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耐不住正要拔劍沖上去,感覺到手上有熟悉的觸感,扭頭看去,少爺那風輕雲淡的樣子依然沒變,似乎這惡毒的話語不能讓他有絲毫感受一般。他的手正壓在我握劍的手上,看著那雙琉璃一般的眼楮,忽然之間我的怒氣就消失了,這種人日後有一千種一萬種死法,還不是現在。
我往後退了半步,把出鞘幾分的劍收了回去,現在還不是他死的時候,而且會擾亂少爺的布置。
「怎麼?怕了不成,就說嘛,你這麼一個殘廢,還能翻得起什麼大浪花?還不如回去看你的書,吟你的詩!哈哈哈,哈哈……」
一陣嬉笑聲從對面傳來……
「赫連將軍真以為自己就能把景檀抓住嗎?真是自信呢!」少爺看著一旁的赫連祁,笑到。
「怎麼,莫非你還有什麼本事不成?」
眨眼之間,二少爺和那副將已經過了好幾百招,二人身上也都帶了傷,正在赫連祁得意之間,二少爺提起長槍一個穿刺,把那敵方副將挑下馬來,滿地都是揚起的塵土。狠狠地打了赫連祁的臉。
「你們又何必高興的這麼早呢!總之今日都是要死的。」赫連祁下令進攻,他帶來的一小對人馬連帶著之前那群神秘的蠻族人也一起向我們發起了圍剿。
眨眼間雙方人馬便戰在了一起,赫連祁帶的士兵都是百里挑一的莫頡勇士,隸屬于左將軍部下的騎兵,但是黑虎營的將士們也一個個都不是泥捏的,個頂個的都是好漢。奇怪的是,一開始的那些神秘人並沒有對我們下死手,只是圍住了我們防止逃跑,不知道他們是安的什麼心,不過現在這個情況,這也算是好事一件,至少黑虎營的人和赫連祁帶的兵馬人數不相上下。
刀槍劍戟,斧鉞棍棒,能用上的兵器都用在了對方的身上,滿地的塵土混雜著鮮血,充斥鼻翼的是滿滿的血腥味兒。
我也提著劍守在少爺身邊,以免有什麼不測,赫連祁的幾個部下似乎打定了注意要殺少爺,死死的和我糾纏。也不知道少爺派師父去干什麼,竟比自己的安危還要重要。
正在雙方膠著之際,天降奇兵……
瑜宿師父帶著一對人馬趕了過來,那些人也是訓練有素,認準了敵方的士兵便是一陣殺戮,這和之前的戰斗相比,就是死神的盛宴。每一個人都帶著黑色的面具,如鬼魅一般收割著生命,不消片刻,尸橫遍野,只剩下了赫連祁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滿臉的不可置信。
那鬼魅一般的隊伍在解決了赫連祁的人馬之後,又直接消失不見,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若不是看見那滿地的尸身,誰會想到竟有這般離奇的事情,竟有這般恐怖的勢力。
「呵……呵呵……幕景檀,你藏的好深啊!你藏的好深啊!啊∼次仇不報,我赫連祁誓不為人!」赫連祁看著那遍地的尸體滿臉癲狂之色,恨恨的賭咒發誓。
那可是赫連祁的親兵啊!
「來人,送赫連將軍回去,讓莫頡的王看看,他這好弟弟,英勇的左將軍都干了些什麼!」少爺下了命令。
明明還是像平日里一樣的聲音,還是平日里那個人,這話落在在場的人心里,卻是如地獄里勾魂索命的閻羅一般恐怖。
如今只剩下孤家寡人的赫連祁也是毫無反抗之力,被隊伍里出來的兩個人打穿了琵琶骨,綁縛起來。
那如同死亡一般的疼痛竟然沒有讓赫連祁叫出一聲,死死的咬著牙,從嘴角滲出血來,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兩只眼楮死死的盯著少爺,滿目都是仇恨怨毒。
我毫不懷疑如果有機會赫連祁恨不得將我家少爺生食其肉,飲其血,也要報今日之仇。
「少爺,真的要將這赫連祁送回莫頡不成?這要是他日後報復,豈不是對少爺不利?」我看著他那一副狠毒的模樣,實在是擔心以後隨時有一條蛇盯著我們。
「留著還有用處,活著總比死了有用,他要是日後真有這個本事來報復我,那我可得好好等著了!」
看著地上的赫連祁,少爺厭惡的扭開了目光。我推著他走向了那神秘的蠻族,這些人也不知道有什麼目的,也不知道在這事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從人群中走出一個上了年紀的人,也是如部落里的那些人一樣的打扮,只是看著脖子上的牙齒和骨頭比別人多。
「我是烏巴魯的巫師摩圖,我們都是烏巴魯的子民,大約一年前,赫連尊者帶了了神諭,說是會幫助我們重振昔日的繁華,振興我們的部族。不知客人們遠道而來,烏巴魯失禮了。」那巫師摩圖向少爺解釋了他們為何會與赫連祁一起,只是這事情透漏著怪異。
「大巫師,他們都是外來者,他們殺了尊者!」先前那部落的首領憤憤喊到。
「住口,蘭巴,現在你還沒有看出那赫連祁是在誆騙利用我們嗎!」巫師制止了首領的不憤。
那首領蘭巴只是看了巫師一眼,似乎還有不甘心,只是也沒在說什麼,巫師的地位很高啊。
「尊者?是指赫連祁嗎?」。二少爺看著地上已昏迷過去的赫連祁開口問。
「是,先祖留下的神諭說了,帶著新的神諭野狼之子會給我們新的希望,是我們的救星。一年前,赫連祁來到我們部落,說是新的神子,帶來了神諭,部落里的人民雖然是高興但也沒有失去防備心,直到……」
老巫師向我們講述了一年期的因果……
一年前,赫連祁帶著幾個親近的隨從,來到烏巴魯的聚集地,說是遵從了神的指示,帶領烏巴魯的子民走向復興。
「你可有證據證明你是神子,我們不能憑空相信你一人之言。」巫師攔住了興奮的族人。
「這倒是無法證明,神只是讓我來到這里,帶來了神諭。」赫連祁拿出了羊皮紙。
「客人,請拿來我看看。」老巫師拿過了羊皮紙,檢查一番,上面的確是先知的神諭所用的特殊書寫方法。
「客人,請進來吧!烏巴魯歡迎您!」
老巫師將赫連祁請進了部族,以貴客之禮待之。暗中卻派出了烏巴魯的勇士去探查。
「大巫師,那赫連祁是莫頡部落的左將軍,是莫頡王的弟弟。」派出去的勇士來報。
「我是奉神的指示來到這里,不是受你們猜疑的。我是莫頡的將軍,也是神子,巫師不相信我我可自行離去。」赫連祁怒氣沖沖。
第二日,部落里的人都知道了他們迎來了新的希望,新的神子將帶領他們走向復興。
老巫師長嘆一聲,這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自赫連祁來到烏巴魯,也在積極的整肅民風,發展生產,在族人的心中也威望越來越高,烏巴魯的族人也漸漸相信了神子會帶領他們走向一個新的未來。
前幾日,消失了數月的赫連祁回來,說是近日會有人來到烏巴魯的神的平原——祭祀之地。會入侵巴圖魯的土地,摧毀他們的信仰,屠戮他們的子民。
今日,首領蘭巴和巫師摩圖帶領勇士們來護衛他們的祭祀之地,攔住了我們。
「很抱歉給各位遠道而來的客人造成了麻煩,這赫連祁利用我們的先知,冒充我們的神子,欺騙我們,利用我們得力量,真是罪大惡極。」巫師摩圖俯身對著少爺道歉。
「巫師大人你明知道赫連祁心懷不軌還留他在部落本身就是自有打算不是嗎!」少爺冷眼看著摩圖,並不為所動。
「如這位公子所言,摩圖也必須為了我烏巴魯的未來打算,但也絕不允許有人把我烏巴魯當成利器!」巫師听著少爺的話,笑了。
「巫師所言,恕幕某不敢苟同。還請巫師和首領讓一條路,我們也好盡快離去。」
「那是自然,若是有機會,還請公子來我烏巴魯做客,全族定會視公子座上賓,絕不怠慢。」巫師揮手,下了號令,「散開,給貴客們讓開路。送客!」
烏巴魯的勇士退到一邊,排列整齊讓出了一條路。
隊伍很快離開了這個神秘邪異的地方。
「巫師,怎麼就這樣讓他離開了?」首領蘭巴還是不甘心。
「蘭巴,我以為你當了幾年首領腦子能有些長進,怎麼還是這樣,只知道蠻干!你難道看不出來,這一行人哪會是什麼過往的商客,他們都是軍人,你難道想讓我們再滅亡一次嗎?」。
「蘭巴知道了。」首領蘭巴低下了頭顱。
「這赫連祁這次能把我們騙了,也無怪乎我們的子民都已經與世隔絕太久了,守著先祖留下的神諭,可是呢?回去你帶著幾個優秀的勇士出世吧!也看看外面如今的格局。」巫師嘆了口氣,拄著自己的權杖慢慢轉回了人群之中。
「少爺,這烏巴魯就是當年的那個部落嗎?」。終于走出了祭祀平原,今晚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看起來應該是,這烏巴魯雖是精兵,可也是與世隔絕太久了,竟然傻得鑽進了赫連祁的圈套。」少爺坐在馬車上,今夜的事情已經讓所有的人心神不寧。
「那老巫師似乎是提前就知道了赫連祁的打算啊!」
「是,到也是個聰明人,赫連祁在利用他們的時候,那摩圖又何嘗不是在利用赫連祁呢!」
「少爺,今晚那黑衣人是少爺……」想起那群鬼魅一般的人,我不禁有些擔心。
「是。」
「少爺,這麼早暴露了這股力量真的好嗎?」。
「有些事,既然已經被別人懷疑了,那就光明正大的擺在那里。」少爺神神秘秘的說著我听不懂的話。
少爺看著我一臉迷茫的樣子,抬手對這我的腦袋就是一下,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臉上也染上了好久未見的笑容。
模著吃痛的腦袋,我委屈的看了少爺一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