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寧府忽然傳開了一個消息,二小姐染上疫病了!
寧老太太听說此事時,心中大驚,正要派人出去請大夫過來,不過這時,青芸卻先一步來了啟祥院。
老太太急忙問她,︰「雲兒現在怎麼樣了,病的嚴重嗎?」。
「回老太太的話,小姐已經服下藥了,覺得身子舒服了不少,小姐特地讓奴婢過來向您匯報一聲,說她的身子無礙,請您不要太過擔心。」青芸按照寧錦雲的吩咐,把話傳給了老太太。
寧老太太聞言,稍微放松了一些,︰「那就好,我這就讓人去請個大夫過來給雲兒瞧瞧。」
青芸趕緊阻止道,︰「回老太太,小姐說過她已經好多了,不需要看大夫,這時候小姐已經早早地睡下了,若是大夫來了恐怕會打擾到小姐的休息。」
「雲兒睡了?」寧老太太想了想,︰「那還是別擾她休息了,要是明早她醒來後感到身體沒有好轉的情況,那就再請大夫來吧。」
「是。」
寧老太太冷哼了一聲,她不由得想到了文姨娘。
她皺起了眉,不悅地嘟囔著,︰「雲兒好端端的怎會生病,一定是被文氏傳染的,文氏這個沒用的,差點害慘了雲兒。」
听罷,青芸吐了下舌頭,看來小姐猜的果然沒錯,老太太還真的把此事怪罪到文姨娘的頭上了。
她小心翼翼地說道,︰「這個不怪文姨娘,是奴婢疏忽了。昨個兒小姐練字的時候,奴婢正有差事要做,便叫了個小丫頭過來伺候小姐,結果沒成想那丫頭生了疫病卻不自知,才傳染了小姐。」
「原來是這樣,什麼丫鬟這麼蠢,趕快把她攆出去,寧府不用這種蠢人。」寧老太太的臉色並沒有隨著這個解釋而好起來,她依然還是看不慣文姨。
「是,奴婢知道了。」青芸應了下來。
這個所謂的「蠢丫鬟」雖然壓根就不存在,不過想來老太太也是不會去細究此事的。
寧老太太又吩咐了青芸讓她好生照顧著二小姐,若有急事就速來啟祥院匯報,然後青芸便退下了。
青芸回去後,寧錦雲正在床上躺著,︰「祖母怎麼說,她沒有起疑心吧。」
「沒有,小姐你就放心吧。」青芸拿走了床邊櫃子上的藥碗,又端上了一些點心,︰「奴婢方才從廚房拿了些糕點過來,要是您餓了就吃點。」
為了裝的像一些,青芸已經告訴了院子里的人,說是小姐服過藥後已經睡了,誰也不許出動靜驚擾到小姐。
既然已經說是睡著了,那晚飯便是不能按往常那樣準備了,只能拿些糕點之類的吃食送過來。
青芸又問道,︰「小姐,您打算「病」幾天?」
寧錦雲早已計劃好了,︰「不能病太久,免得驚動到祖母,假裝病上兩天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寧錦雲很快就活蹦亂跳地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寧老太太見她身子已經痊愈便放心了,沒有去多想關于疫病的事情。
牡丹院。
寧錦嬈百無聊賴地坐在窗前,不停撥弄著面前花瓶內的牡丹,花瓣被她弄落到了桌上,零零散散地的毫無生氣。她的大姐寧錦華去找李元景學琴了,娘又去陪弟弟玩了,只留她一個人悶在院子里無事可做。
這時,簾子被飛快地掀起,丫鬟香杏走了進來。
「小姐,听說紅芍院的那位已經痊愈了。」香杏出去打听了一圈消息,知道此事後就馬上回來匯報。
「什麼?」
寧錦嬈頓時便不高興了,拿起桌上的花瓶作勢就往地上砸去,旁邊的丫鬟們誰也不敢攔著,她們都知道近來三小姐極為易怒,可不能輕易惹到三小姐。
「我還等著她重病一場丟了性命呢,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好了,真是個不要臉的!」寧錦嬈口無遮攔地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這次她病好了,指不定還要怎麼得瑟,我倒要看看她寧錦雲能得瑟多久!」
寧錦嬈眸底里帶著怒意,一張白淨的瓜子臉也被氣得漲紅,她本以為這次寧錦雲生病會病得很久,說不定就去不成魯王府了,可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她的如意算盤只能落空了。
香杏站在一旁,只好安慰兩句,︰「小姐別氣,離去王府還有些時間,說不定這中間二小姐還會出什麼岔子的,那到時候她就去不成了,機會就是您的了。」
寧錦嬈啐了香杏一口,︰「呸,你話說的好听有什麼用,有能耐你給我出些有用的主意,讓寧錦雲真的去不成。」
聞言,香杏心思一轉,還真的就想到了一個主意。
「小姐,奴婢有一計不知可不可行。您想想,那魯王會看上一個殘廢嗎?如果咱們把二小姐弄啞了或是弄瘸了,那她還能進的去王府的門嗎?」。
听了這話,寧錦嬈有些動了心思,香杏的法子雖然老套,而且還要冒上一定的風險,但是這卻是現如今最好用的辦法。
寧錦嬈對寧錦雲已經生了恨意,哪里還管的了那麼多,在她看來,只要能對付寧錦雲的辦法就都是好辦法。
「你說的有道理,我們就這麼做。」寧錦嬈沉聲道︰「不過我不要她成為啞巴,也不要她成為瘸子,我想毀了她那張好看的臉蛋,讓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不願多看她一眼。」
容貌對女子而言,可是十分重要,而寧錦嬈此刻竟生出了要將寧錦雲毀容的想法,其心腸歹毒可見一斑。
香杏想了想,遲疑地問道,︰「要不就找人在紅芍院門前等著,等二小姐出來後潑她一臉滾燙的熱水?」
「燙水?」寧錦嬈哼了一聲,顯然對這個法子並不滿意。
又有一個丫鬟出主意道,︰「小姐,奴婢知道一種漆,涂在身上後可以讓皮膚腫爛,要很長時間之後才能見好。」
寧錦嬈搖了搖頭,眸色一寒,︰「不,我想讓她永遠也好不起來,你們的法子都太弱了。依我看,就應該用烙鐵,要剛從炭火里撈出來的烙鐵,將她的臉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