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賢寶居後,寧世秉把周姨娘安頓了下來,便去啟祥院找寧老太太了,他覺得這事兒必須得和寧老太太好好說說,要不然他放心不下。
待寧世秉走了之後,周姨娘詳細的問了張婆子,在她昏迷這段時間內都發生過什麼。
「老太太來了之後怎麼說,她可有責罵二太太?」周姨娘最關心的就是寧老太太的態度。
張婆子回道,︰「老太太狠狠的訓斥就二太太和四小姐,只是她們都是一個勁兒的認錯,老太太也就只能說上幾句,再也不能說別的了。」
「那老太太可有責罰四小姐?」周姨娘再問。
張婆子搖頭回道,︰「沒有,老太太只是訓斥了她,但是卻沒有罰她什麼,老太太听大夫說您沒有了大礙之後,她也就放心了,也就消氣了。」
周姨娘想了想,寧老太太的態度和她想象中的一樣,既沒有無動于衷,但是也沒有太過氣憤,這沒有出乎她的意料。
她知道,自己只要沒出切莫事兒,寧老太太就算是再生氣也氣不到哪里去,她也不可能憑著這麼點兒小事就把二太太攆出去。
她必須得再想些法子才行。
張婆子看著她,問道,︰「姨娘,您可有其他的打算,要不要咱們再使點兒小把戲,讓二爺徹底對二太太失望。」
周姨娘嘆道,︰「他已經對二太太足夠失望了,只是他一個人說了不算,還得看老太太那邊呢。咱們這段時間什麼也不做,我只要安心養胎就好,別再鬧什麼ど蛾子了,這種小事兒就算鬧得再多,也不會有太大作用的,反而多了還無益呢。」
她覺得自己可以消停一段時間了,免得讓寧老太太覺得她三天兩頭出事,也就對她有些不耐煩了。
而且,她才不想拿著月復中的胎兒去拼什麼運氣,一旦出了事情,那吃虧的人只會是她。
張婆子點了點頭,︰「姨娘說的是,這段時間您只管安心養胎就好,只要月復中的孩子生下來了,那一切自然就是您的了,您比那二太太可是強多了,只有您這樣的才配得上當二爺的正妻。」
周姨娘對這些奉承話沒什麼興趣,她讓張婆子去小廚房給她做碗熱粥,然後還把屋里的丫鬟們都打發出去了,她想一個人安靜的躺會兒。
寧世秉去了啟祥院後,急著要見寧老太太。
寧老太太猜到了他是為何事而來,便出來見他了。
「什麼事兒這麼著急,我正準備睡一會兒呢。」寧老太太問道。
寧世秉忙說,︰「娘,您是知道的,兒子當然是為了周姨娘而來,今天的事情可是嚇了我一跳,我倒現在仍舊是心有余悸,一旦這孩子和大人出了點兒什麼事兒,那可怎麼辦啊。」
「事情不是都過去了嗎。」寧老太太懶得抬頭看他,︰「大夫都說一切安好了,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我勸你還是快些回去吧,回去陪著周姨娘就行了,別過來煩我。」
寧世秉覺得有些委屈,︰「娘,今天雖然是有驚無險,但是周姨娘可是差一點兒就要有危險了啊,瑤兒分明是故意的,說不定就是二太太指使她這麼做的。」
寧老太太瞥了他一眼,︰「行了,你也不必在我面前對二太太說三道四的,她好歹也是你的正妻,你就不能待她好一些嗎。我看此事就是瑤兒一時糊涂了,你也別太怪罪二太太,她也不想這樣的。」
寧世秉忍不住嘆氣,︰「並非兒子不想對二太太好,只是每次一見到她那張冷臉,我還能說什麼?今天她可是說了,後悔嫁給我了,說她當初真是瞎了眼了。」
「她當真說了這種話?」寧老太太皺眉問道,雖然她也看不上寧世秉,但是自己的兒子被這麼嫌棄,她也忍不了。
寧世秉點頭,︰「當然說了,她還用頭撞我,說完和我同歸于盡呢,當時她那副模樣,就像是瘋了一般,我也真是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了。」
寧老太太有些不太高興,自己的兒媳婦這麼能鬧騰可不好,雖然她看不上寧世秉,但是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兒媳婦也看不上自己的兒子。
寧世秉繼續說道,︰「娘,您是有所不知,二太太她太慣著瑤兒了,今天瑤兒還對我出言不遜呢,一直以來,瑤兒都對我很冷淡,全是被二太太所指使的。她們娘倆現在是合起伙來欺負我,所以我才不願意去綺蘭院住的。」
寧老太太看著他,真想打他一頓,︰「怎麼,你連自己的妻女都管不了,要我幫你管?你要是真覺得有氣那你就自己去管教她們倆,到我這里告狀算什麼。」
「我……」寧世秉一時語塞。
家里的事兒一向都是寧老太太來管,他輕易也不怎麼作主,可是現在寧老太太這麼一問,他反倒沒話可說了。
說的也是,他確實也可以直接管教二太太的,只是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這麼做過而已。
回去後,寧世秉仔細想了一想,或許二太太一直對他不怎麼樣,就是因為他對二太太很少管教,才讓他自己失了威嚴。
這麼想著,寧世秉竟然又去了綺蘭院,去找二太太翻舊賬。
見寧世秉來了,二太太哼道,︰「怎麼,不去你的賢寶居了?來我們這冷冷清清的綺蘭院做什麼。」
「綺蘭院是我的院子,我當然可以來,你對我說話最好放尊重些,別失了規矩!」寧世秉冷聲道。
二太太愣了一下,不知道他這是在抽什麼風。
「行,尊重就尊重些,您回了自己的院子,那就自己請便吧。」二太太淡淡的道。
「我是來找你有事情要吩咐你,你先別走。」寧世秉說道。
二太太遲疑的看著他,︰「吩咐?那行,您就說吧,我倒要听听,您能吩咐我什麼。」
寧世秉說道,︰「從今天起,周姨娘就不再來給你請安了,免得再被你們給害出個好歹來,我來告訴你一聲,你以後不必再等著她來請安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