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
李大老爺和李夫人于氏一起看完了李姨娘送來的書信,看完後,李大老爺不免為難了起來。
「夫人,你說咱們該去寧府提親嗎?」。李大老爺詢問于氏的意見,他遲疑地道,︰「我們還沒有問過元景和元謙的意思,就這麼直接去提親恐怕有些莽撞吧,畢竟這是咱們兒子的終身大事。」
于氏瞪起了眼楮,︰「這還用問嗎,當然不能去提親。總不能為了讓李菁的女兒不去王府,就拿咱們兒子的婚事做補救吧,這事無論如何我也是不會同意的。」
她雖有意讓李元景迎娶寧錦華或者是寧錦雲,但是卻從沒有想過讓二兒子李元謙和寧錦嬈結為一對兒。
于氏知道寧錦嬈的脾性,她絕不會讓這種不懂事的草包和她的兒子過一輩子。
听罷,李大老爺點了點頭,︰「你先別急,我也只][].[].[]是問問,不過真的照妹妹說的去做的。不過你之前不是很想讓咱們家和寧家結為親家嗎,現在怎麼又不願意了?」
李夫人于氏哼了一聲,︰「我是想讓元景娶寧家的嫡女或是長女,以助我們李家一臂之力,可是我何時說過要元謙娶寧錦嬈了?咱們家元謙一向對繼承家業不感興趣,那倒不如就隨他去,讓他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先不急著成家立業,反正家里有元景呢。」
她對這兩個兒子寄予的厚望各不相同,李元景是嫡長子,本就應肩負起李家的擔子,而且他又是個有野心有遠見的,把李家交付給他也很是妥當。既然如此,于氏也就不強求李元謙也來繼承家業了,她知道自己的二兒子和大兒子不同,李元謙更追求自由自在,所以于氏便希望李元謙能追隨自己的心意,過得更快活一些。
想了想後,于氏又說道,︰「還有,就算咱們去提親又如何,一切不也得寧老太太說了算嗎。寧老太太要是真想把寧錦嬈送去王府做妾,那她肯定就不會答應這門親事了,到頭來不還是幫不上你妹妹嗎。咱們總不至于為了你那個外甥女,就和寧老太太作對吧,那只會是兩敗俱傷,對寧,李兩家都沒有半點好處。」
李大老爺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他覺得夫人說的對,犯不上為了寧錦嬈而和寧老太太鬧僵,更不能因此草率地決定了兒子的婚事。
他若有所思地嘟囔著,︰「我的意思和你一樣,也是不想去提親的,可是這樣一來,不就要得罪妹妹了嗎,妹妹寫信過來求助,咱們要是再寫信回絕的話,妹妹會怎麼想咱們?」
他和李姨娘兄妹情深,現如今他夾在妹妹和妻兒之間,左右為難。
于氏搖了搖頭,︰「誰說咱們非得寫信回絕的,要我看,咱們什麼也不用做。」
「可是,那該怎麼和妹妹交待?」李大老爺有些不解。
「你放心吧,如果寧老太太真的想要寧錦嬈去王府,那麼她是不會輕易放你妹妹出門的,她會怕你妹妹在此事上動手腳,壞了她的大計。」李夫人早就想好了對策,她繼續道,︰「只要等寧錦嬈去了王府,那麼大局就已定,什麼也挽回不了了,到時候李菁若是再找咱們,咱們就告訴她,本來李家是打算過去提親的,所以還特地寫了信送去寧府打算和她商量具體的事宜。結果咱們一直沒有收到她的回信,便以為是此事出了什麼變故,就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決定暫時把提親的事情往後延了些時日。」
听罷,李大老爺並沒有完全明白,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平時沒有寧老太太的準許,是不許回娘家的,故而他不擔心妹妹會直接找上門來。
可是,這所謂的回信又是怎麼回事呢。
他問道,︰「夫人,你的意思是咱們得騙妹妹,說是咱們給她寫了信,但是卻沒有收到她的回信,但是咱們並沒有給妹妹送信,妹妹難道不會起疑心嗎?」。
「你真是笨。」李夫人于氏嘆了聲氣,︰「既然是要騙她,就要一騙到底,咱們要告訴她李家是真的派人給她送了信,而且還是前前後後一共送了三次,至于她為什麼沒收到,就不關咱們的事了。到時候她就會懷疑是不是別人中途收走了她的信,導致她沒能看到,她可能會懷疑是寧老太太,也可能懷疑別人,總之懷疑不到咱們的身上。你是她的哥哥,一向對她那麼好,你的話她會相信的。」
听夫人這麼一說,李大老爺便同意了她的法子,決定這次不再幫助妹妹,畢竟還是他兩個兒子的終身大事更加重要些。
……
李姨娘在寧府等了許多天也不見李家過來提親,她的心里很是著急,想要親自去李家一趟。但是走到了寧府的大門口時,看門的兩個小廝卻將她攔了下來,她知道這定是老太太的安排,也就只好回去了。
一轉眼,半個月已經過去了,與李姨娘同樣著急的,還有寧錦雲。
這段時間,寧老太太總是稱病,誰也不見,寧錦雲知道這是祖母的計策,她已經猜到祖母想要讓寧錦嬈來代替她。
可是猜測終歸只是猜測,她也沒辦法完全的確定下來,所以她才急著想要得到一個準信兒。
晚飯過後,寧錦雲去了一趟啟祥院。
錢媽媽見到她,仍舊是說著同樣的話,︰「二小姐,老太太身子不適,正在休息,恐怕是不能接見您了。」
「我不是來找祖母的。」寧錦雲微微一笑,然後便拉著錢媽媽去了個僻靜的角落。
錢媽媽有些詫異。
寧錦雲解釋道,︰「我是來向您打听些事情的。您知道,祖母決定最終讓誰去王府了嗎?」。
聞言,錢媽媽干笑了兩聲,正想找個借口說不知道此事。
但寧錦雲卻搶先一步,對她道,︰「錢媽媽,您是啟祥院的管事,一直是祖母的左膀右臂,這麼重要的事,您是不會不知道的。您放心,我知道後不會到處亂說的,更不會對李姨娘說,我只是想確定一下,我還用不用的著再為去王府而準備行囊罷了。」
最後一句,她又重聲重復了一遍,︰「您只需告訴我,我還需不需要再做準備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