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舒安在看到黎非奉的那一刻眼淚便噴涌而出,她動情地快步走上前去將黎非奉擁在懷里︰「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這麼突然。」
黎非奉被風舒安突如其來的親昵嚇得一愣,隨即換上了一副嬉笑的神色︰「怎麼樣,爺夠意思吧?」
風舒安在他的胸口重重地錘了一下,卻讓黎非奉倒吸了一口冷氣。
「怎麼了?」風舒安大驚,看黎非奉的樣子並不像是逗她玩的,她緊接著緊張地開口詢問道,「受傷了?」
黎非奉做了個鬼臉,笑道︰「騙你的!」
可是風舒安這次卻沒有相信他的話,不由分說地便上前要扒他的衣服,嚇得黎非奉趕緊將衣服收攏起來,一副被非禮受驚的樣子︰「干嘛呢你!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人家!」
風舒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給我看看!」
ˋ「看什麼呀?覬覦本大爺的美色也不能這樣的,這麼多人看著呢,要不我們等會回房再慢慢……」黎非奉故作嬌羞地低了低頭。
「咳咳!」看著兩人這般旁若無人的樣子,原諾靖尷尬地清咳了兩聲,他這個正牌相公還在這呢,這兩人開玩笑也得有個度吧?
風舒安無奈只好放過黎非奉,只見後者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桌子前坐下,拿起筷子便不客氣地吃了起來,還邊吃邊招呼著兩人︰「你們怎麼不過來吃啊!這麼多好吃的就這麼放在這,也不怕人看得饞,我不客氣先了啊!」
黎非奉一點也沒有做客的樣子,那吃相,仿佛是從牢房里剛放出來的一樣。風舒安與原諾靖兩人無奈地對視了一眼,齊齊搖了搖頭。
「你這份禮物……」風舒安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勉強算過關吧!茉兒,辣椒油拿下去吧,去喊孟醫師過來,開飯了。」
晚飯過後,風舒安便一把扯了黎非奉進房。
「哎哎哎!不要那麼心急嘛!」黎非奉被風舒安拉扯著,連反抗的時間都沒有,眾人皆是一臉愣然地看著他們消失在轉角處,然後接著默默回頭各干各的,我什麼都沒看到!我什麼都沒看到!眾人心里默念,還偷偷地瞥了原諾靖一眼,誰知他只是一副休閑喝茶的樣子,似乎對風舒安的作為沒有絲毫的不滿。眾人齊齊汗顏,沒想到公主夫人竟然是個如此彪悍的,還是公子縱出來的……
「孟醫師,快進來!」遠遠地傳來風舒安的聲音,孟堯靈無奈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在其余人的注視下淡定從容地走了出了。留下一群不明所以又有著強烈八卦好奇心的人在原地面面相覷。
房間內,風舒安一把將不安分的黎非奉狠狠地扔在了床榻上。
「哎喲!」黎非奉大聲喊疼,「你這個女人,一點都不懂得憐帥惜俊,真不明白原公子是怎麼受得了你的!」
看著黎非奉哇哇地控訴,風舒安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上前便來抓他的衣服,嚇得黎非奉一下子便從床上跳了起來︰「你你你!又來!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的,雖說本大爺還不至于對你一個臉圓身胖的孕婦有興趣,但孤男寡女的,穿出去本大爺的名聲被你損了你可要負責任的!」
風舒安見他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只覺得有幾天黑線從額頭上畫了下來。
「現在我進來了就不是孤男寡女了吧!」孟堯靈背著個藥箱子進來了,雙手環抱著充滿笑意地看著黎非奉。見他安靜下來了,才慢慢往床邊走去,「把上衣月兌了。」
孟堯靈一邊將藥箱打開,一邊命令道。
黎非奉沒有動,反而是一臉戒備地看著孟堯靈,那雙撩人的桃花運時刻閃爍著狡黠的目光。
「既然想逃剛剛就不應該來。」風舒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怎麼,什麼時候黎大俠也學會了逃避這種沒骨氣的事?」
黎非奉扁了扁嘴,沒有說話。
孟堯靈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下,連眼皮子也沒有抬下,便淡淡地說道︰「你的傷口若是再不好好處理,若是惡化了,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你趕快給孟醫師看一下啊!」風舒安看到黎非奉倔強的樣子,急得快要哭出來。
黎非奉神色奇怪地看著他們︰「什麼傷口?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你別裝了,我們都知道了。墨叔早就告訴我了,只是我沒想到你會傷得那麼重。」風舒安皺著眉頭,用不可反抗的語氣命令道,「月兌衣服!」
「月兌就月兌嘛,這麼凶干嘛……」黎非奉也知道以眼前兩人的聰明,自己是瞞不下去的了。一副委屈得像受虐待的小媳婦一樣,慢吞吞地將外套月兌了,再將里面的上衣月兌了,露出壯闊的胸膛。只是在心髒的地方,纏上了厚厚的一圈紗布,原本潔白的紗布早就被滲出來的血染紅。
孟堯靈熟練地將那層層紗布拆開,還邊拆邊說道︰「你這傷口是多久沒有換藥了,紗布都臭了。」
黎非奉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孟堯靈在拆最後一層紗布時,那傷口上的肉與紗布早就因凝固的血液而牢牢地黏在了一起,她現在這樣便是輕輕地將紗布扯開,都會給他帶來不少的痛楚。
風舒安在看到紗布下那清晰可見,現在還滲著膿的恐怖傷口,驚得下意識地捂起了自己的嘴巴,就連孟堯靈也忍不住皺了眉頭,仔細地觀察了傷口,才肯定地說道︰「看來你小子還挺大命的,這傷口怕是已經傷到了心髒吧?看樣子,應該最多不超過半個月,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跑那麼遠的路,不要命了?」
黎非奉被孟堯靈不留情面地拆穿,不由得尷尬地撓了撓腦袋,隨即偷瞄了風舒安一眼,見她臉色陰沉得可怕,便乖乖地閉上了嘴巴,一句話也不敢說。
「好好坐下!」孟堯靈以醫者的口吻命令道,「水茉兒!水茉兒!去打盆熱水來!」
屋外很快便傳來了水茉兒應答的聲音,風舒安似乎習慣了那兩個丫頭總是時不時八卦地想偷听,所以對于她們就在外面一點也不驚訝。
「南邊的戰事到底怎麼樣了?」風舒安冷聲問道,「還能抗多久?半年?一個月?還是十天?」
屋內的溫度驟然冷了下來,氣氛陰沉得可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