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錦雲听說過顏秋水,知道她是顏家的二小姐,是庶女,而且既沒有拿的出手的才藝也沒有出眾的外貌,人們常常會拿她和顏如玉相比,說她比起她的姐姐簡直是差的太遠了。
寧錦瑤指著桌上的排骨,問道,︰「秋水姐姐,這道菜是你做的?真好吃。」
顏秋水點了點頭,︰「是我做的,我平時就比較喜歡做菜,常常是自己做給自己吃,不過我做菜雖好,但也沒什麼用,除了能滿足自己的胃口之外。我爹常說女孩子就該學學琴藝或是舞藝,不該總在廚房待著。」
「會做飯有什麼不好,我還想學呢。」寧錦瑤天真地道,︰「不過秋水姐姐,你經常自己做菜吃嗎,這些事不該是下人做的嗎。」
聞言,顏秋水頓了一下,神色略有尷尬,沒有接這個話茬兒。
寧錦雲便岔開了話題,︰「對了,顏二小姐,听說你們家才回到青州不久,一切還都習慣嗎。」
「對我來說,不管是在青州還是在京城都沒什麼不同的。」顏秋水無所謂道,︰「反正我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待在家里,沒什麼事可做,在京城是這樣,在青州也是一樣。所以今天能來參加百食宴我還是很高興的,能夠出來玩玩。」
顏家在京城有一些產業,而且顏家也有族人在朝中當大官,應該是很有錢的人家,方才寧錦雲見顏如玉時,從顏如玉的穿戴打扮中就能看出顏家的富貴。
只是當寧錦雲見到顏秋水時,卻不免感慨,這顏家姐妹倆的待遇實在是差太多了,顏秋水的衣著並不華麗,首飾和妝容也很平常,很難把她和顏如玉聯系在一起。
寧錦雲猜的到,這個顏家二小姐在顏家的地位和受寵程度一定比顏如玉差的多,畢竟嫡庶有別,而顏秋水又是個極為普通的女子,確實比不上顏如玉受人矚目。
寧錦瑤問道,︰「秋水姐姐,方才那個漂亮的小姐也是顏家的,你們是姐妹嗎,那你們為何不坐在一起啊。」
顏秋水點頭,︰「沒錯,她是我的姐姐,不過我們並不是同一個娘所生,關系也很一般,你們剛才也見到了,我的大姐很受人大家的關注,也得到了沈夫人的重視,她得和沈夫人沈公子坐在前面的,而我不太適合跟他們坐在一起,還是別去討人嫌了。」
她說的很是坦然,語氣也如隨常一樣,並沒有太多的感情變化,听不出任何不滿或是嫉妒。
听罷,寧錦雲對顏秋水的坦然感到很是佩服,換作是她,就很難向剛認識的人說這種話。
寧錦瑤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哦原來是這樣啊,這個我也懂的。就像秋水姐姐和顏大小姐玩的不好一樣,我和二姐同我們家另外兩姐妹關系也不大好,我也不知為何,反正她們就是看不慣我們,不肯好好和我們相處。」
「瑤兒。」寧錦雲叫住了四妹,又朝她使了個眼色。
畢竟這才剛認識就把自己家里的事往外說,有些不太好。
顏秋水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問道,︰「對了,你們二人平時都是待在自己府上嗎,你們家的長輩管的嚴嗎?如果可以的話,不知我可不可以去寧府找你們,我有件事想請你們幫忙。」
寧錦雲想了想,問道,︰「何事?」
「你們放心,我不會讓你們白幫我的,作為回報,我可以給你們燒糖醋排骨吃,除了排骨之外我還會做很多菜,你們想吃什麼我都可以做。」
聞言,寧錦瑤的眼神亮了。
寧錦雲倒是覺得奇怪,這個顏家的小姐要所求何事。
「顏二小姐但說無妨,若是能幫上你的話,我們會盡力的。」寧錦雲客氣地說著。
顏秋水全當她們這是答應了,便很是開心,︰「我听城內的很多人都說,寧家的小姐們多才多藝,想必你們一定有很多書可以讀吧,不知你們可不可以借我幾本書看看,而且我只能在你們那里看書,不能把書帶回顏府。」
寧錦雲挑起了眉,顏家難道沒有書嗎,這不可能的。
她奇道,︰「這是為什麼,你不能在自己家里看書嗎。」
顏秋水垂下了頭,解釋道︰「我的房間其實很小,而且長輩們對我管理很嚴格,我在自己的屋子里是藏不住其書的。我爹他不讓我讀書,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不許我讀書,還是我娘偷著教我識字的。我要是想看更多的書,就只能自己想法子了。」
說罷,她看向寧錦雲,央求道,︰「寧二小姐,你能幫我嗎,我可以每次看完書後都給你做菜的,行嗎?」。
見她只是想讀書而已,寧錦雲覺得答應也無妨,便同意了。
「可以,你可以來寧府的紅芍院找我。」
顏秋水听後很是感激,忙起身道謝,︰「謝謝你,我會安心看書,不會打擾你的。」
寧錦雲有些奇怪,這個顏家二小姐為什麼對讀書如此痴迷,不過這時,她的腦子里又多了一個疑問。
她試探地問道,︰「你爹也不許你的姐姐顏大小姐讀書嗎。」
雖說女子不必滿月復經綸,但身為名門的大小姐卻對讀書識字一竅不通,這未免也有些說不過去了吧,如果顏如玉也像顏秋水一樣不能看書的話,那她可就沒有外界說的那麼有魅力了。
不過顏秋水的回答卻並非如此。
「不是這樣的,我的姐姐可以讀書,我爹還經常鼓勵她看書呢。」顏秋水的聲音越來越小,有了點低落的神色,︰「我爹對我和姐姐的要求不一樣的,大姐可以做的事情不代表我也可以。」
見狀,寧錦雲的心里明白了幾分,她不免對顏秋水有了些同情,這個顏秋水比她的境況還要慘。她最起碼還是寧家的嫡女,想做什麼都可以,而顏秋水卻要被姐姐壓著,不受爹的重視,日子過得也太艱辛了些。
「沒事,以後只要你想看書,便可以來寧府找我,這點小事不必客氣。」寧錦雲笑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