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累的狠了,黑丫本來還想研究下那種白色的小野菊,結果洗漱完以後眼楮都睜不開了,倒在床上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全身酸疼,想起來還要去看楓樹林子,只能呲牙咧嘴的爬起來,在最疼的地方揉了幾下,出門打水洗漱。
清澈的山泉水大約有大海碗口那麼粗,就從她家小院子的最左邊流下,像一股小瀑布,比自來水還好用。
冰涼的泉水刺激的黑丫打了個寒顫,瞬時間清醒了幾分,身上都似乎沒那麼疼了。
黑丫來這的目的之一就是想看看這片地方都有哪些東西可以被充分利用,如果是在上輩子,這些滿山的老齡古樹都能讓她賺的盆滿鋪滿,但是在古代,樹木是不值錢的,一來到處都是,二來不好運輸。除非是特別名貴的樹種,比如說紫檀,但那種樹只有南方熱帶和亞熱帶才有,黑丫是沒想指望了。<
不過任何東西都有它的價值,就看你會不會用了。
匆匆吃過早飯,舅舅帶著黑丫和十幾個村民一起向楓樹林走去,草地上的露珠在朝陽下晶瑩剔透,各種鳥兒在枝頭跳來跳去嘰嘰喳喳鬧個不停。
走在最前面的男子進了老林子以後就拿出銅鑼敲了起來,舅舅說這樣能趕走附近的野獸。
清脆的鑼聲傳的很遠,打破了深山老林的寧靜,遠處傳來瑟瑟索索的聲音,應該驚跑了不少動物。
秋天里食物豐盛,野獸不需要冒險就可以捕到足夠的食物,所以現在相對比較安全,如果是寒冬或者初春,是萬萬不敢在這里隨便亂跑的。
黑丫一邊跟著隊伍往前走,一邊觀察兩邊的樹種,舅舅干過木匠,懂得多一些,就跟黑丫說著大部分木頭的特性。
有些可以燒木炭,有些紋理細密堅固耐用,可以做家具和木制品,有些樹上結著飽滿的果實,榨出的油經過粗制就可以當漆用。
因為常年人跡罕至,最粗的樹木一個人都抱不住,地上的藤蔓和野草長得囂張跋扈,給一行人的前進增加了不少難度。
走了一個時辰才看到前面的楓樹林,黑丫其實也不太了解做楓糖的楓樹是什麼樣子,只知道這種楓樹秋冬的時候會把吸收的營養轉化為澱粉儲存在根部,等到春天大約三四月的時候才轉化為糖類,為新枝條的抽芽提供營養。
就是說即使可以做楓糖,也要等到明年春天了。
黑丫讓舅舅在靠近樹根的地方鑿了個小洞,取出來一點點木頭縴維和汁液的混合物放在嘴里來回攪動,讓唾液澱粉黴充分發揮作用,果然品出來一股甜滋滋的味道。
一行人在楓樹林里轉了轉,黑丫數了下,大約有三百多顆可以采集的成熟楓樹,一年可以大約制成三百到四百公斤的糖漿,大約能賣七百多兩銀子,這還是保守估計。如果找到機會炒作一番,賣到都城去,價格還要高的多。
其他人自始至終都不知道小東家到底想干什麼,又浩浩蕩蕩的回到山谷,只是背上的簍子里裝滿了松果山葡萄之類的野物。
一路上黑丫還見到不少草藥,只撿了一些年份久的摘了,其他的就是裝了滿滿一筐山葡萄。
她本來是想試試這個能不能釀山葡萄酒,結果隨行的人以為她喜歡吃,除了給自家留了一點,剩下都給她送來了,弄的黑丫哭笑不得。
反正現在做上,等到過年就能喝了,到時候給大家都送點嘗嘗。
「縣城的日子雖好,娘還是喜歡過這樣的生活。」許氏一邊摘菜,一邊跟黑丫嘮叨,「縣城的宅子又大又寬敞,家具也氣派,可不知道咋的,就是不自在。」
兩種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當然不習慣了,黑丫心里想。習慣了山高地遠,狂風野趣的人,天天在大宅子里鞠著,肯定會不自在。
「那你覺得哪里待著舒服就待在哪,反正咱家現在不愁沒有銀子使。」黑丫笑著說。「或者就換著來,兩邊各待幾個月。「
「說的還挺美,等這里事忙差不多了,我就回去,現在還是好好照顧你們幾個小的為主。」許氏含笑瞪了黑丫一點,無意中露出一種婦人的風情。
許氏的身體被薛大夫調理過一陣,吃食種類都是黑丫精心搭配,用的保養品也是專為她這個年齡特制的,三管齊下,現在看起來比半年前年輕了許多。
黑丫在山上待了十幾天,都有些不想出去了,也許恬淡的生活更適合現在的她,每天在鳥叫聲中醒來,沒事了釣釣魚種種菜,不用為吃食發愁,也不需要想什麼勾心斗角。
若不是惦念縣城的親人,她現在完全可以像豬一樣活著而且活得像豬一樣理所當然。
「黑丫,我們今天去大湖撈魚,你去嗎?」。宋長青在山根下仰著脖子叫喚。
「大湖?不是就這一個湖嗎?」。黑丫有些茫然的看著娘親,難道舅舅和爹爹之前說的湖不是山谷里的這個?
「順著咱們村那個小溪往上走,有個可大的湖了。」許氏笑呵呵的說,這個小迷糊蛋。
「哦對,當時爹爹也是那麼說的。」黑丫點點頭,「娘你去不?」
「我不去了,撈魚有啥看的,咱家宅子之前撈魚我都看過了。」許氏搖搖頭。
黑丫跟著宋長青來到山谷的谷口,已經聚集很多人了。
看看人都到到齊了,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大湖走去。
順著小溪的方向一直往上走,水流越來越大,離得很遠就听到轟隆隆的瀑布聲,轉過彎不遠處出現了一片清新的水域。
這個湖要比山谷里的大兩倍以上,一面靠山,一股十米的瀑布從上面的懸崖沖下來,濺起一層水浪,水浪上方在陽光下隱隱能看到淺淺的彩虹。
靠著岸邊的湖水還能看到底下的石碩,再往後水底就是黑漆漆的,黑丫也不敢往前走了。
這些佃戶之前都是生活在江邊,對捕魚什麼的最是熟悉不過了,領頭的吆喝著嗓子,其他人就各自分工做自己應該做的事。
隨著他們有條不紊的下水,撒網,打撈,一條條活蹦亂跳的大魚就被拖上了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