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那我就隨你進宮一趟。」幕景檀決定。
「弦歌姑娘你也一起來吧。」戰王看了弦歌一眼,冷聲道。
「哼!」弦歌請哼,不過還是快步推著自己少爺走了,她還不放心幕景檀一個人進那狼窩呢!
大商的皇宮弦歌不是第一次來,可感受到的震撼卻是絲毫不比第一次要少,大商的建築大多雄偉寬廣,霸氣非常,以皇宮為最。上次來的時候是晚上,而且是以高度和精美著稱的攬月閣,現在是白天來到皇宮的正殿,最雄偉,最莊嚴的地方,那種撲面而來的震撼不是攬月閣可比的。
「臣弟參見陛下,皇兄萬安。」皇甫寒的態度說不上特別鄭重,但也是禮數周全,想來也是皇帝為了表示兄友弟恭,且不敢完全廢除禮數吧!
「草民幕景檀(弦歌)見過商帝,商帝萬歲!」幕景檀身體不便,也只是坐在輪椅上作揖罷了。
「這兩位是何人?寒弟怎麼今日有興趣帶這麼兩個人來?」商帝看了看兩人,眯著眼楮打量。
「皇兄,這位幕先生是燕國幕老將軍的三子,因為被歹人陷害,差點身陷囹圄,恰好被臣弟所救,交談之下發現實在是遇到了知己,臣弟實在是舍不得知己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想著把他留在大商,可又怕招來禍患,這不只好來向皇兄尋求幫助了!」戰王徐徐到來,一字一句情真意切。
「這麼點小事罷了,你這讓敵軍聞風喪膽的魄力哪去了,留在大商就是了,幕樞德將軍也是一代英豪,朕心里也甚是佩服。」商帝倒是會做人,幾句話的功夫,不僅表明了大商的國力強大,絲毫不懼周邊各國,也讓幕景檀不至于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景檀多謝陛下。」幕景檀再施一禮,從善如流的改了對帝王的敬稱。
「想來也是個有趣的人,既然和寒弟談得來那就多聊聊也好。」商帝的目光一轉,剛好落在弦歌身上,「這女子也是幕家的人?」
弦歌一驚,來了,早就知道會是這樣,不過也比最後把這件事翻出來要好。
「回陛下,民女弦歌,乃是幕少爺的侍女。」回話間還臉紅羞澀的看了幕景檀一眼。
「回陛下,弦歌那是草民心儀之人,這些日子到處流連逃亡,委屈了她隨著我受苦,今日也想求陛下個恩典,能為我們兩個做主。」幕景檀接過弦歌的話頭,情真意切的說。
「抬起頭來我看看。」商帝聞言看了幕景檀一眼。
弦歌心猛的一跳,他急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要是把他惹急了,那今天這個事可就弄巧成拙了。
弦歌喂喂抬頭,低垂著眸子。
「嗯?長得怎麼和虞貴妃這麼像呢!」商帝打量了半天,這才嘟囔道。
弦歌能听見自己的心跳聲,早就知道今日的事沒那麼簡單,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冒昧了。
幕景檀的心里更是焦躁,早知道今天說什麼也不能讓弦歌一起進宮,哪怕日後這件事爆出來也比現在這樣子引起商帝的注意要好,萬一弦歌有個三長兩短,那可如何是好!
「皇兄所言極是,當時臣弟第一眼看到也是嚇了一跳呢,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相像的兩個人!後來啊听聞弦歌姑娘說自己還有一個孿生姐妹,這才恍然大悟,說不定啊,弦歌姑娘和虞貴妃就是姐妹呢!」戰王出聲打破了這迫人的寂靜,也讓弦歌和幕景檀松了一口氣。
就是這樣,最好的戰術就是把所有的一切都攤開給對方看,讓他找不到任何可以下手的死角,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想誰又能完全分辨得清呢!
「哦!還有這種事?」果然商帝的興致被挑起來了。
正在這時,一個老太監踱步到商帝面前說了些什麼,惹得帝王開懷大笑。
「真是巧了,虞貴妃過來了,咱麼也看看到底有多麼相似!」商帝大笑。
玉瑾,玉瑾,是你嗎?
弦歌只覺得自己的心砰砰直跳,自打上次驚鴻一瞥,她就再也沒有見過她,迷淵她一直隨身帶著,為此幕景檀還吃了好幾回飛醋……
大商王朝的虞貴妃一身紅衣飛揚,艷如烈火,蓮步輕移,帶著她獨有的艷麗囂張。黑色的刺繡腰帶代表著大商王朝最尊貴的裝扮,這是特別屬于她的殊榮,身份幾乎可以與皇後齊平的虞貴妃。
「妾參見陛下,陛下萬安。」虞貴妃也就是許久未見的彼岸款款走來,楊柳一般的細腰微微一斜,那寬松的衣裙下的弧度柔軟的驚人。
「美人過來了,快過來,給朕看看帶什麼好東西了!」商帝見了彼岸明顯開心的不行,臉上花白的胡子都開始抖動,招著手讓彼岸快些過去。
「陛下怎麼知道妾帶了好東西!」彼岸狡黠一笑,銀鈴一樣的笑聲真是讓人的心都要化了,「妾給陛下特意炖了一盅湯,可是妾親手炖的呢!」
彼岸妖妖嬈嬈的從侍女手里接過湯盅,捧著給商帝送去,「妾來的似乎不是時候啊,沒想到陛下正與戰王爺有事相商,真是擾了陛下的公務。」
彼岸嬌俏的笑著,臉上帶了幾分歉意,剪水秋眸似乎有說不盡的千言萬語,看見的人不論男女的心都要酥了幾分,哪里舍得真的去責怪她!
在場的幾人心里也是各不相同的滋味,戰王本來就傾心于她,現在不僅成了自己的皇嫂,恐怕這位嫂嫂還會對自己的皇兄不利,個中滋味實在難以言說。
幕景檀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名動天下的美人,此前對她唯一的印象就是弦歌的妹妹,今日一見的確出色,明明是一樣的容貌,確實完全不同的感覺,一個如彼岸花妖嬈魅人,一個如利劍鋒芒畢露。
弦歌看到這樣的玉瑾,或許真的該叫她彼岸了,心里有種無法言說的痛苦,究竟是什麼樣的生活,讓當初那樣一個心直口快,性情直爽連掩飾自己心思都不會的丫頭變得現在這般長袖善舞!又是什麼樣的經歷讓一個女子走上以色侍人這般艱難的路……弦歌不敢去想她究竟經歷了多少,不敢去想……
「哪有什麼要事啊!還不是寒弟遇見個有趣的人來和朕說一聲啊!哦,對了,還有這個女子,是不是和美人你長得很像啊?」商帝攬著彼岸在懷里,一邊示意她看看下邊並排的幾人。
彼岸也從善如流的順著商帝所指,待看到隱藏氣息在一旁靜靜站著的弦歌,面色突變,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一樣,也顧不上什麼禮儀,也顧不上一旁的帝王,提著裙子飛奔到弦歌身邊。
待走到還有兩步遠的時候,又定定的站住,眼神中滿是熱切,又帶著幾分不敢確定,似乎生怕眼前的人是一場夢一樣,兩眼濕潤的看著弦歌,躊躇不前,她不確定的試探著喊了一聲,「舜華姐姐?」
「妹妹,妹妹,玉瑾……」弦歌看著她這表現,也十分配合的陪她演戲,伸手抱住了她,兩姐妹也顧不得什麼禮儀,在大殿上哭的難以自持。
好一副姐妹失散多年重逢的感人景象,商帝感動之余又怎麼會怪罪自己的美人,心疼還來不及呢!
可是誰又能想到,此刻緊緊相擁著哭泣的兩個人卻是劍拔弩張。
「姐姐,我說過我們再見便是敵人,沒想到你還真的來了!」彼岸譏誚的說道,手上的護甲深深用力刺進弦歌的後背。
「你都在這兒了,我這做姐姐的怎麼能不來呢!說吧,你到底要干什麼?」弦歌冷冷的說,臉上還是一片情真意切,手卻已經飛快的制住彼岸身上的幾處大穴。(未完待續。).