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皇上!」一眾凌府家眷在門口恭迎帝皇駕臨。
一身便裝的鐘楊將凌文祥虛扶了一把︰「免禮。」
「皇上能駕臨小女的滿月宴,草民實在是受寵若驚。」凌文祥恭敬地低著頭說道,雖是恭維的話,語氣卻隱約有一種挑釁之意,大家都知道,今日是我女兒的滿月宴。
鐘楊並沒有與他計較這些,笑道︰「珊兒是朕的妹妹,她的長女的滿月宴,朕若是缺席,怕是她又要耍小脾氣了,哈哈!」
鐘楊此番話讓凌文祥的臉色綠了綠,可他很快便收起了那點心思,換上了滿布笑意的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皇上,請!」
一旁的風舒安看著他們暗中的較勁,心中無奈地嘆了口氣,孽緣,都是孽緣啊!她當真不明白,愛一個人真的能讓人做到如此隱忍的地步麼?凌文祥這一年都是如何過來的,鐘楊。還如此刺激他,就當真不怕人家瘋狂起來做出什麼驚人的事情麼?她搖了搖頭,實在想不明白那些有的無的,但很快,她便沒有心思去想其他的,因為她看到鐘楊明明是看到她的,目光卻從她身上快速略過,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她,便徑直走了進去。心中仿似有千根細針一下一下地刺著那最柔軟的地方,隱隱作痛。
水茉兒擔憂地扶著她,她只是微微搖了搖頭︰「我們也進去吧!」
既然皇上也到了,宴會想必很快便會開始。風舒安趁著鐘楊與前來的賓客說話之時,也湊熱鬧地去看了看那剛剛滿月的嬰孩,只見那孩子小眼緊緊地眯成一條線,白白胖胖的手指放在小嘴里吃得好不香甜!無論周圍怎麼吵,她都睡得那麼的香。風舒安見她粉女敕的臉蛋也忍不住伸手想要模,卻被鐘珊阻止了。
她不解地抬頭,只見鐘珊笑意盈盈地看著她︰「小孩子睡得香甜,姐姐又何必打擾她?我這女兒醒了可就難哄睡了,還望姐姐見諒。」
風舒安的手訕訕地將手收回,她方才明明就看到很多夫人都模,為何就她模不得?但感覺到鐘楊對她有莫名的敵意,她也就沒有多說些什麼。瞬間便覺無趣,要轉身出去走走,又被鐘珊喊住了。
「羽湘姐姐,你說這孩子長得像我,還是像她父親?」鐘珊笑道,隱約還有點炫耀之意。
風舒安實在是不明白她在炫耀什麼,當然,她清楚鐘珊口中所說得「她父親」是指鐘楊。她臉色沉了沉,往鐘珊走進了一步,將嘴巴放到她耳朵旁低聲說︰「我不明白你為何對我有如此重的敵意,只是我要告誡你一句,你若是想天下人都知道這孩子是你和皇上****生下的,那你便繼續保持你這種驕傲的作風好了,我不在乎。」
「你!」鐘珊滿目委屈地看著她,「我和又皇上不是親兄妹!」
風舒安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眼眉揚了揚︰「那又如何,天下人都知道,你的親生父親,是皇上的義父。收起你這幅柔弱的樣子,我不是你的男人,這一套對付不了我。」
風舒安說罷轉身便要瀟灑地走,卻看見鐘楊一臉怒氣沖沖地看著她︰「你鬧夠了沒有?!珊兒哪里招你惹你了,你非得針對她?!」
風舒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楮,還沒說話呢,鐘珊便一臉委屈地撲到他的懷里,無聲地哭泣︰「皇帝哥哥」
她什麼都沒有說,便坐實了風舒安欺負她的罪名。
「你走,朕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你!」鐘楊一手樓著鐘珊,一手直直地指向風舒安。
風舒安氣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惱恨地看了鐘珊一眼,又怨恨地看了鐘楊一眼,才怒氣沖沖地跑了出去,只是人一出門,委屈的淚水便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她突然發現,一向在朝廷暗斗戰場上披荊斬棘的自己,面對這些女人之間的小心思小斗爭竟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但她不知道,其實最主要是她心中對鐘楊乃至對鐘珊都有深深地愧疚,所以才會寧願自己受點委屈,也不願反擊。
外間等候的水茉兒與水彩兒見風舒安哭著跑了出來,連忙上來擔憂地問道︰「公主你怎麼了?」
風舒安拿出手帕擦了擦淚水,狠狠地眨了眨眼,可是眼淚還是止不住。
「是不是靈珊公主欺負你了?」水茉兒一臉的怒氣,似乎就要沖進去找鐘珊算賬。
風舒安卻一把拉住了她,哽咽著說道︰「我沒事,彩兒,你去前面和凌大公子說一聲,就說我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
水彩兒點了點頭到前廳去轉告,水茉兒則扶著風舒安從後門離開。
凌府內依舊一片的熱鬧喜慶,並沒有因風舒安一人的離開而有什麼影響,而馬車內的風舒安則是一臉的木然,沉默許久,她才突然問道︰「你們說,是不是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一些對不起某些人的事情,那我便要一輩子心存愧疚,任他們如何打罵冤枉我,我也不該有任何的怨言?」
「公主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您是公主,哪里會做錯事情,便是真有錯,也是那些人的錯。」水彩兒也是個護主的,想也不想便這樣說。
「不是的,沒那麼簡單。」風舒安搖了搖頭,無論是水彩兒還是水茉兒,都不知道她曾經是顧天語的身份,她這樣說,她們又怎麼會明白呢?她苦笑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倒是水茉兒卻是認真地想了想,才開口回答風舒安方才的問題。
「公主,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況且你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的,本來就不是你的錯。你與攝政王本來就站在對立的兩面,暗地里卻還是能成為朋友,便是現在,軒轅公子也是不曾怨恨過你半分的,公主也一樣不是?因為在軒轅公子眼中,公主你做的事情對他都是不利的,那就能說明是你錯了嗎?這不可能吧!軒轅公子也不會這麼覺得。所以公主你說若是你做了對不起別人的事,可能是按那些人的角度來說是對不起他們,可是公主你有自己的立場啊,對得住自己的立場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水茉兒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說出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但腦子一熱,就止不住了,雖然說出了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對得起自己的立場?」風舒安喃喃道,隨即笑了。是啊,她何必想那麼多,認清現在的自己要做些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