水茉兒將東西清點完收好,便伸了個懶腰回房了。不過還不到四個月的身子,她卻感覺到越來越容易累了。
留著水茉兒在庫房,風舒安自己回了院子,只是剛剛準備更衣休息,卻想著還有點事沒有吩咐,便叫來了水彩兒︰「彩兒,你派人去給攝政王通報一聲,就說東西本公主已經收到了,謝謝他的幫忙。」
「公主,可是今日攝政王才派人過來通傳,說是讓您有空的話,今晚攜駙馬爺一起過府一聚。」水彩兒沒有像平日一樣接了命令便退下,反而將今日軒轅凜澈派人來一事告知了風舒安。
「哦?」風舒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還想著好好休息呢,罷了罷了,反正早晚都是要見的,「行,那你等下去和駙馬說一聲,就說今晚讓他陪我到攝政王府做客。對了,現在我要休息一下,到了晚飯時間再叫我。派人去攝政王府說我與駙馬今晚定當赴約,順帶將我方才說的話帶到,明白了嗎?」。
「明白。」水彩兒機靈地點了點頭,然後主動上前伺候風舒安更衣,等風舒安睡下,才退了出去。
奔波了半日,加上懷孕嗜睡,風舒安很快便昏昏沉沉地進入了睡夢之中,睡著之前還想著,水彩兒不虧是原諾靖培養出來的人,就是貼心。
朦朦朧朧之中,風舒安夢到自己來到了一個密不透風,四周圍都是陰暗潮濕的石壁的房間里,這是哪啊?她迷迷糊糊地走著,順著推開房內的門,就看見一條通道,走廊兩旁的油燈忽明忽暗地閃著,周圍沒有一個人,陰森森的。走廊很長很長,遠遠地往前望去,只見兩旁的油燈閃爍的火光都漸漸聚集在一個點上,有一種強烈的好奇感驅使著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她走呀走,卻還是沒有看到盡頭,感覺有點累了,她便停了下來休息,只覺得渾身越來越熱。不由得拿出懷中的手帕擦了擦汗,無意地回頭一看,只見她走來的房間早已消失不見,身前身後的燈火都宛若兩條無限遠處相交的平行線。
「啊!」突然間,一陣淒厲的哭喊聲打破了詭異的寂靜,風舒安反射性地往原本行進的方向看去,只見除了不停跳動的火焰,什麼東西都沒有。
「啊——」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悲鳴,卻仿佛穿透了風舒安的心窩,讓她因害怕而不自主地顫抖起來。她並非害怕這未知的環境,而是那聲音,熟悉得似乎在哪里听過。
「救我!」風舒安快速地往四周環視了一圈,終于發現在前方不遠處左手邊,那原本排列整齊,間隔整齊得煤油燈,少了一盞。直覺告訴她,那里是有一扇門,腳下的步伐下意識地往那個少了一盞燈的地方走去,她每邁一步,那哭喊聲就越清晰,漸漸地,她還听到了嬰兒的哭叫聲,那樣的柔弱而無助。
「救我!」隨著哭聲越發清晰,她听到那是一個女聲,還喊著誰人的名字,可是那聲音喊名字的時候太小太沙啞,讓風舒安無法听清楚她在喊誰。
「救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她已經能清楚地看到那扇門,女人的哭喊聲夾在皮鞭抽打到皮肉上發出的聲響中,顯得格外陰森淒涼。風舒安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冷顫,那聲音在她听來,是那樣的熟悉,似乎是曾經時常出現在耳邊,可她就是怎麼也想不起,到底哪里听過。
「救我天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